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迦也清楚他的身份尴尬,想要取得他们的信任似乎在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实现,除非照江世子他们说的来办,娶了尤娜。
尤娜对他一往情深,对此莫迦几乎毫不怀疑。可他真的要违背良心去伤害这个天真的少女吗?
莫迦把阿木花偷偷塞给他的纸条顺手丢进火堆里,掀开帐帘,站在帘子中间。
他看着苍茫辽阔的草原之上,大雪纷飞,心道难怪会让他娶尤娜,显然安插在她身边的贴身之人,都未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两个月未见祁垣,莫迦依照他们的嘱咐,减少了去药铺的次数。彼此传递信息,暂且由阿木花这个内线来完成。
在得到消息之后又过了几天,近日来,雪越下越大,严冬对依靠畜牧生存的狄人来说实在有些残忍。
莫迦看着每日因牛羊冻死,牧民齐齐跪在雪地里祈求他们的真神,依靠信仰驱逐内心的恐惧,心生感慨。
“最近是不是有事要发生?”黑暗中莫迦对着阿木花询问道。
一阵沉默,不同那日站在尤娜身边,阿木花眼中透着坚毅和冷漠:“为何如此问?”
“哈齐拉最近频繁出现在大王子帐中,”莫迦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说出他看到的异常:“且他手下的北狄骑兵也有些蠢蠢欲动。”
没有回避莫迦的打探,阿木花毫不心虚说道:“我不知,”顿了顿,她冰冷的声线同此时的严冬如出一辙:“主公让你尽快给他答复。”
回答她的是莫迦的一声冷笑。
“过几日我会亲自去铺子。”莫迦没有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他更相信自己判断。
阿木花皱着眉头,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主公已经吩咐过,你若有什么话只需通过我来传达。”
“你,”许久未展露出面对敌人的肃杀之气,莫迦气势大开,满意的看见对方瞳孔微缩道:“不配。”
拳头狠狠握紧,阿木花看着已转身走远的莫迦,想起那句:“要好好看着他,切不可掉以轻心。”的嘱咐,思考着要如何阻止。
第二天仍旧飘着鹅毛大雪,莫迦刚喝下一口热腾腾带着腥膻的羊奶,一阵冷风就直接从领口灌了进来,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碗,他直接被尤娜挽住胳膊一脸求表扬的说道:“莫迦莫迦,我昨日求了阿爸,让大哥派人去接祁大夫过来北狄,说要当面谢他!”
“让你大哥派人去接?”莫迦抽出手,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阿木花,语气不善的问道。
“是啊,说是派哈齐拉去。你怎么了?”看着莫迦脸色不好,尤娜眨着杏眼忐忑道。
“什么时候?”莫迦差不多猜到他们的用意,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语气骤降质问道。
“昨夜……夜……里已经走了。”尤娜被莫迦冰冷眼神紧紧盯着,吓得缩了缩脚,吞吐的解释:“应该快回了。”
转身朝门口走去,在经过阿木花身边,莫迦仿佛看死人一般看了她一眼,狠狠的掀帘而出。
还未来得及上马,他便远远瞧见一队骑兵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特有的表情,大喊大叫的牵着,挂有各种颜色的布匹,装着食物的布袋和大小形状不同的箱子的马,朝这边走来。
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神色痛苦,着大禹打扮的少男少女被绑在一起,一同走来。
哈齐拉发现莫迦站在马边,猛地从人群中拽出一个少年,把人拖拽到跟前,一脸络腮胡子满是得意的朝他大声挑衅:“大禹的男人,都是怂包,哈哈哈。”
“祁垣呢?”莫迦根本没理哈齐拉,半眯着眼,看着被大力扔到面前的唐锦昭,沉声问道。
闻声赶来的尤娜,看到跪在地上反手被绑的少年,惊讶的指着人问哈齐拉:“他是谁?祁大夫呢?”
“那铺子里就躲着他一个人,其他人早吓得尿裤子跑了。那瞎子说不定早就死了!”哈齐拉嫉妒莫迦得了尤娜的喜爱,怎么可能帮他找人,不杀掉都是好的。
“哈齐拉,你这个蠢猪!”尤娜气得发抖,抽出腰间的马鞭就直接朝着身材魁梧的莽汉甩过去。
莫迦听完哈里拉的话,走到唐锦昭的面前,把人给提了起来,拖进帐篷里。
身后的阿木花想要跟过去,看着追上尤娜的吉雅,还是作罢。
把人带进帐篷,莫迦掐着他纤细的脖子把人提高,眼中杀意尽显,冷然道:“祁垣呢?”
脖子被狠狠勒住,唐锦昭的脸很快涨成青紫色。他艰难起抬手,把东西递到莫迦眼前,声不可闻的吐道:“给你。”
看到手环,莫迦愣了一瞬,从唐锦昭手中摘下,握在手心,反手把人甩到地上,漠然俯视着他,狠声道:“我再问一遍,祁垣呢?”
“咳咳咳”扼住脖颈的手突然松开,唐锦昭倒在地上猛地咳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说道:“师兄被江世子派人带走了。”
“带走了?”莫迦显然不信,蹲下身子,掐着唐锦昭的下巴,让他对上自己的眼睛。
“有人送信到府中,说狄人近期会肆掠崖州,江世子得知后便派人把师兄带走了。”唐锦昭没想过要瞒着莫迦,因为瞒着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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