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觉得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拉了谢恒临要走,谢恒临却想起来了什么,问:“是因为你母亲吗……”
谢启荣顿时如同被戳中心事,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谢启荣的母妃,是他们的父皇下江南时强取豪夺的女子。人家原本已经有了快要成亲的心上人,却被皇帝强占后带回京城,没几个月便疯了。
谢启荣出生后,一直被宫里的嬷嬷们照看,而他母妃,生完他便被送进了冷宫。
“走吧。”江逾白的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大牢外走。
“其实我父皇一直都不是好人,我早就知道他做了许多错事。可就像你说的,也许每个孩儿都很难承认自己的父母是坏人吧。”谢恒临说。
江逾白静静听着,牵着他的手走着。
“阿白,我觉得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谢恒临笑笑。
最终,二皇子被放了出来,性名无虞,但身边的人被全部换掉,除了谢恒临派去保护他的侍卫外也没有自己的人可以用,只能当个闲散王爷,一生不得干政。
三个月后,溶月的孩子降生了。
她只留在身边几天,便让人把孩子抱走了。
她说怀胎的这些日子想明白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是她犯的错,只要看到这孩子,她就想起来当时那些痛苦回忆。
她想出宫,隐姓埋名,开始新的生活。
“那你父母……”谢恒临忧心忡忡。
“把我当货物一样换取利益的父母,我是死是活,你当他们真的在乎?”郭溶月还在月子中,躺在床上虚弱无力道。
“那那孩子,你想送出宫还是养在宫中?”江逾白问。
郭溶月看向谢恒临。
“如果没有陛下庇佑,我和这孩子都不会有命活到现在。陛下也算这孩子的义父。你和江大人感情这样好,想必也不会愿意和女子生孩子。所以我想,假如陛下需要,就留在宫中,告诉所有人这是你的孩子吧。”
谢恒临看看江逾白,说:“可我不知道生在皇家是福还是祸。”
郭溶月也不说话了。
晚上睡觉前,江逾白要了谢恒临两回,逗他说努努力,也许霜儿能生一个。
谢恒临一巴掌虚虚拍在他脸上,筋疲力尽地被他抱进浴桶洗澡。
“霜儿不必这么想。其实寻常百姓经历的苦难也许比在皇家经历的更多。只是你不知道。再说,大家不都是这样彼此羡慕着。”江逾白帮他擦洗身子,看着自己不小心手重留下的红痕,心疼地轻轻摸了摸。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谢恒临快要睡着了,被他摸得痒痒,笑着躲了躲。
“我就知道你不想让我为这件事烦心,故意用苟且之事转移我注意力!”
江逾白被他逗笑,接着说:“每个人都会遇到烦心事。没有什么人生一定是好的,你不必压力这么大。”
江逾白手指伸进他下身,想把里面的污物弄出来,手指刚一进去,就被软肉缠上了,不由吞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不许再做了!”霜儿凶巴巴。
江逾白也没想做,快速清理好便抱着他放在床上了。
最终,那孩子被送去了秋涵家。秋涵的哥哥和嫂嫂很恩爱,却几年无所出。江逾白没有说这孩子是什么身份,只说是送给他们抚养,每个月会定期来看看孩子,定期给银两。
谢恒临对外放出消息,说皇妃未出月子便染了恶疾,孩子也被传染,双双离世了。为了做戏,还像模像样的办了丧事。
溶月出了月子,便偷偷出宫了。谢恒临派了信得过的暗卫护送她,直到她安定下来再回来。
离开这个伤心地时,溶月看起来很轻松。她又化了还是女儿时的淡妆,穿着浅色的裙子,同谢恒临第一次见她一样。
“若是外面过得不好再回来。”谢恒临早已把她当做妹妹看了,面临分别,很是伤感。
“好。”溶月笑着离开,又跑回来抱了下谢恒临,又朝江逾白行了礼,才背着包袱连夜走了。
没多久,来了好消息。宁如许和宁韶轩要回来了。
宁国府上下都沸腾了。这俩孩子一走这么久,长辈们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泪才盼着他们回来了。
和宁如许再次相见的那天,谢恒临朝堂上都一直在走神想宁如许,江逾白咳了几声提醒他,却被他全部忽略,也只能替他记下这些大人们在说什么,回头再跟他讲。
阔别半年,宁如许看着结实了不少。
两人抱作一团,又哭又笑,江逾白看看一旁的宁韶轩,猜测他可能只是把弟弟带回来了,感情事恐怕还没结果。
等二人走了,谢恒临跟他说了宁如许和自己说的离京后的事情经过,江逾白发现自己果然猜对了。
“该有结果的总会有结果,没有结果也不必强求。”江逾白抱着谢恒临,鼻子碰碰他鼻子。
“嗯。看如许自己怎么想。”谢恒临亲了他一口。
当晚,江逾白不知道怎么了,隔了很久又做噩梦了。
漆黑的假山山洞里只有他一个人蜷缩一团,有脚步声如催命,渐渐靠近,他吓得抱紧了膝盖。
后来又变成,满门人都成了青面獠牙的鬼,高喊着“杀了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只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