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大约猜出来皇帝要他请司马骐用意,自己能参与这么大事情,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李孤冷冰冰说:“我自己去就可以无需他人。”
萧琮邑真的想敲开他的榆木脑袋,急死了,“你能说动他吗?”
李孤:“不能。”
“那不就行了,他同你去正好。”
“我可以拖他过来。”
萧琮邑一口老血要吐出来,真的不食人间烟火,暴力解决一切。
萧琮邑最后问他一句:“你到底去不去?”
李孤看他要翻脸,终于点点头。
他们两个就那么简单几句对话,却没注意林姜早就翻江倒海。
这种滋味只有第三人感受的到。
他们也没有什么行李可以收拾,此去最多十天,快则七八天足够。
萧琮邑看他们远去,正要合门静坐看书,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差点叫起来。
赶紧让云峰下去把那两人喊回来。
一回来萧琮邑便把李孤拉进门关上,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觉得…算了吧,还是…我…我亲自去比较好,毕竟事关朝堂政局。”
说完推开门对林姜说:“你先下去,此事从长计议。”
林姜何等聪明的人,一眼看穿其中缘由,真的含痛退下。
李孤放下剑坐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嘴角抹了一把笑容。
这笑正好被萧琮邑捕捉到。
“卿觉得有这么好笑?”
李孤:“有。”
第20章 敌人
萧琮邑看着他狠狠地说:“那就笑吧,使劲的笑。”
李孤止住勾起笑容问他:“你同他什么关系?”
萧琮邑:“谁?”他反应过来,“此人才华还算可以品行一般,我怕你在路上一个不小心把人家杀了。”
李孤哼一声不屑一顾:“我的剑只杀有用之人。”
萧琮邑伸手从桌子上拿走他的剑,仔细看一下,耍了几下。
其实算不上什么上等好剑,至少目测比上皇宫里最贵重的差一些,不过看似很轻盈,却是非常重,一般无武之人单手很难支撑一时半刻。
萧琮邑:“那日我在客栈买的剑扔掉真有些可惜。其实剑有灵性,带在身上久了肯定有感情,这个很久了吧。”
“二十年。”
萧琮邑手抚着刻的“孤”字,颇为好奇问:“你爹娘为什么给你起这么个名字?还是,从小就一个人?”
李孤把随身拽出酒壶喝了一口,大概并不想透漏外人心事。
萧琮邑很识趣:“罢了罢了,江湖上的人总是神神秘秘,你了解我个透彻,干了什么做什么在哪里最清楚不过,我却对你一无所知,问一句还不言语,枉费把你当做朋友。”
李孤低着头,不知喝的猛了还是多了,眼睛蒙上一层迷雾,很难得一向瞥视别人无神的眼神会闪闪发光水灵,有那么瞬间像个少年。声音有些哑,“但凡人有点感情,谁会愿意取一个孤字。”
他说的有点伤感,萧琮邑笑:“不如我给你再取个名如何?嗯,我想想,就叫李非,希望是是非非纷纷扰扰都与你无关。”
他话说的无意,可是听的人却翻江倒海,这世上还有哪个人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旁人说梁朝新君野心大脾气暴,又杀人不眨眼,仿佛两个人江湖传闻差不多。只有他知道,多善良多让人尊敬的好皇帝。
不过这些心里想的肯定不能说出来,“名字都是父母取得,哪有说改就改的道理。”
萧琮邑也是随口说说,都没当真。
不知怎么,就算安静待在一个房间,彼此什么话都不说也是安心的。
天色渐晚,晚膳前要继续做法念经,临走的时候萧琮邑不确定问:“你不会走吧?”
李孤刚好是正想走,说:“我看你在这安全,一会儿便走。”
“那我要你留下来你同意吗?”
李孤歪着头看他:“为什么?”
萧琮邑:“你就说同不同意。”
“我有些事情,过一段时间再来。”
萧琮邑很生气,重重关上门走开。
林姜在后面拿着书卷竹简跟过来,他不敢说话,更没想过和这位能平等交流问出关于那人所以然。
走到一半,萧琮邑忍不住要拐回去,他想着,李孤再自我如果自己委下身真的好声好气求一回,应该会留下吧。
走到一半停驻,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要吧,这样搞得很尴尬,万一对方无意以后难以再见面。
这种感觉真的很磨人。
林姜小心翼翼问一句:“公子想唤李少侠过来?”
他蹙眉:“你怎么知道他是江湖中人。”
“他说的。”
萧琮邑追问:“他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林姜很诚实一五一十相告:“李少侠说,他是粗人走江湖的对这些不了解,到时候请司马先生时不便说话,让我自己去劝解。”
是公事没错,可说话也不行!
萧琮邑当真气糊涂了,幸好当时及时止住没让同行离开,不知眼前这位文弱书生般模样激起多大保护欲。
萧琮邑没有法子,对他发脾气,他扭头就走,自己武功低无能为力。只能压制着体内要爆出来的疯狂对林姜说:“林卿喜爱朕吗?”
林姜在他侧身后面,听话脸“蹭”一下红透,有点结巴说:“皇上…臣凡体贱身怕污了皇上。”
萧琮邑边走边说:“朕记得当年先祖爷想把皇位传于四叔,就因为他有断袖之癖所以没有得到皇位,你又说七叔与宰相有染,今朝又有我四弟倾慕二哥导致身亡,那我们萧家不成了祖祖辈辈断袖之风了?”
林姜摸不透他说的话,以为还在怀疑他说七王爷无宰相事情,肯定的说:“七王爷与宰相的确有染,臣……亲眼所见。”
“亲眼?你怎么没告诉我是亲眼?怎么见法?”
林姜本来不想说的,毕竟当时天黑只听到男人喘息声,远远看着侧脸是宰相和七王爷,可是没有确定和证据,想着再寻些再说,问到这个份上一股脑都说了,“当日宰相下朝回府,臣在原本没注意,可是出去三四个时辰未归打听才知道一直在七王府进去未出,我便偷偷潜入进去,天色已晚,只听见他们商讨国事,就是如何让皇上听命于他们,利用朝中大事做事。而后进屋许久未出,臣轻功到房顶看上一看,看见他们…正云泥之染……”
他说的有理有据,细节清楚,萧琮邑当然相信。
现在不是考虑国事时候,这位李少侠和一般宫廷男子不一样,不仅仅长相不同,还有给他极强安全感。
皇宫中一直都在各得其所,战战兢兢,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难很难。
萧琮邑做了皇帝一直态度是反老子弑君者一律天打雷劈态度,可对着李孤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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