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术了,被称为周老的中老年男人脸色有些难看,秦有意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叫她一声秦姑娘已经够给面子了,现在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他面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周老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三张黄符,从三面包围那个男人,秦有意弹指之间便已经给男人下了术,周老此番便是要解,但通常解术都要知道所中之术,否则贸贸然去解,恐怕会影响施术者的健康安全。
秦有意乐呵呵地看着那三道黄符自燃,他的术固然破了,只是那男的怕是不会好受,他转身离去,远离了那糟心的院子,秦有意方才有空去想方才发生的事情,那个周老叫他秦姑娘,而且根据对方眼中的自己,他还没有突破那种情况,他就说嘛,没有……怎么可能变回去。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我看到是这样的自己呢?”秦有意对着水井低声问,他听到自己的回声,却是个声音清越的男人,“所以你到底是谁呢?谁才是你自己呢?”
若非秦有意清晰记得自己的话是什么的话,他都要被迷惑了,他眉头一皱,道:“水井回声?”
“我不是回声。”水井中的男人对着秦有意轻笑,道:“我是你。”
“我?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秦有意笑了一声,随手摸了把沙土搅散男人的身影,他问道:“如果你是我的话,你知道我到底是谁吗?谁才是我自己呢?”
“你不完整。”水井中的男人淡淡的说出来,却让秦有意变了脸色,他却好似没有看见一样,继续说道:“你只代表一面,这不可以,浩劫将起了。”
秦有意抿了抿唇,他最讨厌这样探讨自己内心的对话,他拂袖打破水镜面,转身而去,接下来他逛遍了整个宅子,都没有再遇到一个人,也没有一个莫名其妙和他说话的声音,秦有意莫名的觉得这个世界……
“你发现了。”一个男人淡淡的说道。
秦有意心中念头一起,周围世界开始崩塌,情景转换,他再看,却是在沽音大宅的院子里,院子里还是那一片雪,飘飘落雪如絮,还有一个白衣若雪的公子,手中执折扇,于雪中出尘非常,恍若世外仙者,比秦有意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有仙气,但这人也是秦有意熟悉的人之一。
“沈,居,白。”秦有意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嘴角勾着冷笑,“都到了这般境地,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都已经逃到这里了,我都已经逃得这么没有尊严了!”
说出来的话痛心断肠,秦有意的神情却依旧倔强,沈居白叹了口气,向前行去一步,却见秦有意退了一步,他心知秦有意倔强与脾性之大,便只好停在原地。
“倒也是,白衣沽音,三水沉音,乃是你最喜爱的音乐,倒茶打水,提壶便是音。”秦有意分析地头头是道,最后却自我反驳,道:“不过是为了耍弄我而再一次的身份吧。”
秦有意这个样子,沈居白不知道怎么和秦有意说了,秦有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从来都是依赖,但是自从上次冥府一事后,他未曾回过画楼,秦有意也从未召唤过他,若非之前云游回此,感受到秦有意的气息,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寻他,寻堕入九幽的他。
“别用那副表情看着我,你们都有苦衷我知道。”秦有意冷冷地看着沈居白,眼中好似不带半分感情,道:“你们有选择为了我好的权利,我也有选择要不要呼应你们的权利,原来我重视的,名利身份地位权利,现在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一个陪我一生一世的人,旁的,我再不要了。”
沈居白叹了口气,有些苦口婆心,道:“意儿,你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你必须杀了他。”
“我不会。”秦有意淡漠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伤了他,他比我的命还重要,如果你们想要动他,就先掂量掂量我的命,当然如果你们不在乎我,我也无妨。”
“意儿,我们……”沈居白望着这样陌生的秦有意,他好似抛却了那出尘绝世,只留下了求而不得的悲伤,然而就算沈居白再顺着秦有意,这件事也不能顺了秦有意的心,他望着秦有意坚决地说道:“这件事没有商量,意儿,他必须死。”
“他不能死!”秦有意往前蹋了一步,扫开两旁雪,他冷道:“若是你执意,我们为敌,今日便分个生死罢了。”
说着秦有意便要抽剑,沈居白见此,叹了口气,身形一闪,化为雪花散在空气中。
送走了沈居白,秦有意摊开手,却见手心一个符印,观其字形,为音字,秦有意正看着,却听前方有人道。
“秦姑娘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这么多年痴迷音乐未曾改变的云执音竟会分神给秦姑娘捞上这个记号,想必也是极为中意秦姑娘的。”周老鼓着掌,哈哈大笑道:“这场比试,是秦姑娘赢了。”
秦有意不卑不亢地领了奖品,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入了张老板的车中,下一场比试定在下月,她还有一些时间可以去处理闫倩倩的事情,秦有意深深吐出一口气,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叮铃铃。”秦有意拿了手机,却见是何越因,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划了一下放到耳边,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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