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攸又嘱咐了半天,还是放心不下,小狐狸虽然在村里人缘挺好,但除了许墨彰也没什么太好的朋友,如今许墨彰也走了,他也要去考试,只剩下他自己孤孤零零的。
白芷知道褚攸的担忧,他虽然也不想让他走,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像以前那样缠着他,白芷做出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情:“褚哥哥,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他又趴在褚攸的耳边小声道:“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可是只千年的狐狸。”
听到白芷这么说,褚攸终于不那么担心了,所谓关心则乱,他总是忘记白芷已经活得很久很久了。
褚攸轻轻抱了抱他,又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终究是恋恋不舍地坐在马车里走了。
褚攸坐在车厢里挑起窗帘往下看,白芷笑着朝他挥挥手,一直到再也看不见,白芷才僵硬地放下手。
看着褚攸离去的放心鼻子一酸,有泪落了下来。纵然是在他面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他走了,他也卸下了全部的伪装。
他真的与褚哥哥分开了。
白芷没有走,依旧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地方。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有马车声传来。
渐渐地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白芷慌乱地用衣袖擦擦眼,一脸惊喜地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褚攸:“褚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褚攸抓住白芷的双手,有点凉,心疼地放到嘴边哈哈气,又用手掌包裹住:“忘记告诉你,我给你写了几封信,就藏在我书桌上的那摞书的最下面。你一天看一封,等把信看完了我就回来了。”
“真的?”白芷的眼睛亮晶晶的,捧起褚攸的脸猛地亲了一口,离愁的别绪瞬时冲散了些。
褚攸又嘱咐了几句,这才重新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白芷又呆呆地望着褚攸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久,确定褚攸不会再回来了,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家里。
推开门,一室寂静。
白芷刚才因为听到褚攸给他藏了信的激动心情,已经慢慢减退。鼻子一酸,泪差点儿落下来。
他慢慢走到褚攸的书桌前坐下,指尖在褚攸用过的书纸上慢慢掠过,最后终于在那摞厚厚的书籍底下摸出了一封信。
白芷的心中是急切的,实在好奇里面写了什么,但又不想太快地拆开看,一天只能看一封,看没了就没有了。
他想了想,把信贴进胸口里放好,并没有拆开。
屋子里太静,静得让他害怕,白芷推开门来到院外。
现在这个季节,虽还是冷的,但已不像年前那般严寒,村子的街道上,来往的人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有的人家门口,还聚集了一堆聊天的人们。
白芷走了过去,加入到那群人中。人们瞧他来了,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问了些褚攸的事情,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庄稼人,又要开春了,无非聊些今年哪儿块地想要种什么,怎么种庄稼,庄稼才能长得好之类的。白芷插不上话,待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就说了几句客套话,回家去了。
果然褚哥哥不在,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院子里仅剩的那只母鸡闭着眼睛晒太阳,白芷拿了些小米朝它叫了几声,母鸡马上抖抖身上的尘土撒着欢地朝白芷跑来,吃他手里的食物。
白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地母鸡光滑柔亮的毛,轻叹口气:“你也是孤零零的一只鸡了。”
许是同病相怜,白芷絮絮叨叨地和母鸡“聊”开了。
当然,只是单方面的聊。
等母鸡吃光了白芷手里的最后一粒小米,头也不回地拍拍翅膀走了。
白芷气愤地跺跺脚。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白芷就钻进被窝里睡觉了,睡着了就能在梦中见到褚哥哥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芷没事喂喂鸡,再看看小话本,实在想得不行,就盖着被子躺下来,狠狠地吸吮着被子上残留着属于褚攸的味道。
二月十八,是褚攸考试的最后一天。
白芷再也按捺不住想马上见到褚攸的心情,不顾与褚攸约定好了,要在家里等他,就动身去了县城。
白芷到了县城以后,稍加打听,就找到了考场的位置。
考场对面是一家茶楼,可惜里面人满了,坐在里面的也是像白芷一样等待考试结束的亲属。
无奈,白芷就在附近找了开阔点儿的地方,眼睛死死地盯着考场大门。
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听里面传出了声音,紧接着,考场的大门开了。白芷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陆陆续续地出来的人看。
没过多久,白芷的心猛地一跳——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褚攸边走边与他身旁的学子不知说些什么,脸上一片温和,挂着淡淡的笑容。
白芷突然被晃到了眼,也不知是太阳太亮,还是褚攸的笑容太明媚。
白芷呆呆地站着原地,也不知上前去唤褚攸,眼睛只那么盯着他。
褚攸与身边那人又说了几句话,二人方相互拱拱手分开了。
褚攸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猛地一顿,似心有灵犀一般,眼睛快速地在四周一扫,一下子看见了那只呆呆地站在那里的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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