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这话就是你不对了,选中你的女儿,你应该感到光荣和高兴,而不是这样撒泼哭闹,实在是太不明理了。”
蛊王做了一个手势,那竭力叫喊的妇女便几个大汉被拉到远处。人们纷纷唏嘘,感叹着这个妇女接下来的命运。
“这寡妇命也是不好,只剩一个女儿,却被拉去献祭了,换谁也受不了。”
“可不是嘛,老公死了没多久,女儿又走了,只剩自己一个,能不难受吗,哎……”
衡情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大汉压制着女人,卸了她的下巴,又将她的舌头硬生生拉出。
刀起刀落,女人的痛叫声响彻天空,只留下一地血泊,显得格外刺目。
“原来,地狱还不如这人间来得恐怖!”
几个大汉冷漠地离开,女人在地上痛哭打滚,却只能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
衡情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隐隐想要动作,却被雪降的手按捺住。
“生死有命,不是我们能够掌控和改变的。无论是那寡妇,还是她的女儿,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将这些邪祟灾祸消灭。”
因为雪降的话,衡情愤怒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理智也逐渐回归。
是啊,他们虽有神力,却不得违逆天道,干扰人间。强行出手,只会遭受天罚,更会影响人界的正常运行。
看着雪降沉静的眼神,衡情心情也更加沉重起来。
是经历过了多少事情,他才能做出如此冷静的判断与旁观。在雪降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然而衡情的思绪,又很快被人们的惊呼声拉回。
只见一衣衫褴褛的黢黑男孩,狠咬着蛊王的手臂,眼中满是憎恨的光芒,如同一头愤怒的小狼一般。右手还拿着一把小刀,却被蛊王的手制住。
“哎呀,真是个有野性的孩子呢。”蛊王轻轻一折,男孩的手腕竟被他折断,手中的小刀也瞬间掉落。
即使如此,男孩却仍不肯松口。当几个大汉强行拉开男孩,迫使他松开口后,蛊王的手臂已是鲜血淋漓。
来人神色慌张地为蛊王包扎起了手臂,蛊王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并示意大汉们不要动手。那被压制住的男孩,却是狠啐了一口毒血。
“反正我迟早也要被选中,还不如和你拼了!是你害死了我姐姐,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姐姐就是被你害死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认得你,小朋友,在你姐姐被选中时,就是你想要偷闯进来,把你姐姐拉走。当时只是废了你一条胳膊,已经是对你的仁慈。如今,你也和你的姐姐一样,一同拥有为神明享有的机会,更恰恰证明你们是天选之人,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你应该像你的姐姐一样,感激这样的机会。”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蛊王的笑容的弧度更上扬了些许,显得他的脸更加僵硬。
而男孩听到蛊王的话,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嘴唇更是颤抖不已,像是把他放开之后,便会将眼前之人撕碎一般。
“我姐就是被你说的这些话骗了,才会傻傻地跑去献祭!你这个恶心的杀人犯,疯子!你害死了多人,你不得好死!”
因为极度的愤怒,那男孩说完之后,便朝蛊王吐起了口水,破烂的衣袖也剧烈地颤动起来,里面却是空落落的。衡情在这时也才发现,那男孩果然断了一只左臂。
“唉,孺子不可教也,将他拉下去吧。作为献祭对象,还是别伤了他。”
蛊王略显嫌恶地擦了擦男孩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而男孩在被拖下去的时候,还不停地说着恶毒的诅咒话语。
蛊王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向众人微笑道:“发生了一些小插曲,让大家见笑了。今天已选中了合适的人选,祭祀活动会立刻着手的。”
被关入圈内的少男少女被放出,围观的群众也逐渐散去。
衡情与雪降注视着蛊王等人上了马车,而那被选中的少年少女则被绑起,推入另一辆马车。
车马启程,扬起阵阵烟尘。待那车马远去,两人也寻了暗处,化出真身,暗中追随而上。
蛊王的车马顺着繁闹的市集离开,路径愈发荒凉偏僻。
衡情等人随行至一分叉口,却见蛊王所在马车,与被绑男女的马车所走之路截然不同。
“这蛊王,为何不与这被绑的男女同行?”
“很正常,肯定是要支开他们,干别的坏事。这蛊王,绝对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雪降看了看两驾方向相背的马车,沉吟了片刻。“不过,跟着这蛊王也没什么用处,还可能会被发现。最重要是跟着这对男女,走!”
——
万魔窟中的魔殿,依旧如往常一般。千万灯火闪烁围绕,宛若漆黑中闪烁起的繁星。
一玄色华服,墨发束冠之男子,正在魔殿长廊中缓缓踱步。踱步之人,正是容应。
只见其嘴角微勾,脚步突然转向一处,步履也变得轻快起来。穿过长廊,至一偏殿。推开门后,其中竟是别有洞天。
溢散着别于魔界的丰溢灵气,内里却是仙雾弥漫。玉阶巨柱,画栋镂顶,竟宛若天界一般,华美绝伦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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