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志明红着眼睛说:“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这里……”
本地道众都不抱希望地摇头:“张庞做事很小心,知道我们来,只怕不会出面应敌。”
众人死死地盯着站上法台的瘦高个,想要出招先发制人,却又顾忌会伤到现场的普通人,不敢轻易动手。
瘦高个明显知道他们的忌惮,嘴角缓缓扯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下一秒,忽然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古朴的木牌来。
道长们一看那张木牌,当即吃惊大叫:“不好!阴兵牌!”
各家养的阴兵的供养方式不同,通常来说阴兵主人是可以直接用口令召唤的,但阴兵主人却又大多都会制作一些可以召唤手下兵马的信物,交给身边能力稍微薄弱些的心腹来使用。道长们没在这里看见修生教的老教主,现场还那么多普通的信众,都以为这场所谓的阴亲法事只是修生教的缓兵之计,哪里想到他们会那么丧心病狂,当着自己一无所知的信众的面就要召请阴兵!
道家斗法可不是闹着玩的,阴兵更不是普通兵马,双方万一打得激烈点,伤到了普通人该怎么办!
道长们顿时也顾不得别的了,纷纷拿出法器上前阻止:“拦住他!”
在场的普通人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还以为真是来捣乱的,立刻不干了,一群大爷大娘嚷嚷着上前阻拦:“唉你们干嘛呢,我们这马上要结阴婚了,少破坏人姻缘啊!鬼姻缘也不能破坏的!”
道长们焦急道:“他哪是要给你们结阴亲,他现在要请的是他们自己养的鬼魂!”
瘦高个对上信众回头递来的狐疑目光,诡异一笑:“我现在确实要请自家养的鬼魂,可谁说我不是要结阴亲了?我们教里养的鬼魂就不能结阴亲了吗?”
说罢抬手一掷,张口就要喊。
现场的道长们哪能让他如愿?立刻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抬手就是数张引雷符。现场轰轰几声巨响,观里当即一阵大乱,修生教的信众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还以为哪里突然爆炸,都开始尖叫着朝观外逃去。那瘦高个被一张雷符击中,受了轻伤,咬咬牙,竟然在麻子脸的保护下拔腿就开始朝着后院跑,一边跑一边还紧抓着那张阴兵牌要请兵。
可他以寡敌众,哪里是众人的对手,很快就落在了下风,眼看是要被控制住抢走阴兵牌了。
谁知恰在此时,后院的高墙上却忽然传来一声低喝:“八方何在?使我之命!!”
此人话音落地,现场便骤然刮起了阴冷的狂风,将那些遮掩在神像外的布帐尽数吹得老高,在空中诡异地飘荡。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一茬,在场的道长错愕之后立刻开眼的开眼贴符的贴符,随即惊愕地发现,周围的那些神像里竟然飘出了一个接一个的阴兵!
现场虔诚的道长当即雷霆大怒:“你们竟敢把阴兵直接养在道观里!!!”
瘦高个刚才中了几招,此时见对手气成这样,不禁发出了痛快的笑声:“阴兵受信众供奉,可以增长实力,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能养?”
说罢又转头朝着那来人恭敬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他的师父,那不用问,必然就是修生教的教主张庞了。张庞眉眼高深,一副仙风道骨之相,缓慢地从高墙的梯子上走了下来,一举一动宛若世外高人:“我不来,你和你师弟们岂不是就被不速之客欺到头上了?”
师弟们?!
在场的道长们都愣了愣,抬头看去,果然见修生教的那个本来该被看守在外头的小胖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张庞身后爬了进来,他的举动就比张庞接地气多了,一边爬还一边焦急地开口:“师父师父,你听我说啊……”
他师父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又镇定自若地将手背在身后,笑盈盈地望向前方的道长们。
道长们警戒地盯着他:“你就是修生教的张教主?你们把外面的警察和道友怎么样了”
张庞微微一笑,气质几乎要超脱于世,刚要开口说话,人群中就忽然又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师父师父,你看,那个搞传销的来了!”
张庞:“……”
瘦高个:“……”
在场的道长们:“……”
对哦,什么超脱于世,这就是个搞传销的大佬啊,差点就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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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依旧焦急:“师父你听我说……”
被人指着鼻子提到过去的黑历史,张庞镇定的面孔微微一抽,险些维持不住装逼的姿态:“……你们放心,外头的人都还好好活着,可惜你们就不一定了。”
说话间他招请来的阴兵已经尽数离开了附着的神像,齐刷刷地列在了他的身后,在场道长定睛一看,顿时更加吃惊——他们原本以为修生教的阴兵最多只是群野鬼而已,不成想它们看上去竟然还真是一群正儿八经的兵!这批阴兵穿着旧时的铠甲头盔,各个阴气浓郁,高大轩昂,杀气腾腾!数量至少有二百多个!
那位张教主明显非常满意众人震撼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加深邃了:“很意外吧?这是我偶然在山里遇上的一批清兵,收服之后,一直悉心供养,加上信众香火,和各种装备,才勉强养成了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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