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刚一靠近,陆阙平静的面孔就立刻掀起了波澜,又嫌弃又戒备地拉开了距离:“你离我远点!”
团结义被喝得停下脚步,更加悲伤了,凄凄切切地回忆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师弟从第一次起见面起就对自己充满排斥?不就是说了一句他长得跟朔宗很像么?人家国民高帅富老公,长得像他难道不好么?
再抬头一看,师弟果真视他如洪水猛兽,已经走得只剩下个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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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结义抹了把眼泪,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从今往后的自己要从伺候一个祖宗变成伺候两个祖宗。
回去的时候陆文清站在路边打了半天都没看到空出租,掏出手机犹豫好久,才战战兢兢地打了辆网约车。
上车之前,他还绕着车周围查看了好久,又拍下车牌照,这才踌躇着上了车。
司机被他的态度搞得很纠结,忍不住问团结义:“你这个朋友也太谨慎了吧?”
团结义感叹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故事……司机正汗颜着,后座的陆文清已经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师!师傅!您这是在朝哪儿开?!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这条路!你想对我们做什么!!!”
“……”司机被他一嗓子叫得魂都差点吓跑,赶忙把方向盘打了回来,在陆文清“你要谋害我!”的目光里羞愧的解释道,“对,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绕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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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绕路的司机在陆文清凶恶的喊叫声里悬崖勒马。卫家,花园里还是那副泥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陆阙进门的时候看到周围的一切,想起自己上回来看到的院子,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卫西道:“我从你师祖那里带出了不少植株树种,将来都要种在这。你跟结义是我的弟子,无需管这些杂务,这些东西日后自会有门人打理。”
说罢他高喊了一声:“婉容!给你指的巢坑都挖好了么?!”
屋里立刻传来卫家可怜老父亲的怒喝:“混账东西!还有点规矩没有!你叫你舒阿姨什么?!你再叫一遍试试!”
卫西理都不理,这次语气里带上了些充满压迫感的不悦:“婉容!”
紧接着一个浑身绫罗珠宝的美妇就从屋里出来了,她拢着衣襟,精明的眉目里还带着些许不甘,站在大门台阶上犹豫地看着卫西:“小西,你……”
卫西打断她:“坑都挖好了么?你过来,我教你如何施土。”
”……“那美妇显得有点垂头丧气,穿着一身的爱马仕香奈儿慢吞吞过来了,脚步里写满了抗拒和不情愿。
卫天颐带着小儿子紧随其后地出现,怒骂道:“不许去!回来!你还惯着他了!”
美妇犹豫了一下,眼中泛起了些许的期冀,就见卫西冷淡地看向自己怒气冲冲的丈夫:“你来得正好,今天宗门里可有客户上门?”
卫天颐听到这话气得一个倒仰:“上你个头!我是在跟你说这个么!我问你!你刚才叫你舒阿姨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还有这里不是你的狗屁宗门!是卫家!你到底要在家里胡闹到什么时候!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么胡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断了你的生活费,让你自生自灭!”
卫西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半点感受不到他的怒火,只听到自己想听的重点,咦了一声:“原来你还给我钱的么?”
“……”卫天颐一听之下顿时气弱起来,忽然想起自从照片事件之后自己已经冻了大儿子的银行卡很久了。
他沉默一阵,色厉内荏地吼叫:“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我是你爹!我还管不得你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卫西问:“你的眼睛好了?”
卫天颐下意识推了下墨镜,然后回忆起了什么:“………………”
卫西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承殊,今天可有客人来?”
卫承殊阴沉地站在父亲身边,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最后发现家里没精打采了一整天的麦克已经跟见了天神似的欢天喜地朝大哥冲了过去,神情恹恹地回答:“没有。”
卫西哦了一声,似乎是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自己今天的收获,又恢复了精神,摸了摸冲上来撒娇打滚的麦克,指向花园:“去刨土吧。”
麦克俯着身体呜呜地叫了两声,尾巴摇得几乎要飞出去,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就像离弦之箭那样扎进了院子,前爪疯狂地挖掘起来。
舒婉容本来还期冀丈夫能帮自己出这个头,见卫天颐也不再说话了,只好失落地拿起一个小花铲,跟着麦克一起刨地。卫承殊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闷不吭声地上前给母亲搭把手。
卫西面露欣慰地点了点头。
陆阙一言难尽地站在旁边看着这家人,感觉像看神经病似的。
卫天颐摸着自己还一片乌青的眼角,咬了咬牙,似乎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谁?你怎么又往家里带人?”
卫西道:“我的徒弟,陆阙。”
卫天颐:“你的徒弟不是团结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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