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麟坐在桌上,闻言歪头勾唇一笑,“若我想要你的命呢。”
常冠华深吸一口气,“你是无妄宗那日的烛龙教教主吧,我一直很想再见见你……”
祝麟危险地眯了眯眼眸,常冠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似乎不妥,赶紧接着道:“别冲动!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是想在烛龙教与正道二十年之约期满那日开始征伐江湖各大门派对么?”
祝麟在黑暗中把玩着手中的鹅卵石,闻言嗤笑道:“你又如何得知我是怎么想的?”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不偏不倚的顺着开了一点的门缝中投射到祝麟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影照得如梦如幻。
常冠华近乎痴迷地望着祝麟的脸,心道,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一道裹挟着破风之力的暗器来势汹汹地冲向常冠华的面门,他不得已狼狈的向后躲闪,整个人又重重地跌回到床铺。
躲过一劫的常冠华刚松了一口气,耳边又是两道破空之声,他低咒一句,忙不迭喊道:“教主快住手!我有话要说,你会感兴趣的!”
祝麟将手中剩下的石子一抛一接,悠闲道:“有屁快放。”
常冠华一骨碌下了床,先远离那个危险的地方。
祝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常冠华怕他一时兴起再来几道暗器,飞速道:“不瞒你说,我不是你们江湖上的人,我其实不姓常,而姓荣。”
荣姓,国姓也。
祝麟并不惊讶,也不接话,等着对方接着自报家门。
常冠华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愈发痒痒,抓心挠肝的。他咽了下口水,正色道:“我名荣昶,是当今圣上的皇四子。”
元武国的皇帝本有八个皇子,但一多半都夭折或死于意外,如今只剩下二殿下荣铮,四殿下荣昶,以及五殿下荣堇。
祝麟明白了,当今皇帝年岁已高,迟迟不肯立储君,他们这是急着自相残杀呢。
怪不得给自己起了个“冠华”的名字,原来是司马昭之心呐。
祝麟漠然道:“所以呢?”
常冠华——荣昶道:“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兄弟已经死了不少,如今只剩下三人争夺这储君之位,我想得到江湖上的势力相助,也是怕一旦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祝麟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留条后路?你怕不是要直接逼迫老皇帝让位吧。”
荣昶干咳一声,真诚道:“我很欣赏教主的身手,正好我们二人的目的殊途同归,不如我们合作,你既报得了血海深仇,我也能得到想要的势力,岂不皆大欢喜?”
祝麟两指间捏着一枚鹅卵石,闻言不为所动,反而轻笑道:“可我就想让你死。”
荣昶狼狈地逃窜到屋外,嘴里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祝麟慢悠悠地走出房门,听他喊人也不着急,懒散地倚靠在门框上,看猴子一样看着荣昶。
陆陆续续有侍卫闻声赶来,荣昶一时有了底气,回过头来盯着祝麟道:“你为何一定要取我性命?你可知杀害皇子是什么罪名!”
祝麟长眉一挑,讥诮道:“你自己作死,好好的皇城不呆,偏要跑到千里外的荆昌来当武林盟主,即使被人宰了也只能算咎由自取。”
“至于为何杀你,那就要怪你蠢,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说罢,抬手丢出五颗石子,直取挡在荣昶身前侍卫的性命。荣昶往后退了两步,陡然抽出其中一人腰间的佩剑,大喝一声向祝麟冲来。
祝麟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即使被许多侍卫包围着,祝麟依旧不慌不忙,像逗弄老鼠一样戏耍着荣昶,时不时在他身上弄出几道血痕。
荣昶恼羞成怒,不要命一样提着剑乱七八糟的左砍右砍。
祝麟觉得没劲,终于想对他下杀手。就在这时,自己体内突然有股不正常的内力横冲直撞,他身体一僵,一口鲜血猝不及防从嘴角溢出。
荣昶扔下剑,抹掉额上的一层汗,轻快道:“终于奏效了。”
祝麟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眼神阴鸷,捂住胸口哑声道:“你做了什么?”
荣昶想靠近他,又不敢,站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道:“只不过在香里加了点东西,而我恰好又提前服了解药而已。啧,要么说你们江湖中人好骗呢,一个个的也太容易上当了。”
“我要是你呀,就不听对方的废话,直接将他杀了也就算了。你看看你,诶哟哟,美人别怕啊,本王会好好疼你的。”
荣昶说着,伸手试探性地探向有些神志不清的祝麟,祝麟眸中精光一闪,抬手朝他丢了最后一颗石子,提着一口气蹿出包围圈,跃上房顶,企图夺路而逃。
荣昶的脸被他划破一道口子,一手捂着伤口气急败坏道:“把人给我带回来!真不识好歹!”
几道影子应声而去。
昏暗处有个人轻笑一声,荣昶怒道:“笑什么笑,光知道看着也不来帮忙,你那破药发作也太慢了,我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那人疑惑道:“咦?可我怎么觉得四殿下仿佛很开心呢?况且我早跟你说过,‘引魂’的效力是最慢的,分明是四殿下贪图美色才险些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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