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龙王莫名感到嗓子难受,他替男鲛人梗得慌。
奋力压住自己的窘迫,腾渊淡然地朝程祥山勾勾手指:“你过来。”
程祥山略微迟疑,琢磨靠近腾渊的后果,却见腾渊无比镇定地指了指男鲛人:“倒过来,抖两抖。”
善后的活儿交给了程祥山,程祥山十分委屈。明明喂男鲛人珍珠的人是腾渊,怎么抖珠子的时候就轮到了自己,理应由腾渊负责到底。
程祥山才见识过金龙长枪的威力,他权衡了一番自己和腾渊的力量差异,他沉思片刻,问腾渊:“龙丸卖不卖?”
腾渊顿时神经抽搐,信不信他把手里的这些珍珠塞到程祥山嘴里。
打不过,争不过,程祥山不情不愿地踱到床边,他环住鲛人的腰,准备先将对方扛起来,却苦闷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鲛人分毫。他又试了试,依旧不成功。
男鲛人看似消瘦,可出乎意料的沉。
程祥山无法解决的难题转手还给腾渊。
腾渊对此淡然,不是程祥山故意偷懒,就是程祥山灵力不足,看他来示范,何为龙王风范。
龙王尝试的结果是,男鲛人特别沉,连腾渊都移不了。
腾渊极度怨念,老妇人把他骗来了一个什么奇怪的地方,没出路不说,还附带一只古怪的鲛人。
伸手抓出鲛人的肩膀,腾渊的手背浮起了龙鳞,他郁闷地对着男鲛人一声龙啸,计划动用大金龙蛮力。
岂料,就在这时,男鲛人双手握住的水剑腾起了些许金光,金光在透亮的剑身游动,转瞬间,水剑竟浮出了龙纹。
鲛人用龙族的宝剑,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腾渊站直,偏着脑袋研究宝剑的变化,他好奇的伸出手指伸向龙纹,哪知龙纹猛然腾空,咬了他一口。
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吃痛,龙王相当的不爽。
区区破龙纹胆敢张口咬他,简直活腻了。
龙王二话不说,他挽起袖子,挥起自己的金龙长枪,一刀砍断了飘忽于剑身上方的龙纹。
被劈的龙纹顷刻消散,龙王表示心里还算痛快。开什么玩笑,一个龙纹竟然冲他叫嚣,典型的嫌弃命太长。
然而,随着龙纹的消失,变化随之而来。
宫殿迅速改变,水的小亭,水的楼阁,它们纷纷垮塌化作了海水。海水之中,一个巨大的笼子逐渐成型。
腾渊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打量那个危险程度未知的大笼子。
牢笼内可见一个幼年的鲛人,她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水中。她的眉宇间有一丝愁意,好像陷入了不愉快的梦境。
幼年鲛人的身边紧紧环绕着诸多龙纹,它们限制了鲛人的一切行动。
“这是什么?”程祥山心颤颤地问道,地底的诡异多一分,离开的可能就少了一分。
腾渊懒得解释,用眼睛看怎么都能看的清楚明白,一只幼年的鲛人困在龙纹内。腾渊对程祥山说道:“我记起一件事。”
程祥山点点头,他面对腾渊,等待对方继续往下说。程祥山以为腾渊对幼年有何看法,谁知腾渊的目光投向了沉睡状态的男鲛人:“倒过来,抖一抖。”
这一件事没处理完。
尽管世间向来有鲛人泣珠的说法,但是,鲛人被珍珠梗死的传说,恐怕极其罕有,龙王不想创造一个新的故事。
宝剑上的龙纹已然不见,男鲛人不再是沉的异常,无法挪动。程祥山泪往心里流,偏偏又找不到其它的借口,他不得不扛起男鲛人,奋力的飞至空中。
抓稳对方的鱼尾巴,程祥山大力地抖了抖。
预料中的珍珠没能抖出来,意料之外的倒是把男鲛人抖得挣开了眼睛。男鲛人一脸疲态,徐徐道:“年轻人,别抖了,让我下去休息会儿。”
男鲛人眼前的世界,方向上下颠倒,如此倒在空中,比起珍珠,头朝下更让他受不了。
腾渊咳了咳,示意程祥山速度把人放下来。
程祥山减缓速度,男鲛人稳稳地到达地面,他抬眼凝视龙纹束缚内的幼年鲛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对腾渊说道:“你来得可真迟啊。”
腾渊听得一头雾水,不懂男鲛人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无论如何,他落到这儿,帮助了男鲛人,也算好事一桩。嫌弃他来得晚神马的,是不是有点过分。
身为宅心仁厚的神龙,他不和男鲛人计较这么多。
“你不要紧吧。”程祥山不安地问了一句。他没记错的话,这位白发老爷爷刚才被腾渊塞了两把珍珠,又被自己拎在半空抖。
这么消瘦,这么虚弱,可别折腾出人命了。
似乎猜透了程祥山在考虑什么,鲛人分外淡然:“珍珠对我们而言,其实与水差不多,不碍事。”
幸亏腾渊稳得住情绪,才没一口气呛到自己。听这话的意思,感情之前的这段时间,这位老爷爷虽躺着不动,却也清醒,腾渊与程祥山对他折腾的所有事,他全部都知道。
腾渊一脸血,他好歹也是帮助老爷爷解除龙纹镇压的人,报恩就不必了,不记仇就好。
难得男鲛人醒了,腾渊和程祥山又寻不得出路,干脆放手一搏,求助的视线落在老鲛人身上。龙王急着与他的大黑龙碰头,很急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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