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涟一个一个有条不紊的包饺子,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沾了一点点面粉,像是未融化的雪花一般,但是反观其余三位就有些难看了,本来都是出挑的人物儿,却一个个像是笨拙的幼童一般,偌大的手掌捻不住小小的一片饺子皮,亦或是包的时候使不上力,包的饺子不是露馅就是馅儿太少像是馄饨。三位男子包个饺子累出一身汗,白战脸上沾了一层面粉,霍封脸上也不少,二人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唯季矅予稍好些,饺子丑了些,但好歹能吃,饺子包好三笼后后,宁涟就和白战拿到厨房了,接下来就准备做一道菜,叫做‘长寿马兰头’,白战跃跃欲试,宁涟就在一旁教,先将香干,鲜马兰头焯一遍,将花生米油炸碾碎放在一旁备用。再将香干,马兰切碎,与花生碎拌匀,再加上酱油,盐等一列调味料拌匀即可,但是白战切菜的时候狠狠划伤了自己的手指,白战很久才悄悄止住血,宁涟又简单做了个菊花脑蛋汤就开始煮饺子了。
饭菜上齐后,众人拿起筷子开始品尝,期间,霍封看见白战竟然用不惯常用的左手执勺,右手却放在桌下,就抓起白战右手查看,发现白战拇指上包了厚厚的棉布条,竟还有血迹渗出来,以眼神询问,白战支支吾吾的说:“是我非要嫂子教这道菜的,呶,就是这道‘长寿马兰头’。”霍封看了看菜,又看了看白战,心疼的无以复加,又因在台面上,不宜太过关心白战,只好说了声以后再不可动刀,才为白战夹了几个饺子放在碟里。
吃罢饭,众人回屋。
白战屋内,宁涟刚刚送过来伤药,霍封小心将布条解开,倒上药粉,又缠上,只是一直抓着白战的左手不放,白战失笑,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笑说:“不碍事的,疼劲儿早过去了,你现在心疼有什么用?”
一句话说的霍封心上更是难受,站起身来将宁涟搂在自己怀里,说:“好端端的学做什么菜?你是那做菜的料吗?”
白战瞪他一眼:“怎么不是,这是难免的,下次我会做得更好!”
霍封眉毛一立,说:“还有下次?我绝不会再让你为我做菜了。”
“人家都道是……抓住男人的心,就要……”
“就要什么?”
“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这回轮到霍封苦笑,“你知道这些口腹之欲的东西我是不介意的,再说了,天底下什么东西能有你好吃呢!”最后几个字霍封说的声音太小,白战一时没听清楚,昂首追问:“没有我什么?”
霍封坏笑着,在白战耳边悄悄又重说了一次,“我说,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好吃的了。”
白战听清后脸刷的一下爆红,将霍封的头推开,自己挣脱就要走,被霍封笑着一把抱起,就往床边走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白战自然也是想的,只是这种事情讲个两厢情愿,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衣衫除尽后,帘帐里传来了如下对话:
“霍封,你竟然说我是东西!”
“宝贝,你不是东西!”
“你竟然骂我!出去!”
“好啦好啦,你是我的宝贝,是我一个人的宝贝,咱们干正事儿好吗?”
白战感受着霍封鼻腔喷出来的热气,一双眼睛狡黠含着笑,霍封一看就是白战在捉弄他,遂以口封缄,账内再无言语,只剩帘帐随风翩动。
季矅予屋内,却是另一番光景,宁涟在床上盖着被子休息,季矅予却在脚踏上裹着毯子,睁着眼睛唉声叹气。
其实本来也是有美好的生活的,但是紧要关头,宁涟想起那日的疼痛,硬是把季矅予踢下床,并扔了一块毯子下去。
第二日,两对都从屋里出来,对比白战的霍封的蜜里调油神清气爽,季矅予面容疲倦加黑眼圈,感觉像是半夜偷牛了。再看看季矅予对着宁涟哀怨的眼神,就一切明白了。
白战和霍封道别季矅予两人就走了,实在是走得干脆,季矅予想挽留都不能,更何况他还有另一番心思,一共就两间屋,白战走了,是不是宁涟又要回去了?带着满身怨气,季矅予送宁涟出门自己也去了粮行。
这天季矅予实在是无聊,就让前台伙计去对账本,自己拨拉着算盘做起了管账的,等了一会便有人上门,来人是个着粉裙的少女,却满脸带泪,好不悲戚,上前从瘪瘪的荷包中拿出几块铜板说要买点粮食,季矅予心里思忖着肯定是家里有事,并没有多问,只是让伙计将那少女拿的布包装满粮食,那伙计也是个眼活的,并没有多问,拿着布包便去后面装粮了。
那少女看着不同于自己少的可怜的铜板,那布包装的满满当当的快要涨破一般,千恩万谢只说自己会报答恩公大恩,季矅予头也没抬,只招了招手让一个伙计替人将粮食送家去。
季矅予低着头,也就不知道,那少女临出门时的回头一瞥是怎样的坚定还带着一丝丝的害羞。
晚间季矅予没等上宁涟来接,估摸着应是宁涟礼部事情多,就呆在粮行没回家。
今天上来的奏折特别多,但大多都是一些扯淡的奏折,无关痛痒也能写的这么煞有其事,宁涟被这东西弄得简直没脾气了,洋洋洒洒的几篇并没有几个字是重要的,但是没办法,他干的就是这份工作,况且他也没有资格去品评人家写的好坏,毕竟自己……是连会试都没中但是却坐上了如此高位,还是有一些心虚的,只能拼命认真做了才对的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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