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走南闯北这几年见过不少在路边上、树荫下,摆摊诓骗无知老妇人的黑心商贩。
富贵此时面上的表情和那些人不能说一致,也算的上八九不离十。
瞧着凌霄如此怀疑的审视他,富贵才察觉他现在的“半仙儿”地位在他们这几个人之中岌岌可危。
明明心虚又强撑着气势对上凌霄锐利的双眼。
“ 他、 他本来就是株草啊,你,你不给他喝点水肯定要出事的,快喂水,喂水。 ”
说罢便便急忙把凌霄放在身边的水袋递到他手里,并且十分殷勤的替他打开了盖子。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做下来,便蒙混过了清水与土生的眼睛,但凌霄还是不怎么相信他。
然而别无他法, 凌霄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信了富贵瞎猜出来的说法。
掌心里的小东西艰难的抱住了凌霄的一根手指,双眼半张半合地看着凌霄。
水袋的开口对于如今的君禾来说太大了,凌霄索性让富贵帮他把水倒在自己另一个掌心内。
两张合并到一起,小东西感受到信号一般自觉地爬到另一个手掌边上吸吮里面的水。
凌霄的眼神又亮起一些光彩,富贵心内大喜,面上却要表现出“ 你看,我就说了是因为这样”的表情。
土生从他们对面的树荫下爬到凌霄身前来看君禾喝水,惊叹一声, “我的亲爹亲娘哟。 ”
靠在原地没有动的清水只睁开一只眼,看到君禾那副光景后便轻飘飘的笑着说了句。
“ 小东西,拿去炖汤喝滋味应该还不错。 ”
众人不为所动, 趴在凌霄掌心里喝水的君禾倒是真的信了,抬起小脑袋也不喝水了。
害怕真的被清水拿去炖汤似的,扭扭蹭蹭的抱住凌霄一根手指头不撒开。
两根竹叶一般的翠绿臂膀“粘”在他凌霄哥哥的指缝间,背后一对透光的翅膀泛着五彩的光。
头顶上的一小截根茎支棱起玉珠,生机勃勃的样子,想来是水喝够了。
不过两掌并未分开,凌霄朝着眼前的小东西问他, “ 还喝不喝了? ”
掌心里的小精灵又摆摆自己没有五指的“手”, “唧唧。 ”
凌霄失笑, “ 君禾如今还会不会说话? ”
“嗷呜。 ”
他瞧着君禾后背的双翅猛烈扇动起来,之后却没有半点能够从他掌上飞起来的迹象。
平日里不苟言笑,神态凛然的凌盟主再次破功,摇着头又哼笑两声。
掌心里的小东西像是感受到耻辱一般,头顶上那一截根茎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垂下去。
“ 莫生气,再修养几日,总能飞起来。 ” 凌霄安慰小东西。
托着些水的手掌朝向地上,滴滴水珠落在树叶下、蚂蚁旁。偏又起了些许玩心的用指头戳了戳小东西的脸颊。
只是君禾这总发出非人的声音来,他总是要靠猜去理解,凌霄倒不是嫌麻烦,只是担心他无法完全掌握君禾的需要。
接近五月了,天上的日头一日比一日晒人, 如今大树底下好乘凉,就是不知往后的路上是好是坏。
捏了颗野果给掌心里的小东西,君禾便双手抱着大口啃起来,肉嘟嘟的脸颊更鼓了。
凌霄盯着他这幅模样细细思索,最后又觉得君禾变成如今这般形态也不算糟糕,至少能够让他完全地呆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是夜,无心入睡的凌霄拖着怀里的君禾去河边静坐。
君禾从早间与他们上路直到如今便未曾合过眼, 凌霄只好带他出来,将好让小东西吸收些明月之精华。
靠着林子的河岸静谧的很,弯弯长长的河面上倒映着天上月,河滩上的草丛里还有几声虫叫,不知这些在夏秋之前早生的小玩意能自在的歌唱多久。
吸收精华的小君禾四仰八叉的躺在凌霄掌心内,完全不知道一脸深情盯着他看的凌霄哥哥心里藏着多少愁绪。
可惜还没等凌霄收拾好自己的心思, 他早早预想到的祸端便横空出现,还是君禾先给了他预警。
原本舒舒服服躺着的君禾感应到不测,在凌霄掌心里打了个滚坐起来,抱住他一根手指使劲摇晃。
“嗷呜,嗷呜! ”
凌霄正欲问他怎么回事,后颈便感受到一阵阴凉,当机立断收了小东西塞进怀里,迅速转过身。
果不其然,昨夜里那一伙人追了上来,大约有二三百个人如同悄无声息的幽冥,从他们歇息的林中窜出来。
凌霄眉头不见起皱,眼瞧着从人群之中闪出一条道来,一个熟悉的面孔负手站定在他面前。
“好久不见啊,凌少侠,鄙人该喊你凌盟主……还是凌掌门呢? ”
凌霄周身散着寒意 ,并不理会他。
这人是鸿山掌门,鸿山离他西怒山最近,同时确实西山帮派内最不成器的门派。
门派上上下下偷鸡摸狗、游手好闲,没有一个正经人物。
面前这吊儿郎当的男子人送外号“鸿一斗”,为人嗜酒无度,且心眼还不如针尖大小。
凌霄曾经在他的毒手之下救下一险些遭受他迫害的无辜女子,并当众把他教训了一顿。
凌霄顿时响起一句箴言,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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