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了怪了,本王又不出远门,收拾什么衣物u?”
刘愿看了眼寒珏:“殿下马上就要出远门了!”
我登时明白了他二人要做的事,强制我离开长安。
“本王不去!”我掉头就走。
寒珏却把我要走的路挡的结结实实,一个墩身就将我扛在肩上扔进马车里。刘愿也毫不怠慢的跳上马车吆喝起来。
刚才那一摔摔的我骨头都要碎掉了,我慢慢爬起身正要掀帘而出,迎面对上寒珏的一张玉面。
寒珏无声的坐在马车一侧,我则坐在另一侧,马车越跑越快。
我终于在一片安静中开了口:“本王要回府!”
寒珏还是没有动静。
眼看离长安城越来越远,我有些急了:“本王要回长安!”
我挑起帘子望着远远甩在后面的长安城门,终究是沉不住气了,起身便要跳下去:“你们再不停车,本王就从这里跳下去!”寒珏的软肋我还是很清楚的。
寒珏终于不再做无事状,惊恐的望着我。
“停车!”
刘愿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手中的长鞭却挥的更勤了。
我又急又气,将马车上的地板跺的砰砰直响:“停车!”
刘愿坐在外头高声道:“你别把马车跺坏了!”
见说的话一点用没有,我便掀开轿帘装作与刘愿说话,趁二人不注意,翻身跳下马车。
“殿下!”突然的举动吓坏了刘愿与寒珏。
幸而雪下的够厚,栽倒在雪窝里除了脚痛其他都还好。
刘愿也急忙停了马车,寒珏一跃而下,我扶着树干站起一瘸一拐的想要赶紧离开。
寒珏有些惊慌不知所措,刘愿反手扇了我一个耳朵,直扇的我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指着我道:“真是够了!”有些气急败坏。
“本王要回长安!”我擦了把嘴角沁出的鲜血,继续往前走着。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一人寒珏费了多大劲!”刘愿气的手有些哆嗦:“你只知道自己被禁足两年半,你可知寒珏在得知你被囚禁后,赔上了寒门世代忠名也要为你求情!”
“本王没让他这么做。”我把他们二人甩在身后。
“是,你是没让他这么做,是他傻。”寒珏身上也有些抖了:“他因为你求亲被今上杖责三十,躺在床上数月,甚至高烧中还叫着你秦王殿下的名字!如今殿下轻轻巧巧一句话便他这么多好就打发了?”冷笑一声:“皇家果真都是无情之人。”
我回眸望着寒珏:“你恨我吗?”
寒珏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苦笑一声:“不,你应该说恨我,恨不得让我下十八层地狱。我却是无情之人,还望寒卿之后忘了我,重新开始生活吧!”
“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为了救你才变得口不能言!”耳朵还在嗡嗡的响,身后的话听的有些不真切,却让我停下了脚步。
这事应该追溯到我十岁时,情谊懵懂时。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是个除夕夜,百官同乐时。
那日我在母后的精心装扮下带领众位仆人路过赏莲池,一阵小风不慎把我吹入了还有些许冰碴子的湖中。
我在湖中挣扎了没几下就失了力气,身上也许是冷的,也许是热的,谁知道呢!我只记得胸腔像是要炸开一样,却不觉疼。
混着冰碴子的凉水喝多了,身体便重了下去,头顶的阳光越来越微弱,我突然想起母后是否穿了那件我亲自描画的衣衫。
我再次睁开眼时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不见宫人。
我吐了几口水后,打了几个哆嗦,才听到有人言:“你醒了?”
我循声望去,原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长得霎时可爱。
那女娃娃探了探我的脉息,又煞有介事的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往后一躲,恼羞成怒道:“汝是何人,竟在我面前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女娃娃却笑出声来:“吾乃定远侯府的人!”
女娃娃红衣似火衣饰华贵,耳间缀着小巧的东珠,凌乱的发丝紧贴着小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拧了拧棉衣上的水,站起身端出太子的架子:“方才我一时贪玩才掉下湖去,谁知你不识好歹扰了我的兴致,也罢,看在你衣服全湿可怜的很,我今日便饶了你的性命,只是出去不可与人乱说,否则……”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以期能唬住她。
谁知那女娃娃竟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
“有人!”呲溜一声女娃娃便钻进长青树林中不见身影。
徒留我在原地打哆嗦,地上湿漉漉的两摊水竟已悄悄的皆成了薄冰,幸得我眼神明亮瞧见了冻在冰中的东珠。
我回府后换了身暖衣,依旧冻的上牙磨下牙,随侍我的侍从吓得流了一路的泪水,等我更完衣后见他两只眼像核桃一样高高肿起,便道:“今日你不用随侍我了,换宁风吧!”
侍从往地上一跪,以头枪地道:“是奴才的不是,害得太子殿下落了水,奴才该死!”举起巴掌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打了十下后,我不耐烦道:“好了,今日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
52书库推荐浏览: 含笑怡情 强强耽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