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怎么了?”柯璟良疑惑地看着他问。
白芷离着他这么近,仔细盯着他看了看。柯璟良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身形瘦弱修长,声音也好听,虽说如此,但没有一丝女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女人。不过,他真要是穿起女装来,似乎也能鱼目混珠。
“我就是想说那天在山下的那家酒楼真不错,以后咱们再去吃。”白芷还是颇为纠结。
柯璟良一直耐心地等待白芷浆洗好了之后,才与他一起回去。
此时天有些黑了,白芷将衣服晾好后,褚攸刚好回来。
“这是你洗的?”褚攸看着院内竿上搭着的衣服问。
白芷一脸求表扬:“当然了。”
“不错。”褚攸毫不吝啬地刮刮他的小鼻子,以示嘉奖。
“吃饭去吧,我听说今晚有烧鸡。”褚攸将书放回房里,又走了出来,“叫上庭舒一起。”
白芷一听有烧鸡,眼睛直放光,拉着褚攸就要去找云庭舒:“那咱们可得快点儿走,晚了可就没了。”
行道书院有饭堂,伙食分为两种,主子一种,书童一种。像烧鸡一类的食物自然是给主子吃的,饭堂也是给各位学子提供的,书童们都要自己找地方吃饭。饭堂里的饭是有份额的,白芷是吃不到和褚攸相同饭菜。
他每次得到的是书童的那份,然后再与褚攸一起分享各自的饭菜,吃得倒也其乐融融。
最开始白芷到饭堂吃饭时,其他的学子也颇有微词。褚攸曾言,白芷名义上是书童,但实际上是其表弟,父母双亡,受长辈所托照顾他,这才将他带到行道书院。白芷没有奴籍,自然也不算真正的仆人。
虽说如此,但那些高门子弟,到底还是不愿与一个书童同桌而食,但也有那不在乎的。总体来说,几个月来褚攸在行道书院中的人缘还算不错。
白芷一边絮絮叨叨地与褚攸说着今日他都干了些什么,一边敲了敲云庭舒的房门,门没关,白芷一敲门就开了。
就见云庭舒站在地上似乎在看着什么,见他们来了,忙将手中的东西迅速地塞进衣袖中。
速度太快,白芷没看清具体是什么,但好像是一张纸。
云庭舒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沉重,待看到是他们时努力挤出一抹笑,出了房门与褚攸和白芷吃饭去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天气愈发的热了,白芷更加不愿意出房门,除了早饭和晚上会和褚攸一道出去吃,午饭只等着褚攸端回来给他吃。
这样午饭时,就只有云庭舒一人去饭堂吃。
这天中午,云庭舒尚在饭堂吃饭,对面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人道:“呦,云兄吃饭呢。”
云庭舒点点头:“是啊。”
与他说话这人也是行道书院的学子,名唤钱通,官宦人家出身,父亲乃是朝中四品的文官,跟着他的那几个人也差不多都是些官宦子弟。
钱通虽与云庭舒一道习课,但平日里并无什么交集。云庭舒乃是寒门子弟,钱通往日瞧见他都拿鼻孔看他,高傲地很。
钱通历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行道书院中像云庭舒这样的寒门子弟也有几个。这些寒门子弟有时就会成为他取乐的对象,不过倒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行道书院的山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通坐在云庭舒旁边,脑袋往他耳旁凑了凑,将手中折扇展开挡住脸的下半部分:“云兄近日晚间为何频频下山啊?”
云庭舒大骇,他以为自己此事做得十分周密,未曾想却被钱通发现了。行道书院有规矩,不到休沐的日子是禁止学子们下山的。
“想必是钱兄看错了,”云庭舒心中虽是掀起千万道浪,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咱们书院的学规森严,我又如何下得了山呢。”
钱通却没再说,面上微微一笑,唰得将扇子收起来,又飞快地打开,仍就像刚才那般姿势:“我听说这大峰山上有一种神奇的药材,包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叫什么金参子,就跟那人参差不多,也是埋在地下的,长得和人参也差不多。据说之所以叫金参子,一来是因为它长得像人参,二来啊,将它从土里挖出来后,还能看到它表面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的。不过那东西比人参可值钱多了,一颗能值十两黄金。”
“钱兄真是说笑,这世间这种药材。若当真有,恐怕此时的大峰山上遍地都是采药的人了。”
“云兄有所不知,”钱通用扇子朝跟着他来的那些人挥挥,“你们先走,我与云兄有事相商。”
待那群人都走了,钱通坐在云庭舒身边低声道:“这金参子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岂是凡人所能随便知晓的。原来我也不知此宝,我爹啊,就喜欢收藏那些奇闻怪志的书,我便也跟着看了些。这才从一本古书中看到世上竟有如此宝物,你说巧不巧,古书中记载,金参子只在三处地方有,咱们这的大峰山就是其中的一处。”
钱通说得信誓旦旦,云庭舒心里也有些动摇。他知道钱通的身份,见过的没见过的比他不知多多少。也许,他真的在古书中见过那个金参子。
“既然是宝物,钱兄一人知道便好,为何要说与我听。”云庭舒也不傻,就像一个人看见地上有块银子,当然是自己悄无声息地藏起来,哪能到处嚷嚷说这里有块银子,平白无故地让别人分到这块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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