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弈不放心:“你怎么办?”
安文卿急道:“你在只会让事情更糟,快走!”
确保顾玄弈已离开,安文卿整理好衣物,这才打开门闩,安雨霖冲进房内,四下找人,没找到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人呢?人呢!”
安文卿声音微弱:“父亲,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安雨霖这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儿子,越看越觉得胸闷气短,越发不认识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只觉得更加生气,竟没控制住,直接一巴掌扇向安文卿。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安文卿被这用力的一掌打得偏过头,他也不敢相信父亲会下如此狠手,顿了几秒钟才转而看向父亲。
看到安文卿嘴角溢出的血丝和即刻红了半边的红掌印,安雨霖的理智稍稍回来一些,正想出口问些话,就看到安文卿颈边几枚红紫印记,像是在宣誓主权般嘲笑着他,一时气急,晕了过去。
安文卿赶忙扶住安雨霖,喊来下人:“快去请大夫!”
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让父亲知道自己和顾玄弈的关系。
安文卿守在安雨霖床边,悉心照料,明知父亲醒来不会想看到自己,还是不得不等着给父亲解释一切。
既然已经被撞破,只能坦白。
安文卿的继母大致猜出是安文卿做了些出格的事气到安雨霖,见他几夜没睡一直陪着,总归是有点不忍心,虽然她并不待见这位正妻所生的长子。
继母陈壁劝道:“你还是先去休息休息,老爷醒了,自会通知你。”
安文卿摇头拒绝,父亲如今这副样子全怪他,父亲一日不醒,他又怎敢去睡。
然而人的身体总有个极限,安文卿不知不觉睡着,陈壁让人将他扶到隔壁书房,自己留下来继续照顾安雨霖。
安雨霖终究还是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自己妻子,困惑:“这是怎么了……”
陈壁不知晓内情,只告诉安雨霖:“老爷,您昏迷了五天,可把妾身吓坏了。”
安雨霖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缓缓想起事情经过,激愤:“那个不孝子呢!让他过来见我!”
陈壁许久不曾看到如此震怒的丈夫,软懦:“老爷,您刚醒,还是不要动这么大的肝火,小心身子。”
安雨霖咬着牙:“你让那混账东西快来见我!我的话,没人听了是不是!”
陈壁不想为安文卿惹安雨霖不快,立刻起身去叫人,很快,安文卿孤身一人前来,房里只剩他和安雨霖。
安雨霖闭着眼睛不愿看安文卿,眼不见为净,仿佛这样能稍微克制内心的怒气:“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最后五个字,分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安文卿跪在床边,低着头:“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瞒着您。”
安雨霖貌似冷静地问:“瞒着我什么?”
“没有告知父亲,我……我爱上一个男人。”
安雨霖抓起床上的另一个木雕枕头里往安文卿身上砸:“你也知道那是个男人!”
忍着痛,安文卿抬头对上安雨霖的视线,卑微而又真诚:“可是儿子是真心喜欢他,也真心想要跟他共度一生。除他外,再也接受不了他人。”
安雨霖气笑出声:“呵呵呵……两个男人,两个男人谈什么情啊爱的!还想共度一生?可笑,可笑!我看你就是骨子贱,被人玩了还不自知!”
“他没有玩弄我的感情,只要父亲答应,他可以向您提亲,三书六礼,绝不含糊。”
“你,你,你!”安雨霖指着安文卿,指尖颤抖着,恨铁不成钢,“你是个男子啊,竟然这么甘心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你就没有半点羞愧之心吗?”
安文卿:“如果父亲是计较这个,那就换过来,我们去他府上提亲,让他嫁过来,他不会……”
“滚!”安雨霖打断他,“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安文卿还想解释什么,但安雨霖的身子看上去再禁不起他自己的折腾,赶紧退出房间,再等下次。
他想去找顾玄弈,现在,他只有顾玄弈可依靠,可刚出安府大门,疲倦的身躯一软,跌倒在门前,有人扶起他。
安文卿看向那人,马义关心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安文卿摇摇头:“没事,只是一时腿软,马上就好了。”
马义显然不放心安文卿这个状态,安文卿脸颊的掌印早已消散,但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憔悴又怎是一觉能解除:“你要去哪?我送你。”
安文卿本想拒绝,可刚走几步身子再次坚持不住,终于是点头:“那就劳烦合宜哥哥,送我去一趟顾府。”
“好。”马义一口应承下来,无人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残酷又无情。
亲眼目送安文卿被顾玄弈接入府里,马义打道回府,临近家门前瞧了瞧隔壁,转身走进安府:“我来拜见安老爷。”
“老爷这几日不见客。”
马义轻笑:“我有要事相告,事关你们家安少爷,非常重要,还是麻烦去通传一声吧,要不然耽误了事情,你可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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