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也有道长道:“到底是姑娘家,我老婆平常不做法事时候也喜欢带闺女去买衣服包包。”
团结义看况志明难掩悲伤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况道长你别伤心了,许道长一定会没事儿的。”
说罢下意识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许筱凤,目光在对方身上那件新裙子还没摘下的吊牌上掠过,卧槽一声:“况道长你们日常消费水平这么高的吗?!”
其他道长闻言不禁跟着看了过去,纷纷震惊道:“果然是大牌,好贵!”
况志明也盯着吊牌喃喃道:“她上次也买了一件这个牌子的外套,告诉我只要一千块,我现在觉得她当初少报了一个零。”
说罢抬手捂住嘴发出一声呜咽。
团结义:“……”
况志明哭完才发现重点歪了,抹掉眼泪转向身后:“各位道友,我要找回筱凤的魂魄,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自然不会有人拒绝,就连卫西都知道想在业界立足必须跟同行打好关系的道理,更何况修生教不久之前才犯到太仓宗头上过,现在被对方溜掉,他也觉得不爽,早知道当初就把那师兄弟三人的腿给打断了。
现场的道友们纷纷答应之后,况志明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黑无常身上:“这位是?”
卫西介绍完黑无常的身份,在场除了权道长之外的人表情果然很复杂,权道长看到众多协会道友的反应,心头不禁大慰——看吧!觉得太仓宗变态的不止我一个人吧!
况志明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老婆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呢,得知黑无常的身份后竟然纳头就拜:“请无常大人帮我!”
黑无常赶紧搀扶他:“况先生不用这样,我们城隍司跟太仓宗是兄弟单位,怎么可能对你的困境坐视不理?更何况当初也是我们城隍司治下不严,出了贪腐份子,才给你们阳间造成了混乱,还差点勾走了你的魂,按理说我还该朝你道歉才对。”
况志明哪敢要他的道歉,一听他也愿意帮忙,整个人都感动得不行了,立刻差遣观里的道士:“去库房取元宝香烛!多取一点!”
黑无常严肃地摆手拒绝道:“这怎么行!”
况志明救妻心切,大把大把地给他烧纸:“要的要的,劳烦无常大人跑这一趟了。”
“唉!你这人真是顽固!”黑无常一边用烦恼的语气说着一边半推半就地把元宝接了下来,迅速地塞进口袋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众人:“……………………”
城隍司这个风气就是你给带起来的吧?
团结义无语地朝卫西道:“师父,怪不得他能穿阿玛尼呢,我估计这西装应该不是在年会上抽的了。”
黑无常明显是个老手了,收了钱后咳嗽一声,满脸若无其事:“事不宜迟,我们抓紧些吧。”
在场众多道长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对自己这个行业感觉出了一些绝望。好在黑无常也不白收外快,干活得十分卖力,非常迅速地就跟在场道长们做起了法事,还请来本地冥差询问。
本地冥差不光自己出现,还很有效率地把之前被瘦高个请来的新南冥差也带来了,要不怎么说天罗地网呢?给领导看见了贪污现场能跑成才怪了。
那冥差估计也被自己遇上的事情给吓蒙了,现身之后恍恍惚惚的,一听事情经过,顿时跪在地上大哭着指天发誓:“大人明鉴!许道长的魂真的不是我勾的!自打从卫处长单位离开之后,那小瘦子再怎么召唤我我都没搭理过他!我就最开始来了莲都观一趟啊!而且那次勾魂也没勾成功!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黑无常兜里揣着况志明给的好处,训斥起下属倒是毫不脸红:“你颠倒阴阳,勾结邪教,贪污腐败,霍乱风气!不用再解释了,回新南去等你的处分吧!”
那冥差一听,如遭雷击,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倒霉,捞个外快居然也捞到处长单位里,还被本司的大领导逮了个正着。回去以后是什么处分肯定不用提了,新南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可城隍司也丝毫不比其他地区好考,当初他考了足足十二年才考上这个编制,如今一着不慎,丢了工作,对他而言说不准比魂飞魄散还要痛苦些。
黑无常处理完下属,也得到了结论:“这次恐怕真的不是冥差做的。”
况志明也有心理准备:“筱凤当时不在道观,鬼怪皆可近身,又没有祖师爷相救,可能是中了修生教其他的勾魂手段。他们教派邪门得很,以前就有过各种传闻。”
在场道长们一听这个结论,立刻摆开香案,开始集体做法追溯许筱凤的魂魄,但不知道修生教究竟用了什么法宝,竟然一点感应都没有。
好在冥差们作为老本行,感应力要稍微强一些,黑无常取了许筱凤的头发后,才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他们在朝西南方向移动。”
“西南!”
况志明立刻意识到什么:“他们要回修生教!新南市的位置就在京城西南边!”
黑无常立刻拎起那个遭受重创魂不守舍的新南冥差,询问对方修生教的大本营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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