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令牌,虞濯翻身上马,说道:“都闻晋商仁义,今日一件果然如此,只是分明是我出的手,怎么光给这位公子?”
“鄙人疏忽!”
“行了,给我主子,应该的。”虞濯说笑,看到几人都上马后,一拱手道,“诸位,再次别过,有缘再见。”
说罢绝尘而去。
走出晋商的视线后,夏侯瞻终于忍不住开口对虞濯道:“恒清,朕觉得左相这位置着实屈才。”
“陛下此言,臣有些听不懂。”
“国师之位才适合恒清。”夏侯瞻说的国师,指的并不是苏晴那般,而是那貌似能呼风唤雨的神棍。
虞濯还颇为得意地说:“陛下厚爱,改日一定让陛下领教领教贫道的厉害。”
夏侯瞻难得被他逗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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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君王何谓孤家寡人 叁
苏府。
“整整五日,皇帝没有上早朝,如今连御书房都不让进去,拾雪,你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晴问。
“近日里,陛下派孩儿去御行司。”苏拾雪道,“父亲不必太过担心,赵公公说了陛下只是身子不舒服。”
仅仅只是身子不舒服,断不会整整五日不上朝。苏晴怕的就是皇帝意气用事:不想见周伯皓,所以干脆连早朝也不上了。
如今,哪一份奏折不是右相先过目。
窗外明晃晃的光线与是不是出现的蝉鸣声,让人无端地烦躁。
把视线移回屋内,苏晴喝了一口茶,对着自己留在身边多年,视若亲子的苏拾雪说道:“拾雪,御行司的活计可多?”
“刚建立的时候确实挺多,如今尚好,最近陛下给了孩儿几日休息的时间。”
苏晴点头,挥挥手说道:“为父也不留你了,趁这些日子好好歇歇吧。”
“孩儿告退。”
风寂,河静,人语寥寥。
“各位客官,前头便是扬州府地界了。”终于,船夫的声音打破岑寂,他说的官话夹带地方口音,夏侯瞻一时半会没听懂。
从归德府到凤阳府虞濯一行走的都是水路,自然也没到什么耽搁行程的事情。
虞濯不由得感慨:“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这季节前来,却是热得让人发慌。”六七月间,水汽蒸腾,却是湿热得紧。
“这如何算热?”夏侯瞻不解地问,但见他拿着使劲扇风,总觉得下一秒拿扇子会被他摇散了。
“客官头一回来呀?海嘞头可以白相的场化可多了。”船夫问。
夏侯瞻小声问:“他在说什么?”
“他说扬州可以玩的地方很多。”
“你是苏州府的人?”
“不是,我也不记得了,或许是松江府,或许是宁波府,总归是在海上的岛。”虞濯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然而吴地方言总归接近,他能听得懂两句也正常。
听了这话,夏侯瞻不禁问道:“恒清可想过寻找自己的亲人?”
当机立断地摇头。虞濯也不知道为何,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再去触碰那些过去的事情。
淮安府、扬州府、苏州府这三个地方靠海,盐商富集。地方官贪污受贿的,最终的莫属于江淮一带。
然而水路码头,却有官兵设了关卡,这就让人费解。毕竟这条河流干道上来往船只无数,设了关卡便会耽误许多时间。
虞濯便问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这位兄台,你可知前头在干什么?”
“查盐枭呀,前几日刚查到一伙人,我听这两位公子官话讲得这般好,大抵也是头回来苏州府吧。”
“确实是。”
“江淮地区的盐枭有这么多吗,随便拦几个关卡就能抓出来?”夏侯瞻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今年特别多呀,据说江淮省的新任巡抚是皇帝的大舅子,那盐税是蹭蹭蹭地往上涨,这样一来,谁买得起官盐呀。”
估摸是午时后,日头开始毒辣,不少人脱了衣服坐在码头或者船上吹风,可巧今日一丝风也没有。
小德子取出水跟干粮,夏侯瞻看得一点食欲也没。
“恒清……”夏侯瞻刚想问他吃不吃,突然发现他就穿了一件中衣,却被汗湿透了,黏在身上。同样面色也不好看。
“到我们了?”虞濯赶紧起身,却不料两眼一黑,开始耳鸣,趔趄一番,倒在甲板上。
“哎呀呀,倒位公子里怎么了!”船夫喊道,“搭把手,搭把手!”
夏侯瞻还是没怎么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能将人扶起来,刚刚跟他们搭话的书生一见虞濯面色白得吓人,便说:“会不会是中暑了,快给他脱掉衣服。”
跟虞濯同来的小厮一个叫逐兰,一个叫染墨,两人七手八脚地一个给虞濯脱衣服,另一个拿起扇子使劲扇起来。
“别……别动,我马上好了。”吹了会凉风,虞濯醒的很快,事实上他只是晕了那么一小会,神智便已经回归。
分明大冬天穿着薄衫都神态自若的人,今儿个就只是在船头晒了会儿,居然就中暑昏迷,夏侯瞻怎么也不相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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