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盗妖是哭笑不得,他轻轻揉了揉顾旦的头发,柔声道:“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林中有的是有本事的人,自有人回去教训这些无法无天的人,你啊,只要给我好好休息就好。”
顾旦抬头,晲着盗妖,嚣狂恍如年少,“你这可是觉得我变成凡人了,无能了,连教训个人都做不到了?”
心上人这番情态十分惑人,盗妖痴迷地望着顾旦,望见对方那水灵灵的眼睛,那长睫,他竟经受不住蛊惑地咽了一下口水,下一刻,他就见到了爱人变化的眼神。
“怎么?”顾旦勾唇一笑,伸手揽过盗妖的腰,神情颇有几分风流公子哥,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顾旦虽不比盗妖高,却正正好能够嵌到对方怀里,顾旦伸手一捏盗妖的下巴,微微向下,对方就顺着他的力道低下头来,盗妖的眼里全是他,“不过是说句心里话,便让你受不住了,你过去这么多年的和尚,到底是怎么当的?”
盗妖喉头有干涩,他抿了抿唇,似痴迷地望着顾旦,“修佛多少年,惟余一人念。”
“呵呵。”顾旦笑得清脆,一双眉眼弯了起来,唇角上扬,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他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拉下,在他唇上轻碰了一下,一触即离,分开之后,顾旦看着难得有些呆愣的盗妖,转身笑道:“行吧,我便好好休息去了,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顾旦转身离去,只是那轻而缓的步伐,飘飘若仙的衣摆无不在暗示着些什么,盗妖蓦地喉头动了动,上前一步拉住那人的手,伸手将人横抱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只是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身子的僵硬。
“你这是做什么,叫我一个大男人没有颜面。”顾旦似是羞恼地说,只是那眼神中是解不了的戏谑,他勾唇,凑到盗妖耳边低语,只是一句,便叫人红了耳根,软了身躯。
盗妖险些抱不住顾旦,但他撑住了,非常坚定地往寝殿而去,拂袖打开结界,又关上了结界,其速度之快,好似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盗妖将人放到柔软的床上,他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床边,他看着放松地躺在床上的那人,抿了抿唇。
“怎么?接下来不会了吗?”顾旦戏谑地看着盗妖,在他面红耳赤,未及反应之时将人一把到床上,上下位置即可颠倒,顾旦一手撑着自己,侧身俯视着盗妖,看着对方紧张得仿佛手脚都不会摆了,顾旦轻笑,“莫怕,不疼。”
这厢白日欢乐,却不知另一边的秦有意已然开始了行动,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潜入了宫殿,而宫殿的主人此刻正无暇探查此事,叫人钻了这空子,只是让盗妖选择的话,怕是宁愿沉醉在温柔乡中。
秦有意打开结界的时候,看到床上有两个人,顾旦坐起来,身上红痕点点,叫人不禁遐想,只是他那神情却厉害,“公子,该做的我都做了,是非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帮我。”
秦有意嗔了顾旦一眼,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该醒了。”
就在秦有意话音落下,被褥中的人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沙哑的嗓音才刚开口便停顿,“吱吱你……”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盗妖撑起身子,不顾身下不适,便要起身,却被人从后面揽住,那人如利剑一般的话语刺在盗妖的心头,“盗妖,你爱我吗?那你将是非唤我可好?”
盗妖不可置信地回头,他的声音是承受不住的痛苦,仿佛他在地狱中打滚了无数的岁月,“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这样对我,吱吱,你可有心,你可有心?”
顾旦闻言,轻叹了一声,他道:“盗妖,你问我有心吗?那你有心吗?你的心不也是是非的心吗?你的这一片真心到底是谁的,你还分得清吗?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盗妖如坠冰窟,手脚冰凉,他低下头,攥紧了拳头,“难道盗妖就不能拥有自己的心吗?我是真心爱慕你啊,否则我又何必冒着被净化的风险去夺取一位佛界转世大能的身体,吱吱……”
有两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洁白的被褥上面,染出了深色的痕迹,盗妖忍着,带了些许鼻音,“是非见你第一面,我亦见你第一面,是非等你多少年,我便等你多少年,为何你能接受是非,却不能接受我,为何我现在就是是非,你却不能爱上我,吱吱,你可否告诉我,为什么?”
“你……”这样的结果让顾旦也有些惊愕,出乎意料,原来不是盗妖夺取了是非爱着他的心而爱他,是盗妖本就爱他,可是……顾旦叹息一声,却还是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可我只爱是非一人,你不是他,所以我不爱你,就是这样而已。”
爱没有什么对错,也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爱了,爱那一个人,旁人便都入不了眼了,也因此顾旦醒来便察觉到是非的不对劲,也因此他能联系到秦有意,告知秦有意他在这宫中发现的一些事情。
这一切都是早就谋划好的,顾旦没有什么能够吸引盗妖注意力的方法,他便只好色诱,也因此,秦有意几人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其他十一地支,匆匆赶到宫里来。
盗妖见一切说破,抿了抿唇,却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生死搏命,换来春风一度,倒也值当,吱吱,我不求长久,只求曾经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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