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日式风格的装修,两张被褥铺设在架高的榻榻米上,卫西看着那两床相隔咫尺的被褥,便听背后传来二徒弟低沉的询问:“你要去泡温泉?”
卫西刚才下车的时候被冷风一激,这会儿也不太困了,唔了一声开始脱外套。他还没泡过温泉呢,那么多游客对此趋之若鹜,他自然也有一点感兴趣:“阙儿,一起去吗?”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卫西费劲儿地脱着那件外套,转头一看,才发现徒弟原来也在脱身上的衣服。他动作很随意,双手一撑,便利落地将身上那件黑色的毛衣给扯了下来,露出遮掩在衣料下紧致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
羊绒纤细蓬松的材质嵌在对方修长的手指中,黑色与皮肤的颜色对立得黑白分明,徒弟随手一抛,将衣服丢到了旁边的桌架上,胳膊隆起的小块肌肉和青色的血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让那些狰狞的伤疤似乎都鲜活了许多:“一起去。”
卫西看着他被笼罩在灯光里的身体,有些挪不开眼睛。
徒弟的个头挺拔修长,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瘦削,配合着那张精致过人的脸,浑身总是散发出一种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俊秀。站在那不说不动的时候,甚至会让人生出他并不那么有攻击性的错觉。
但卫西知道那只是假象而已,脱掉衣服赤裸上身的对方,分明每一寸毛孔里都充斥着引而不发的侵略感。
发现到他的目光,徒弟丢完衣服后径直走了过来,伸手替他拉卡住的拉链:“手抬起来。”
卫西垂下眼,视线在对方胯骨两边松垮的裤子上掠过,忽然伸手勾住了那条皮带。
徒弟的动作顿了顿,抬手缓缓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别乱动。”
卫西抬头看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没来由地就想起了飞机上跟对方那场裹在毛毯里的亲昵,呼吸变快了半拍:“阙儿……我想……”
他手指顺从心意地滑上了对方的侧腰,然后转在了那几块清晰分明的肌肉上,顺着轮廓开始描摹。
徒弟盯着他,覆在他手背的那只手没有用力,任由他活动着。身体却慢慢动了,贴近过来,一点点将他压到了墙壁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拨开他额头挡住了眼睛的发丝,低声问:“想做什么?吸阳气吗?”
卫西与他对视着,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一下,指尖的力气不由自主地变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要做什么,却本能地知道:“不是……”
“不是吸阳气?”徒弟的脑袋在他的声音里埋得低了一些,鼻尖缓慢地贴近了他的头发,有火热的鼻息喷洒到了耳朵上:“嗯?那是想干什么?”
卫西被烫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一秒炽热潮湿的亲吻就落在了耳根处,细细碎碎,密密麻麻,一路辗转到了后颈,然后朝上了些许,含住他的喉结。徒弟简直像在逼问他一样,坚硬的牙齿和湿滑的舌头又一路滑到了下巴:“说出来,想干什么?”
卫西很着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却又本能地想跟对方索取,只能眯着眼睛在徒弟的啃咬里发出惶惑的回答:“我……”
徒弟掀起眼皮,视线抬起,舌尖探出,在他嘴角轻巧地划过,目光锋利而残酷:“说啊。”
卫西额角冒出了难耐的汗水,屋里的热度高得惊人,烘烤得他呼吸困难。
卫西想回答我不知道。
屋外却忽然传来了混乱的喧闹声,隐隐约约有道熟悉的喊声钻进屋里:“抓住它!”
炽烈的火焰仿佛被浇下了一瓢凉水,他从眼下胶着的状态里拉回一些理智。
外头似乎出事了!
果然立刻有人开始敲门:“卫道友!卫道友?你在里面吗?”
声音是丰年观那位丰道长的。
卫西辨认了出来,却没有动,前方的徒弟也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凝视着他。
目光交汇,双方的呼吸都开始没来由变得急促。
下一秒,卫西忽的身体一轻,感觉双脚离开了地面。
外套被粗暴地扯开后滑落地板,发出些微窸窣的声响,混合着粘稠的水声,身体里转瞬燃起了一把火,卫西闷哼着搂紧了不知为何突然失控的徒弟的脖颈,张开嘴唇任由对方重重地吮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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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道长敲了两分钟的门才打开,开门的是卫道长的二徒弟,对方套着之前那件黑色的毛衣,神情冷漠,声音也格外的沙哑:“干嘛?”
“额……”丰道长被他凛冽的气势弄得有点气弱,探头朝里看了一眼,“你师父呢?”
就见卫西从对方身后走了出来:“你找我?”
丰道长看着他样子,卫西没穿外套,头发有点蓬乱,眼神也迷瞪瞪的,脸颊微红,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擦弄着自己的嘴角,声音带着点鼻音,一举一动都在散发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
这种慵懒还不是普通的懒散,像是夹杂进了一把胶稠的糖浆,夹裹着甜甜的暧昧气味。
怎么……怎么忽然这个样子。丰道长没来由地脸红了一下:“卫,卫道友刚才是在洗澡吗?”
怎么看起来一副被水泡得快要融化的样子
卫西舔着嘴唇摇了摇头,走到徒弟身边,懒洋洋地把身体靠到了徒弟的后背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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