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齐握着许墨彰的手,看看他,又看看兰老爷,又补充了一句:“墨彰,也是那个在您年迈时,陪我一起伺候您的人。”
许墨彰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他见兰齐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是有泪水要溢出来,使劲拽了拽兰齐的手不解地问:“你怎么哭了?是他欺负你了吗?”
看到兰齐难过,许墨彰心里也很不舒服,倒比兰齐更先流出眼泪来。
兰齐擦擦他脸上的两行清泪:“他没欺负我,只是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罢了。”
“又不让他去喜欢,他为什么要怪你?”许墨彰还是不明白。
兰齐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有时候真希望他就这么一直傻下去,这样他就不会伤心了,所有的烦恼都由他自己承担。
“齐儿,”也不知是刚才身体不能动的时候想了些什么,总之兰老爷现在已经最初的那么激动,“爹杀了他两次,等他恢复了神智是不会放过爹的。”
“爹,墨彰天性善良,他不会的。”兰齐道,“若您答应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才在一起,您说他是会守护着我们的幸福,还是会傻傻地去报那个所谓的仇呢?”
“我知道您怕咱们兰家无后,我想过了,到时过继一个宗亲的孩子在我名下也是可以的。绝儿那孩子就不错,哥哥和嫂嫂前不久都去了,那孩子虽被接回了母家,但没人待见他,听说过得很不好,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如就将他过继到我名下。”
兰齐说的这孩子,乃是他堂兄之子,他堂兄的父亲与兰老爷乃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只不过他没有兰老爷有经商的头脑,将家业做的这么大,只做了些小买卖,勉强糊口罢了。
不过勤勤恳恳了一辈子,还没看到儿子娶媳妇老两口就都死了。只留下兰齐的堂兄这么一根独苗,那时兰老爷想让这个侄子来自己的铺上帮忙,但这人也是个心气高的,不肯接受叔叔的好意,非要自己闯荡一番。但他也同他爹一样,没什么经商头脑,几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最后,还是兰老爷出钱帮他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这俩夫妻成亲一年后就生下一个儿子,就是兰齐刚才所说的绝儿。为了过上好日子,俩夫妻起早贪黑的干活儿,哪成想生活刚刚有了些气色,却在外出采货时被山贼杀了,这也就是这两三个月发生的事。
当时他们的丧事是由兰老爷和兰齐给办的,丧事办完后,堂嫂的娘家来了人将那孩子抱了回去。
那时兰齐仍沉浸在失去许墨彰的悲痛中不能自拔,也没拦着,一方面也是认为,被抱回到母亲家里也没什么不好的。但那时的兰老爷却另有想法,他想着给兰齐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要是留下那个孩子怕到时别人误会这是兰齐的小妾所生。正室未进门,妾室就有了孩子,这是大忌。因此,也便同意那孩子被抱走了。
但是自从兰齐找到许墨彰后,他就一直在考虑将那孩子接回来一事。后来着人打听,听说那孩子过得并不好,就更激起了他想将那孩子接回来的决心。
兰老爷听后沉吟半晌,目光在兰齐与许墨彰身上来回扫荡。兰齐将许墨彰紧紧抱在怀中,许墨彰将脸埋在兰齐的衣服里,但偶尔也会偷偷地露出眼睛看看兰老爷。呵,这个傻子,他以为他没发现他偷看他。
凭良心说话,兰老爷很喜欢许墨彰。这孩子也是他看着他长大的,人品好,有才华,待谁都和和气气,一脸的笑模样。人要是惹了他,他也不恼,笑嘻嘻地就过去了。做生意也实在,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让别人吃亏。
许家的生意在他的手里也日益壮大。兰老爷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也一直想找一个能在各方面都配得上自己儿子的人。
论家世,论能力,论相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许墨彰都是可以与兰齐匹敌的。
兰老爷重重地叹了口气。
“看着吧,马上要成了。”南音颇为得意洋洋。
白芷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南音翻了个白眼:“褚攸啊,没事多给白芷吃点儿猪头肉。”长长脑子。
褚攸宠溺地亲了亲白芷的头发:“无妨,这样就挺好。”
白芷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另一厢兰老爷沉默良久后终于一甩袖子:“我不管你们了!”而后转身离去,兰齐看着他急匆匆地背影大声问:“爹,你要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绝儿。”兰老爷走得飞快,像是有什么毒蛇猛兽在后面追赶他似的。
南音一拍巴掌:“成了!”
白芷问褚攸:“褚哥哥,兰老爷这是答应了吗?”可是他并没有说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啊。
褚攸道:“兰老爷到底是放不下面子的人,这样便已是不错的了。”
白芷赞同道:“还是我的褚哥哥最聪明。”
再看向兰齐,已经近在眼前。
“兰齐求恩人赐药!”兰齐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
到院门前时,兰齐瞧见站在外面这三人,并不认识南音,以为是褚攸家来的客人,还要往院内进时,南音一把拦住了他:“看你心诚的份上,让你少跪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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