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雪降说得对。他以为自己已经成长,然而,自始自终,他仍然自欺欺人地停留在原地。
他只想着所有自己认为对他的最佳方案,却没有了解过,衡情真正需要什么……
凌夙颓败地坐倒在地上,双手掩面,肩膀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那我……应该怎么做……”
“首先,你要好好活着。”
凌夙愣愣地看着雪降,那灼热如烈焰般的的目光,几欲刺痛他的双眼。
“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
——
自此以后,凌夙便常常来“探望”雪降,容应也似乎默许了这种行为,并不阻拦。
虽然说是“探望”,但两人并不总说话。自从上次的谈话后,他与雪降都保持默契的沉默。
所以,某种层面上,这更显得像是凌夙单方面上赶着去找他。
但是,只有雪降心里明白,凌夙跑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看他。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是想抓住些自己能继续活下去的东西。雪降说不清楚,但这是他的直觉。
就像掉进河里濒死的人,拼死抓住一根还浮着的烂木头,那是他唯一能喘息的机会。
而自那一次谈话后,容应也再没出现过。
魔界的灵气稀缺得紧,雪降虽然无需进食,但没有灵气的滋养,身上的光泽都黯淡了不少。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笼子里却时不时会有偷偷塞过来的灵果和饭食。
那人似乎也将自己的作息摸得很清楚,故意挑雪降休息的时间,无声无息地摸了进来,居然也一直没被发现。
食物并没有问题,但雪降没有吃下去。那人却也不气馁,还是坚持天天给自己送来。
在容应眼皮底子下,大着胆子“送温暖”,可不是容易的事。所以,送饭这人,绝对不简单。
于是,在一个夜里,雪降故意没休息,伺机而动,就等着这人出现。
待那身影渐渐靠近,他便一把抓住,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之前和他打过对手的半面蛇人。
蛇人被抓住了,倒也不慌,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着雪降,显得好像是雪降大惊小怪一样。
雪降皱着眉头道:“就是你天天给我送饭?”
上次这人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自己和衡情手上了。怎么到了现在,不是来落井下石,而是来雪中送炭?
真是奇了怪了,容应和凌夙就他妈够奇葩的,这家伙又是什么毛病……
蛇人知道雪降心里古怪,却似乎不打算回答,只是慢慢吞吞地说道:“没,没毒……”
雪降被他气笑了:“你以为我傻?我当然知道没毒。只是你这什么意思?当我是你养的狗?”
蛇人只是摇了摇头:“你记得吃下这些东西,等你恢复些了,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喂!不人不妖的家伙,你给我回来说清楚!喂!叫你别走!”
蛇人却不理他,身形一闪,变成一缕烟,就从墙上一窟窿眼钻了出去。剩下雪降一个人,对着留下的吃食生起了闷气。
容应,凌夙,再到蛇人……一路来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让他头皮发麻。
雪降瞪着黑咕隆咚的天花板,内心疯狂吐槽,他这遇到的,都踏马是什么艹蛋事儿啊……
人在屋檐下,雪降高傲的头颅,也不得低一低。为了搞清楚蛇人的目的,便也接下了蛇人的“好意”。
除了要忍受凌夙对自己的“亲密”注视外,这阶下囚的日子,倒是无忧无虑,过得意外滋润。
只是,过得再好,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也总感觉像是被栓住的一条狗,实在是憋屈得让他咬牙发疯。
更何况,蛇人那天只说了一半的话,就像笼子外面的一大块肥肉,直勾着他的胃口,让他更加躁动不安。
就在雪降憋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一天夜里,蛇人主动找上了门来。
察觉到如从前一样的异动,雪降眼睛都没睁,只是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休息。
这些日子下来,他也碰了不少蛇人的软钉子,早就失去了和对方交流的欲|望。
不管他是求爷爷拜孙子,还是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骂完,嘴皮子都快给磨破了,蛇人却一点也不搭理,摆着那张油盐不进的死人脸,放下吃的就走。
然而,不等他继续睡过去,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晃了晃。
“起来吧,我现在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毁气氛小剧场:
雪降:“首先,你要好好活着。”
凌夙愣愣地看着雪降,煽情的眼泪努力酝酿中。
雪降(嫌弃):“因为作者还不想让你死。”
凌夙(后知后觉):“……不是,臭小子你啥意思,是嫌我戏份多了还咋地??”
两人正吵得水深火热的时候,容应早就撒丫子跑到其他片场去玩了。
蛇人则乖乖抱着盒饭,一边围观,一边咬着筷子想,还能有多少出场机会……
对此一无所知的衡情,仍在装扮待机中……
第48章 第 48 章
听到了蛇人的话,犹如鲤鱼打挺一般,雪降猛地跳了起来。“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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