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地依旧走回清水身旁去,不由分说便要拉清水的手腕。
“诶诶诶,你这个莽撞无赖, ” 清水提高音量垂眸瞪他, “ 还来无缘无故招我做什么?赶紧去和富贵一匹马去。 ”
站在一边的凌霄与富贵皆上了马,看来那一对冤家应当是吵完了。
谁知道土生抽什么风,站在原地跟要收保护费似的,不依不饶非要清水下马。
风流公子纳了闷,朝他扬着马鞭问。
“你做什么非要我下来跟你一匹马,这天色如此阴沉,万一一会儿下起雨来,我还能与人家逍遥撑一把伞避雨。
跟你坐一起岂不是要淋死我?你就这么不想本公子好啊? ”
清水一向习惯剖析每件事的最阴暗面,讲话酸刻薄,从不顾人情面子。
可即使他这样讲话,土生也没因此而放弃叫他同自己一起走。
反而降低了音调的委屈道:“ 那、 俺不是习惯了跟你一块儿了么。
你光想着天要下雨, 老天爷也不一定赶在咱们骑马的时候下啊。 ”
一时间,清水竟被他反转的语气弄得反驳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逍遥识相的慢吞吞从清水身后下去,一脸无奈地走向富贵那边。
嘴里朝富贵嘀咕着, “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似平常弟兄呢? ”
神算子耸耸肩,“谁知道,你才是月老不是吗。 ”
六人重新上路,傍晚赶到个依山而建的寨子,红墙黛瓦,坐北朝南。
寨子中央坐落着香炉状的巨大地坛,四周均匀布置了二八一十六颗水缸粗的石柱,上面雕刻着神兽图腾,又用三色绘予神彩。
凌霄他们吃了宝剑村的亏,下马进寨的时候十分小心,冒冒失失的土生也明白要谨慎地跟在凌霄这个“老大”身后行事。
寨子里家家户户的院墙都是连着的,屋檐上头挂着红.旗。
君禾抬头往上看,能看见雨水顺着陈年的瓦片落到屋檐下,砸到台阶新长的青苔上。
一直走到寨子最李处,一面以黄色为底、上头画着狰狞图腾的彩旗挂在这座比别家气派的竹楼前。
里面即刻便有人走出来,搬着那一扇门挪开更大的空使阳光照进去。
君禾伸着脖子往房子里面看,黑漆漆看不见什么东西。
凌霄对上脑袋缠黑箍头、一身短布着装的老汉。
“ 打扰老人家,我们从此寨路过,请问哪里有能够落脚的客栈? ”
那老汉应的极为快, “ 我是这里的族长,寨里没得店歇息,你们不如在我家借宿。 ”
老族长讲话的口音有些蹩脚,凌霄大概听懂了意思,又谨慎保证。
“我们绝无半点坏心思前来找事,当真往东赶路路过歇脚,请族长莫要认为晚辈是坏人。 ”
老族长朝他挥挥手,拉着他们进去家中休息。
从大门进了院内,才看见光亮,三匹马儿被族长的大儿子牵去吃草。
夜间吃饭,族长专门腾出张桌子来供他们吃饭,饭食与众不同,叫他们一行外乡人无从下手。
炭火盆上架了盛着热水的石锅,几碗生肉和青菜围着炭火盆。
看着带着些血丝的生肉,君禾又闻见腥味,一把捂住了口鼻,凌霄一个西北土著也不得知那生肉要怎么个吃法。
看见那老族长亲手抓着肉和青菜放进煮开的汤水锅内。
东西熟了又捞出来,放进掺了油盐的碗里,君禾他们才照着他的做法“煮”菜。
土生端着小碗大口大口吃着肉,又小声对他们说。
“ 俺咋觉得这肉味儿不对劲呢,跟放了十天半个月似的。 那个老头儿真的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找人把咱们抓起来往油锅里炸吧? ”
君禾也觉得那肉有味道,只吃青菜就着米饭,凌霄定做在他身边,没有讲话。
这段时间赶路遇上诸多时段,他们六人睡在族长家的阁楼上一觉到天明,君禾是被热热闹闹的敲鼓生吵醒的。
凌霄带他下去,族长又操着别扭的口音告诉他们,今日寨里有人结亲,并且赶上五日一次的集会才会如此热闹。
小兰草精好奇心重玩心也大,凌霄揣着银两与他出了门。
在门外遇见族长,他又告诉他们寨里结亲,中午会大摆牛羊宴。
不过如今时辰尚早,他们此时过去凑热闹还看不见什么。
君禾站在一边,扯着凌霄问他结亲是什么,为什么要结亲。
凌霄顿了顿,心中思忖片刻。
“结亲之后,便可相守一生一世。”
君禾闻言,即刻口兴高采烈地蹦出让凌霄激动不已的言语来。
抱着袖子晃一晃,眼神放光 , “那我也要和哥哥结亲!! ”
……
失神地望着君禾清澈见底的眼睛,凌霄一颗热心好像落尽滚烫沸水里,激动的厉害。
脑内也是一阵沸腾,可还没等凌霄想好如何郑重地回答他。
耳边又听见兰草精说。
“ 还有清水、土生他们,君禾也要和他们结亲,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好不好呀哥哥 ”
凌盟主又如同坠落谷底,看着一脸认真的君禾,苦笑两声。
他只能说君禾是“童言无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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