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的同时,不忘踹上两脚。
就在这时,远处欧阳宗主身影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那小童揉揉脸,露出了个焦急的神色。
“少主?欧阳少主?您这是怎么了?”
欧阳宗主是个聪明人,这种情景,以前没有十次,也有九次,早就司空见惯了,小童要演戏,他便顺着意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小童果然将想好的说辞给讲了出来:“少主无端端在烈日下苦站两个时辰,怎么叫都叫不听,拉也拉不住,后来再一看,已经晕倒了,大概是身子虚的缘故,经不住长时间的站立,中暑了吧。”
欧阳宗主听他话里话外的含义,又看了看寒风萧瑟的天,心知自家儿子又惹钟掌门不高兴了,无奈道:“那就,送他回房歇息吧。”
小童又朝他拱手:“小的先送少主回去,宗主先请进,我家掌门已在里头等候您多时了。”
第四十六章
段寒生坐院里, 仰着面,左手扇着风,表面云淡风轻,右手则无意识地拨着草。
他时时刻刻念着儿时情谊,忙前忙后做牛做马,还帮着擦身换药,钟清墨这厮——竟敢利用他。
草一根一根地拔, 等他反应过来,草坪都快被他拔秃了。
“这是麦草,民间少有, 贵重无比,你把它损毁,着实可惜。”
温润悦耳的男音在他身后柔声道。
段寒生嘴里叼着根草,抬眸一看, 是位三十不到的男子,身着米色镶金边长袍, 唇若涂纸,长眉若柳,散发着书生气。
外貌人模狗样,不过面生得很, 段寒生问:“你是何人?虞清门里怎么从没见过你?”
那人道:“因为在下不是门中人,你自然不认识。”
段寒生打量他一圈,奇道:“既然不是虞清门人,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这男人眯了眯眼, 说话神神叨叨:“只要在下要去,就无人阻止得了。”
段寒生觉得有趣,将视线停留在他背着的药箱上,心中了然:“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大夫,难不成是离人药谷中人?”
“差不多。”男人含糊地回答,蹲下身,皱着眉注视着段寒生,嘴里发出古怪地哼声:“恩——?”
“怎么?”段寒生挑眉。
“你是虞清门弟子?”男人摩挲着下巴。
段寒生拿着扇子将他凑近的脑袋抵远:“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不由分说持起他的手,闭眼沉思:“急促紊乱,时快时慢,如弹琴弦,你这是——中毒之兆。”
直到这时,段寒生才对他刮目相看,立即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做直身体,诚恳问道:“大师好眼力,在下确误食过毒酒,好在还未发作,敢问此毒可有解药?”
男人捏着眉心:“这毒解是能解,不过——”
“不过?”
“不过所需药材重多也很珍贵,在下一穷二白,你问我,不如先问问我们少谷主,这种小毒小病,少谷主最爱医治了。”
段寒生叹息,他若能问,早就问了。
“对了。”男人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可认识许陌?”
段寒生颔首:“认得,你这是要去寻他?”
“没错。”男人露出一抹笑颜:“在下季思鹤,还请这位小兄弟帮忙带路。”
原来是神医季思鹤。
段寒生以为像他这种在江湖上名声赫赫数年的,应该是个年迈的长者,想不到竟是个相貌不凡的小年轻。
路途中,段寒生忍不住看他好几眼。
“听闻季神医不仅擅长医治各种百病,还精通给人换脸。”
“哦?”季思鹤惊诧道:“看来陌儿和你关系不错,把他换脸之事也告诉了你。”
段寒生道:“他心情低落,今天早晨险些滑倒,在下只是偶尔撞见,扶他一把。”
季思鹤闻言也是烦恼无比:“本以为放他呆在欧阳夏凡身边,心情会有所好转,看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段寒生愣了愣,这季思鹤的话,他怎么叫人有些听不懂?
季思鹤看他迷茫的模样,勾唇笑道:“在下的意思是,陌儿情绪本就不太稳定,他又对欧阳夏凡思慕得紧,只能先将他送回剑宗安胎,毕竟他的腹中可是在下的骨肉,万一忧虑过重滑胎了可如何是好?”
——等等,许陌的肚子里,并非欧阳夏凡的孩子,而是季神医的?!
段寒生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确定?”
季思鹤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嘘”的姿势:“你千万要对他保密,此事欧阳少主和陌儿都不知情。”
段寒生彻底糊涂了,并非是他好奇心重,好爱八卦,只是这男人说的话,过于匪夷所思了。
他掌中的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忍不住问道:“许陌不是欧阳夏凡的侍妾?你又是如何让他怀上你的孩子?”
季思鹤不紧不慢道:“说来话长。”
段寒生见他含糊其辞,便也不再多问,独自喃喃道:“难不成除了做那种事,还有其他法子可以使人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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