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莫儒打探的视线,善浩立刻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他以为他愿意如此吗?
“这两天老实呆在院子里,别到处乱跑。”善浩道。若是让他夫人见到了,到时候两个人都走不了。
“我知道了。”白莫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这善浩虽然在生意场上也算是个人精,可如今脸上的表情却着实好猜。
“你们去京城干嘛?”善浩有些在意。
他之前也曾经带着善玉成去过几次京城,但每次去了后,善玉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成天在屋子当中看书。
如今这两人却约了去京城,其中的缘由他着实好奇。
“与朋友约了一起去逛逛,据说京城每到过年时分都有许多集会,我想去看看。”白莫儒实话实说。
原本还带着几分好奇的善浩一听这话,嘴里这就像是吞了黄连一般的苦不堪言,所以他儿子去京城,也是因为这个人?
善浩气绝,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善玉成心思如此活?
那孩子小时候也是个活泼性子,每次他外出回家,还不到门前他便蹦蹦跳跳地扑了上来,一声软糯的‘爹爹’更是叫得他心花怒放,可那都已经是好些年以前的事情了。
最近这些年,他连一个‘爹’字都少从善玉成口中听到。
“你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去?”白莫儒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那咬牙切齿掉了块肉的表情。
“不去!”善浩想都不想便厉声拒绝,谁要和他一起去?
“善玉成在我面前说起过,说你曾经带他去过京城。”白莫儒语气缓缓地说道,见善浩的两只眼睛瞬间变亮了起来,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善玉成在他面前时从不提自己家人,也更加没提过这件事,但善玉成对京城并不陌生,白莫儒便猜是善浩带他去的。
“他真的说起过我?”善浩微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白莫儒。
白莫儒却不再说话,任由那善浩去猜。
这父子俩的相处方式白莫儒如今算是看出来了,一个话少一个不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倒是真的脾气相通。
善浩面上并未露出笑容,但眼中已有了几分得瑟与喜气,白莫儒的话让他心情不错。
“你能跟我说说那件事吗?”白莫儒问道。
“那件事?”
“他哥哥的事情。”
善浩皱起眉头,他盯着白莫儒看了许久后,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白莫儒见状,抬脚跟了上去。
天已然黑了,烛光洒满街道。
两人离开了善府后,顺着街道一直向前走去,半盏茶的功夫后,两人进了一间茶楼。
这茶楼与白莫儒住的那小镇上闹哄哄的茶楼不同,这里十分安静,只有在台上唱着小曲的姑娘婉转的声音。
茶楼中熏了香,香气很淡,但却好闻,似乎有镇静心神的作用。
善浩熟门熟路的进了其中一间雅间,又叫了一壶茶,然后在桌前坐下。
当年发生的事情白莫儒之前已经听初五说过,只是没有善浩知道的详细,且许多事情因讲述的人角度不同,听在人耳中的感觉也是不同。
善家家大业大,那时候善天泽身体还很健朗,因此善家大多数事情都是他在处理,善浩则是跟在他的身边帮忙。
善浩原本是约了人谈生意,顺便带着母子三人去别院玩几日。出事的那天他在大厅中与人喝了几杯,所以谈的时间就长了些。
那时候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别院院子里,两个孩子精力好,在院子里玩雪。茫茫大雪天里,善夫人坐在摇椅上抱着火炉看着两孩子,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院子中空无一人四处寻找时,已是许久之后。
在大厅当中的善浩知道两孩子不见后,连忙招呼着让院子中所有人都出去寻找,但是还是晚了。
找到善玉成他们时,两人已经落了水。
虽然人都救了起来,但因为是寒冬的河水,救起来之后两人当时便发起了高烧。
善浩找了数个大夫,两个孩子的烧却一直是只高不低。
几天后,得知消息的善天泽也赶了回来,他借着善家的势力寻了好几个知名的大夫来看诊,但始终毫无起色。
就这么拖了将近有半个多月后,善玉竹终究还是没能挺过来,而善玉成却在他哥哥去世之后自己慢慢的熬了过来,渐渐恢复了意识。
两个孩子一死一活,善浩与善天泽商量着,决定在善玉成痊愈之前暂不提这件事。
善玉成也争气,恢复意识后就开始自己吃药,没几天功夫就能下床走动了。
能下床了后,善玉成就嚷嚷着要找哥哥,那善夫人见到他这模样当时直接就崩溃了。
一开始几天她寻死觅活,觉得是自己的错,是她没有看住两个孩子。
但仅仅几天后,她便开始怪起了善玉成,怪善玉成贪玩害了他哥哥,怪他没拉着他哥哥,怪他克死了他哥哥。
听完善浩的陈述,白莫儒只觉好笑,再联系他见到的那善夫人的模样,一句问话便忍不住脱口而出:“她真的疯了吗?”
善浩闻言微惊,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那之后两人也没再对话,直到一壶茶喝完,两人才又起身回了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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