玄渝想了想,顺势往后一跌,李淳汐抬起的手就落了个空。
“哎呀,救命啊!李淳汐打我了啊!来人啊,救命!”
玄渝趴在地上,一连打了十几个滚,抱着胳膊鬼哭狼嚎,“啊,断了断了,我胳膊被李淳汐打断了,来人啊,救命!皇兄,皇兄!”
他原不过是象征性的喊两嗓子,可万万没想到李承清真就出现了。
李淳汐当即脸憋成猪肝色,攥紧拳头怒气冲冲道:“皇兄,你不要信他的!他是故意装给你看的。我根本就没有推他!”
玄渝被扶风一把拉了起来,刚要道声谢,听到这话,一把扒开挡在前面的宫人。凑到李承清身后,扯着嗓子嚷嚷:“皇兄,我胳膊好疼啊!肯定是断了!但是这一点都不怪十二弟,他真的没有推我,也没有动手打我!我这伤是自己跌的!”
这哪里是替李淳汐辩白,分明就是往人身上泼脏水。一如从前的李淳汐。只是如今风水轮流转了而已。
李承清眉梢一挑,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若论心胸狭隘,玄渝也算一个。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索性就顺了玄渝的意,也算是弥补一下玄渝先前受的委屈。
“给皇兄看看。”李承清煞有其事的按了按玄渝的右臂,须臾,摇头叹气,“断了。回头找太医过来给你接骨吧。”
玄渝微微一愣,一时没想到李承清居然会伙同自己一起犯案。可随即点头道:“好的,多谢皇兄。”
他想了想,又不怀好意的补了一句,“这真的不怪十二弟。他打我的时候,我要是站着不动,任由他打就好了。也不会摔断了胳膊。”
“李玄渝!你不要胡言乱语!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李淳汐大声替自己辩白,因见李承清眸色泠然,心渐渐沉了下来。拽着左右的宫人,大声质问:“你们快跟皇兄说,快啊!”
宫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的杵在一旁,见李承清的目光投了过来,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殿下恕罪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李承清淡淡道:“说实话。”
这宫人抬首,正巧撞入了李承清深不可测的眸色中,当场骇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道:“是……是十二皇子动的手……”
“混蛋!”李淳汐气急败坏,一脚将这宫人踹飞多远,上前拽着李承清的衣袖,红着眼眶道:“皇兄,你信我,你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是李玄渝,都是他,是他污蔑我的!”
李承清似乎很是失望,一点点的将衣袖抽了回来,叹道:“十二弟,你要皇兄如何说你才好?玄渝到底是你九哥,你往日同他性情不合倒罢了,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伤人?”
“皇兄……”李淳汐抬着两手,可却什么也拽不住。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用手生生掏空一般。他这下算是尝到被人污蔑的滋味了,眼眶红得吓人,狠狠剜向玄渝,咬牙切齿道:“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我失去了一切。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来人,将王爷送回王府,罚禁足半月。”
李承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领着玄渝就要走。
“皇兄!皇兄!李承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明明最疼爱的就是我,为何现在宁愿维护着这个野种。也不愿意信我?”李淳汐被几个侍卫拉着,仍不死心,大声质问道。
李承清驻足,眉心蹙紧,满脸写着不悦,只道:“我看你是糊涂了,玄渝与我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何就成了野种?淳汐,皇兄知道你这一阵子伤心失意,可你若再敢胡言乱语。皇兄只好告到父皇那里了。来人,带他走!”
“李玄渝,你不得好死!”
“李玄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李玄渝,你给我等着…”
…………
以牙还牙之后,玄渝并不觉得如何痛快,反而觉得李淳汐有点可怜。他同李承清之间天差地别,一个是堂堂东宫太子,一个是母妃被废黜,不被皇帝看重的皇子。
行至宫中,李承清将手松开,抬步走至桌案后坐好。身前摆着两摞厚厚的公文,还等着他逐一处理。
“还不走么?等着太医过来呢?”
玄渝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李承清,遂腆着脸凑上前给他研墨,从旁道:“你知道我是装的,为何还要维护我?”
“那下回不维护你了。”
玄渝赶忙道:“不不不,你下回还得这么维护着我!”
李承清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闻言淡淡道:“没有下回了,这回帮你,只是觉得以往淳汐污蔑过你。如今你也报了仇,往后不许再去招惹了。”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玄渝抿唇,叹了口气,“我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只想好好的待在皇兄身边。”
李承清拿过一册奏折,随意翻了两页,提笔略做批注。有时看到不顺心的内容,好看的眉头蹙起,玄渝便知又有人要遭殃了。
“瑶光的婚事订在下月初七。”
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玄渝颇为诧异,巴巴道:“这么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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