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游侠儿并没有见到贺穆兰和盖吴比武的过程,但也从不少亲眼目睹的府兵那里听到了经过,此时乍见贺穆兰的武力,直惊得瞠目结舌。
“既然是朋友,就没有绑着相jiāo的道理。你们不会就叫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吧?朋友要互通姓名才是啊。”
贺穆兰想的很明白,这些游侠儿都是地头蛇,原先因财起意那是他们的“行当”,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愿意过来结jiāo,那都是好事,她断没有把他们往外推的道理。
贺穆兰已经jiāo了十四羽林郎的好友,花木兰还有曾在军中的火伴,也不差这梁郡的一群游侠儿。
只希望花母不要又晕过去才好。
“我叫王狗剩。”老二。
“栓柱子。”老三。
“刘发财。”老四。
“吴和球。”老五。
“哈,这名字倒是好记……”
贺穆兰发现自己竟语塞了。
老二年纪比较大,也稳重一些,体贴的替贺穆兰接了话。
“我们大多是孤儿出生,乡里人给口饭吃把我们养大,叫我们什么就是什么,重名的也多。您就喊我们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就好,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贺穆兰点了点头,邀请高金龙几人进院,到她的屋里去坐坐。
她已经看见不远处人家把猪往这里赶了。
这些同乡,为了看热闹,也还真是“含蓄”。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第一次大白天这么光明正大的进了花木兰的大屋,不免好奇的东张西望,给高金龙拍了几个巴掌。
“花将军您放心,在下已经和梁郡十里八乡的游侠儿吩咐过了,以后再有哪个游侠儿敢来闯您的屋子,我们就把他的手给剁了!以后,我们游侠儿来给您看家护院!”
高金龙将胸脯拍的嘭嘭响,后面的小弟们点头如蒜捣。
高金龙长得白净,说话却一副“大哥大”的口吻,不免让贺穆兰莞尔。
只是她的笑容还没露一会儿,那高金龙就甩出了一颗雷,炸的她笑容一僵。
“那个啥……”高金龙腆着脸羞蔹地开了口。
“听说花将军正在招婿?在下今年二十六,家中有几亩薄田,身qiáng体壮没什么病,家里也并无家小,所以倒cha门也是可以的……”
咦?
贺穆兰傻了。
继镇宅以后,又要镇帮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我叫王狗剩。”老二。
“栓柱子。”老三。
“刘发财。”老四。
“吴和球。”老五
把狗剩拴在柱子上,发财个球。
啊,当初我就是这么想的名字。
☆、第25章 新的烦恼
贺穆兰送走了高金龙一群人,扒着手指算了算,除掉什么屠夫断袖刘家郎这种“烂桃花”,前后已经有十五个男人和她求过亲了。
十五个男人。
无论古今,还真是了不起的“战绩”啊。
只是不管怎么看,贺穆兰总觉得他们是在“追星”,和“谈恋爱”沾不上什么边。
就和后世姑娘们嘴里喊的“男神请你嫁给我”差不多。
呃,好像是“请你娶我”?
高金龙一群人客客气气的离开了,袁氏紧张的从花小弟的屋里出来,连声询问女儿这群人过来是gān啥的。
在袁氏这种妇人眼里,游侠儿就是和“二流子地痞无赖破皮流氓”之类的人物画上等号的。她只是个普通妇人,若说见女儿和羽林郎这样的男儿结jiāo心里还隐隐有些兴奋的话,见到游侠儿也来找她女儿,留下的就剩担心了。
就算她应了自己夫君不再bī着女儿相亲,并不代表她就不关心女儿的“jiāo友qíng况”。
贺穆兰知道花母胆子小,所以轻描淡写的把高金龙一行人的来意几语带过,大致说了这些游侠儿如何来偷她的东西,高金龙带着小偷上门赔罪,并承诺以后梁郡的游侠儿不但不会碰她的东西,反倒会帮她留意外面来的生人,不让她在这上面劳心云云。
这时候,“任侠”之风甚重,游侠儿既然承诺了,那是哪怕命不要了也会办到的。
“这么说,这些游侠儿还算讲道理,也不枉你前些日子出去冒险。”袁氏抓着贺穆兰的手絮絮叨叨,“我说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是男人,这个年纪也该稳重了。怎么能一听别人的请求就出去比武呢?你不知道我听说你和那个叫什么壶……什么壶的人打了一架,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你说你要是输了怎么办?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家……”
“阿母,花木兰不会输的。”贺穆兰反手抓住袁氏的手,拍了拍。
她凝视着袁氏的眼睛,认真地道:
“我有分寸。花木兰不会输。”
“我”是贺穆兰。
“我”不会让“花木兰”输。
“你们姐弟都大了,我也管不着了。”
袁氏再一次在贺穆兰的认真中败下了阵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对了,木兰,你弟妹又怀上了……”
“咦?”贺穆兰只是略想了想,立刻就知道房氏为什么扶个小弟还要喊人来帮忙,“怀了几个月了?有叫郎中来看过吗?”
这个年代生产可是极其危险的事啊。
“她癸水一直都正常,这都断了两个月了,应该是怀了。房氏身子骨好,上一胎没害喜,这一胎怀的却不安稳,这么不乖,看样子是个大胖小子!”袁氏笑的眉眼弯弯,愉悦极了,“你弟弟和弟妹都商量过了,若这胎是个小子,就过继给你当儿子……”
“什么?阿母,你瞎说什么呢!”贺穆兰吓了一大跳,“我要小弟的孩子做什么!”
她gān嘛要抢别人的孩子!
偶尔抱抱花长乐就已经把她折磨的要死要活了好吗!
“你不是不想成亲嘛,你阿爷说了,你若真不乐意嫁人,就随你了。”
袁氏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不成亲可以,等你年纪大了,总还要有个子女在身边伺候吧?木托和你弟妹都年轻,身体也壮实,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再说了,你弟弟的孩子过继给你,也是姓花,不算外人。”
“阿母,这样的话您不要再提了,我不会要任何人的孩子做嗣子。”贺穆兰语气坚决的否定了花母的建议。
听到贺穆兰直接顶回来的话,袁氏泫然若泣的捂住了脸。
和花父不同,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将要孤零零一个人的事实。
看见袁氏伤心的动作,贺穆兰心头有些发堵,开始反省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硬了。
她自己不喜欢小孩,也无意抢别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但花木兰的家人却是为了她好的,花小弟做出这样的牺牲,想来心里也是经过了一阵天人jiāo战。
怪不得他这几日去喝“敬酒”都醉的像是烂泥一般回来。想来房氏跟花小弟说了自己怀孕的事,花小弟就在盘算着“过继”了。
只是毕竟是自己的骨ròu,心里总还是舍不得的。
为了不让花家人太难过,她只好打起了jīng神,有些敷衍地说道:
“阿母,小弟也想要个儿子吧?我不能抢小弟的儿子啊。反正他们还年轻,等日后他们儿子多了,再来谈这件事好不好?”
“你这是……愿意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点都不急,等小弟和弟妹孩子多了再说,好不好?”
“诶!好!好!”
贺穆兰看着花母又破涕为笑,心中忍不住直叹气。
她之前曾产生过想法,只要家这边没有什么大事了,就出去游历游历,也不枉自己来这古代一趟。
看样子,这件事要快点提上行程了。
到时候花母又添了新孙,天天在家带带孙子孙女,大概就不会一天到晚就把她的婚事和子女的事压在心里了。
等房氏把孩子生了就出发吧。
大概是花母把贺穆兰敷衍的话告诉了花小弟和房氏,接下来几天花小弟明显qíng绪好了许多,房氏对她的态度也开始陡然大变,倒是让贺穆兰吓得不轻。
一直yīn阳怪气对着自己的弟妹,突然开始温声请自己扛个米抬个水什么的,虽然看起来像是有些指使人的意思,但她自己在家经常呼喝她亲哥哥gān活,自然知道这是表示亲昵,把她当成自己人的举动。
她她她到底说什么了?
她没记得说过自己要去给花小弟家当儿子吧?!
怎么前后差别这么大?
这是怕自己以后nüè待他家儿子所以提前做好“外jiāo”工作吗?
难不成现在房氏的心态和嫁女儿一样?
花父现在也一天到晚笑呵呵的,他和袁氏为了不gān扰到房氏休息,甚至把小孙女花长乐抱到自己屋子里睡。
房氏以前还要负责烧火做饭什么的,现在花小弟也包了,勤快的像是一头围着磨子转的骡子。
贺穆兰以前还上上集市买买菜买买粮,但因为与盖吴一战,“花木兰”一下子出了名,她被围观过好几次后,láng狈而逃,再也不敢随便逛集市了。
许多人都知道了那个号称是花木兰堂兄的“花克虎”是借来的身份,就连还在军中的花克虎都来了信,抱怨说他家莫名其妙的被不少媒人找上了门,都是有女儿的人家问他还纳不纳妾的,他的发妻雌威大发,将他胖揍了一顿。
后来一打听,原来都是梁郡见到“花克虎”的女儿家,央了人来求问的。
他知道堂妹在乡里经常顶着他的名头跑,遇见这种事,少不得是他堂妹花木兰惹出来的。他在信里一边提醒堂妹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再外顶着他的名头沾花惹糙,一边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是他老婆一个人的,闲人勿近。
一看就是老婆在旁边盯着写的信,贺穆兰哭笑不得的回了信,信誓旦旦的表明自己不但没有沾花惹糙,连女人都没接触过几个。
以前她穿着男装到处跑的时候,乡里许多年轻女人见到她就红着脸跑了,怎么接触啊?!
话说连话都没说过就敢倒追,这北魏的女人也是开放的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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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
就在贺穆兰闲的都要数金子玩儿的时候,一个少年找到了虞城的县衙,声称要找“花木兰”,被虞城县衙的一个差吏送到了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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