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冷哼一声,“再动手动脚,我可以随时把你踹出去。”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呼吸不一会就平缓了起来。
龙君泽侧头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一点又一点,带着点小心翼翼又虔诚的味道,把他的手握在了手里。
凤长歌的手和他的人一样温暖,手指白皙若玉,修长优美,他握住他的手,感觉握住了整个世界,连心都不自觉的暖了。
他不自觉露出一个痴痴的笑,却见凤长歌的手指突然一动,似乎立刻要挣脱出去,他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下一刻,那手微微颤了颤,似乎又放弃了挣扎,乖乖被他握在了掌心,虽没有十指相扣,但终究掌心相抵,是握在一起的。
他看了眼凤长歌,却见他睫毛微微颤动,转瞬复又平静,快的像是一闪即逝的幻觉。
龙君泽微微笑了,握着他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师尊,你终究……还是心软的。
第二天早上,龙君泽起来的时候,凤长歌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门了,见他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忍不住道:“这都几时了,才起来?”
龙君泽握了握手指,指尖仿佛还存留着昨夜的触感,他砸了砸嘴,忍不住道:“梦太美,舍不得醒。”
回答他的是凤长歌扔过去的一堆衣服。
“一盏茶,过时不候。”
他扔下这句话,理了理垂下的发丝,转身往出走去。
龙君泽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这是要启程回昆仑了,只等他一盏茶,马上出发!
他连忙下床,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一切收拾妥当,出得门去,凤长歌正在和无云子师徒告辞。
“此番多谢凤掌门出手相助,没有您,我这条老命可就去了啊!”
无云子摸着长长的胡须摇头感叹,“以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出口,我天山一定鼎力相帮!”
凤长歌轻轻颔首,“言重了,除魔卫道是我辈本分,至于你的毒,只是我刚好会解而已。”
两人寒暄一阵,无云子想到什么,又道:“听瑾逸说,太一神水里的那条黑龙失踪不见了,可是凤掌门收回去了?”
黑龙?小黑?
他可没动呀?
这时候,龙君泽踱着步子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凤长歌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已然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脸上露出一抹悲戚的神色,叹息道:“这么多年有劳贵派照顾,我已经想开了,把他放在池水里这么多年也没回来,大概是真的回不来了,他在外飘荡这么久,也该累了,我想把他带回家去……安葬。”
无云子也跟着他叹息,“唉,墨玄为了苍生而死,他是天下的英雄,我们不会忘记他的,凤掌门,您有一位好徒弟。”
刚刚走过来的龙君泽刚好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像是羞愧又像是好笑,毕竟真正救世的是凤长歌,这个名头他受之有愧,但这种听着别人哀悼自己的感觉,还真有些奇怪。
他咳嗽一声,道:“既然爱妃这次替你解了毒,又帮你保下另一滴太一神水,便算是还了你天山的人情,他不再欠你们。”
无云子连忙施了一礼,“自然。”
凤长歌斜着眼睛朝他看了一眼——爱妃?
天帝陛下默默闭嘴。
两人告辞了无云子,出了院门,走不远便是一座广场,辰寰和六龙卫已然在那里侯着了,身前一座巨大华美的云舟停在那里,龙首龙尾,辉煌大气,一看就是皇家做派。
云舟船头,齐穆然朝他们一挥手,长笑一声,“再不快点,我们可就启程了。”
凤长歌淡淡一笑,飞身跃了上去,龙君泽紧随其后,辰寰见人都齐了,一挥袖解开云舟垂在地上的锁链,与六龙卫一同上了船。
云舟荡荡,破空而起,转瞬没入云层之中消失不见。
船舱里。
凤长歌环视一圈,疑惑道:“怎么不见那条白龙?”
舱里只有齐穆然,凤长歌和龙君泽在,六龙卫分守四周护卫,辰寰在操控云舟,但还有本应该在的人却没有踪迹。
龙君泽解释道:“我让他回天界调兵下来了,妖族的目的既然是五神器,其它四神器怕有危险,凡间的宗门不是神虚对手,人多一点也好。”
凤长歌点点头,又道:“你的黑龙身躯,是你收起来了?”
龙君泽抬起手来,蓝芒闪过,一块巴掌大的冰蓝色龙形玉佩便出现在他掌心。
他指了指龙尾处一个小小的黑点,道:“冰髓龙心玉是龙族至宝,里面自成一界,我把身躯放到里面温养,很快就可以让它恢复力量。”
凤长歌看着那块玉佩的眼神渐渐的变了,变得有些冰冷,有些厌恶,他很快移开视线,淡淡道:“我知道了。”
龙君泽自然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有些莫名道:“怎么了?”
凤长歌站起身来,转身往舱门外走去,边走边道:“没什么,我觉得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龙君泽把玉收了,正想追上去看看他,齐穆然突然叫住他,“别出去,让他一个人静静。”
龙君泽脚步一顿,回身看他,疑惑道:“师祖,到底怎么回事,师尊他……我怎么感觉他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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