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肆听着赭石几人的话,伸出一只手握住洛寻月的一只手,他在洛寻月的生命中缺席了十年,而其中一年左右时间就是这几人在他身边,说实话,他嫉妒。
“要是我早一些去找你就好了。”
只是他一开始没那个能力和医谷作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从医谷将小家伙安全带出,带走小家伙后小家伙会不会有事他也不确定,一拖就是九年。直到知道老怪物死了,新谷主继位的时候他才发现,当他准备好去带小家伙离开的时候,小家伙已经不需要了。
“这样就好。”洛寻月笑笑,如果韩肆真的早就把他带出医谷,就没有后来的神医端木明月,老怪物什么时候会死也不知道,所以,“这样就好。”一开始只是因为韩肆是离他最近的人,他们最像,都是被老怪物当成工具的,所以他才靠近韩肆。
随着时间的变化,他和韩肆的关系也很特殊,似友非友,彼此最狼狈最痛苦的经历对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就在一起。洛寻月是韩肆的光,韩肆何尝不是洛寻月的支撑呢,如果只有洛寻月一人,那么现在的洛寻月就真是冷心冷情的人了,他只会恨和冷漠,只有算计和报复,那样,不会快乐,永远体会不到快乐。
“我比较简单,因为我原本就是个杀手。”滑石一开口连半夏和青黛都微微惊讶,只有赭石早有猜测。
虽然滑石是最后来到洛寻月身边的,但是赭石几人对他还是一无所知,只知道罗刹阁刚成立不久的一天,他们阁主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以后你们就是同伴了。”
滑石本来是个小杀手组织的成员,从小就是各种严酷的训练,不成功便成尸,不想训练可以啊,那就死吧,杀手组织没人性的。滑石也是普通人,不是什么练武奇才,在组织里只是中等。一次任务是杀死一家五口,因为那家男主人伤到雇主的弟弟了,所以他要那人全家都死,包括无辜的老母亲,怀孕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滑石下不了手,他不是好人,他杀过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无辜的好人,这次任务是分配给他的,没有选择。也许那个男主人不是好人,也许老母亲也不是好人,也许女主人不是好人,也许连年幼的小孩子都已经不是好人了,但是,事实是连那个男主人都是好人,他伤到那个雇主的弟弟也是因为路见不平,还只是轻伤。
完不成任务就要受到惩罚,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指责头领,结果被追杀,直到他浑身是伤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洛寻月出现了,什么都没说,两人只是对视了一会儿,洛寻月就把他带回去了。他从洛寻月眼里看到肆意张扬、骄傲、坚韧、永不放弃,还有…报仇,什么时候都不晚。
“怎么想的?”韩肆问洛寻月,为什么救滑石?
第五坛酒也喝完了,洛寻月随手扔出去,“因为他不想死,因为他不是咬农夫的蛇,因为,我乐意。”就这么简单,他看滑石顺眼,因为他愿意。
韩肆眼里闪过笑意,对啊,洛寻月想做什么就会做什么,救滑石一定是因为他想。
“想听听我们吗?”洛寻月看向赭石几人。
几人互相看看,青黛看着洛寻月笑,“公子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对他们来说洛寻月的意愿最重要。
“哈,也没什么……”
第二天洛寻月和韩肆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只是赭石几人心里都有着心疼,尤其是对洛寻月,他今年也不过是十六岁,甚至十六岁的生辰还未到,然而他的经历恐怕六十老人也难以想象。
一大早就传来鹰叫,半夏见到洛寻月的时候对他说:“公子,金泽和土泽之间的争斗随时可以结束了。”
“今天是多少日了?”洛寻月吃完了韩肆做的早餐,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擦嘴。
半夏:“今天是四月十九。”
洛寻月接过韩肆倒的茶抿了口,“十九了啊,尽快结束吧。钱鲨和贺天龙怎么样了?”
“贺宏翔的事说到底贺天龙最生气的是钱鲨瞒着他,因此他不得不怀疑钱鲨在其他事上也隐瞒了,虽然不至于反目成仇,但是也不太好。”赭石冷笑。
半夏接着赭石的话说:“贺天龙在钱鲨那里得不到能治好贺宏翔的办法,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求助医谷了。”
洛寻月把玩着白玉茶杯,无意识地转着一圈又一圈,放下茶杯,“解决金泽和土泽之间的战争,但是不能让土泽现在就消失,要让历天勇加入到寻宝的队伍中。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洛寻月抬头看向滑石,“滑石,让厉浩洋意外身亡。”
“是,公子。”滑石转身出去。
韩肆替洛寻月添好茶,这次的茶不是他沏的,不过他在一旁学习了,一定要有进步,就像厨艺一样,他要让寻寻满意。
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洛寻月接着说:“赭石,想办法让贺天龙查到治疗贺宏翔的办法,贺宏翔没事钱鲨和贺天龙就不会真决裂,至少在找到宝藏之前不会。”
“是,公子。”赭石也领命离开。
“三七,”洛寻月看向三七笑着说:“魔门主动让给罗刹阁不少单子,和罗刹阁的关系似乎不坏。”
“三七知道了。”三七也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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