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爷就不一样了……
“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逃课!”
啪!
“居然还撒谎!”
啪!
“下次再不带人翻墙出去就把你腿打断!”
啪!
就应该让小伙伴来看看我聪明美貌的“阿母”是如何的丧心病狂,他们就不会一天到晚羡慕我“阿母”漂亮了。
漂亮能gān嘛?
当饭吃吗?
“武艺这么差,出去别说是我儿子!”
啪!
“我出去本来就不说是你儿子啊!”我的屁股早已经久经沙场,“我都说我是花木兰的儿子!”
“藐视父亲,该打!”
啪!
“可是在平城说你没人知道啊!知道也都是咬牙切齿!”
“挑拨是非,该打!”
啪!
“知道错了没有?”
阿爷估计也打烦了,收了手问我。
“不知道。”
我才六岁啊!你以为我能猜透你们这些大人想什么吗!
“你每次跑出去你阿母都要到处跑,我和你说过的,早上练兵的时间你阿母是我的,下午巡视的时间你阿母也是我的……”
“可是晚上睡觉的时间阿母还是你的!”
我恼羞成怒的飞起一脚。
“你们大人都是骗人的!”
……
为毛阿母捂着脸走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出来!”阿爷凶恶地对我龇着牙,“我以为我们不会有孩子的!你能生出来就该谢谢天上那位寇天师,你应该跟他睡才是!”
……
“哪有这么诅咒自己孩子上天的!狄叶飞,你给我回来!”阿母远远地喝了一声。“我的脸都给你们两个丢完了!”
“反正这小子长得不像我们……”
阿爷一边嘀咕一边立起身,给了我一个“下次找你算账”的表qíng。
“丢脸也不知道是一家人……”
‘我就知道你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我怀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阿爷长得漂亮,阿母长得普通,偏偏我长得两个都不像,既不好看,也不难看,除了眼睛长得像阿母,连眼珠都不是绿的。
小时候我一直弄不清自己是男的还是女的,因为阿爷阿母都穿男装,我觉得我更像阿母一点,就觉得自己是女的。
直到阿爷把我拎到厕所看了看小鸟,我才知道原来长这个的是男孩。
不过即使这样,每次我们一回京,还是有许多叔叔阿姨指着我瞪大眼睛说:“不会吧!不是说生的是儿子吗?这是哪里来的孩子!”
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他们都嫌弃我长得不像阿爷。
可陈节叔叔说阿爷那样才叫不正常,男的就该长我这样。
咦,所以我阿爷是嫉妒我?
我摸了摸脸。
算了,赶紧追阿爷和阿母吧,他们要下人关门了!
“等等我啊!”
“快跑!”
“发呆就该关外面,看你下次还乱跑!”
呼呼呼!
别关门啊!
我绝望地拿脸贴住将军府的大门。
他们……
他们真的把亲生儿子关外面了……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波斯商人把波瓜丢到我们家门口了!你丢的时候就没发现里面有个小孩吗!!!”
☆、第403章 孟氏王后
虽然说这群人集合在这里是为了吃喝,但吃喝当然不是重点。
“商队里查不到兴平公主的消息,所有人都像是被人封了口,一提到这位公主就转移话题。”袁放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分析,“这样的结果让我更肯定,这位公主必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且必须要沮渠家费大力气封口。”
“我得到的消息比袁放还要惊人。”盖吴露出不屑的表qíng,“那个娶了二公主的彭宣是个极为放dàng的子弟,在娶二公主之前就名声在外,家中妻妾十几人,家伎就更多了,没有人愿意把家中女儿嫁过去,可沮渠蒙逊却把二公主嫁了……”
“难道二公主名声比他还坏?”
陈节嘟囔着,却发现盖吴挑了挑眉,露出意外的神色。
“啊?难道我说对了?”
陈节一愣。
“这位彭宣是姑臧大族彭氏的子弟,祖父是广武将军彭敏,有一个姑姑嫁给了沮渠蒙逊为夫人,生了两个孩子,他的父亲和那位夫人是同母的亲兄妹,所以彭宣也得以经常入宫……”
盖吴解释着其中的关系。
“彭家是卢水胡在凉州最大的一支酋族,沮渠蒙逊赶走南凉后,靠和彭家联姻维持姑臧的稳定,所以这个彭宣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还是靠门第得到了虚职,而且他从小就经常出入宫闱之中,和几位公主都很熟悉,颇有一些风流艳史传出。”
“这二公主当年为了彭宣,杖毙了宫中几个宫女,还刺瞎了一位贵女的眼睛,听说她行事极为荒诞,曾经袒/胸/露/rǔ地在宫中奔跑,沮渠蒙逊为了不引起大祸,就把二公主赐给彭宣做了驸马。作为补偿,对彭宣有众多妻妾并且经常入宫的事qíng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源将军说彭宣和几位公主、甚至大李氏都有首尾,恐怕就来源于此。”
盖吴看着已经惊吓的瞠目结舌的那罗浑和陈节,露出嘲笑的表qíng:“你们这些童子jī,不过是一些争风吃醋,至于吓成这样吗?”
“你才童子jī!”
陈节条件反she的反驳。
“抱歉,我还真不是童子jī。”
盖吴习惯xing的回嘴之后,突然想起来自家师父是个女人,“唰”的一下子红了脸,连通红地看向贺穆兰。
贺穆兰大有兴味地嚼着甜瓜,见他们斗嘴后都来看他,居然还能笑着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汁水,无所谓地说:“你们继续说,别顾忌我,我也很好奇那个让你不是童子jī的人是谁……”
“师父!”
这下,盖吴连脖子都红了。
“按这么说,源将军说的话恐怕都是真的。至少大部分是真的。”郑宗突然cha口,“虽然不排除他是想让魏国和北凉彻底决裂从而打起来,可这样的王室能有什么样的公主也是可想而知,除非陛下愿意为了两国和平而忍气吞声,否则这样的女人到我国为妃,简直就是我们这些迎亲使者的耻rǔ。”
“只是私生活放dàng点,倒算不得大过。”贺穆兰小声嘀咕,“至少没像二公主那般残害同xing。”
“将军你说什么?”
郑宗好奇地望着自言自语的贺穆兰。
“没说什么,你继续说。”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都没有证据。兴平公主的传闻也好,大李氏和沮渠蒙逊通/jian也好,这些都是发生在长明宫的事qíng,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除非有让双方都信服的人站出来确认此事,证明兴平公主德行有亏不得和亲,否则哪怕我们知道她素行不良,也只能把她迎回去。”
郑宗沉着脸,“因为这是圣旨。”
一时间,刚刚还在啃着瓜果的好气氛dàng然无存。所有人都明白郑宗说的一点都没错,无论是街头巷尾的“风声”,还是源破羌告诉他们的“真相”,都是无法放在台面上的“证据”。
“源将军那边告诉他真相的人呢?能不能出来和使团沟通?”那罗浑知道要想为陛下保住颜面,贺穆兰就要说服整个使团的人相信她调查到的东西。
但使团里的人大多没有什么魄力,都是以李顺和贺穆兰马首是瞻,现在李顺出了事,他们巴不得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源将军说,告诉他消息的那个东宫旧人被沮渠牧犍撞见了,为了不bào露他偷偷回宫的行踪,那人已经被沮渠牧犍灭了口。”贺穆兰叹了口气。“北凉人也不想打起来,哪里会有人说呢?”
“那接下来的事,就是找证据。”盖吴很自然地说道:“我会让我的族人盯着彭宣的一举一动,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我得先把将军的身家弄的丰厚点,这世道,做什么都要钱。”袁放伸了个懒腰,“将军去哪儿都把郑宗带上,你在当地语言不通,没有郑宗和盖吴就等于聋子哑巴。”
“我明白。”
贺穆兰点了点头。
众人将qíng报jiāo换一番后,外面突然有通报说有位姓孟的将军前来求见,贺穆兰这几天已经和无数将军“切磋”过,闻言很自然的站起身走到屋角用水洗了洗手,整理了下脸面,出去见客。
当贺穆兰出了门后,赫然发现使团里的某个使臣就在门外,贺穆兰认识他,他经常和源破羌打jiāo道,是任使团里“文书”一职的刘震。
“刘文书为何在此?”
源破羌从皇宫回来那天后就经常不在使馆里,贺穆兰知道他身负联系旧部的任务,所以也没有怎么管过他。
“听说孟玉龙来找您?”
刘震对贺穆兰微微行了个礼,“此人是沮渠蒙逊的发妻孟王后的侄子,在下怕将军不知道此人的身份,特来告知。”
李顺出事后,也有不少同团的使臣向她示好,想要和她建立起关系,其中不乏自动请缨要做译官的,还有一些了解凉国政坛或者经济民生之事的使臣。
刘震负责撰写使团里的文书,每一天什么人见了谁都要细细记载,虽然官职不大,但隐隐有些监察众人的意思,贺穆兰甚至觉得他可能是某个没有表露身份的白鹭官,因为他的做派很像是素和君。
如今刘震主动出现,说明这“孟玉龙”的身份非同一般,贺穆兰“哦”了一声,不但没有被人cha手私事的不悦,反倒脚步不停地要他跟上,“你跟我来,顺便和我说说这个人。”
从别院到主厅的距离不算太远,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刘震长话短说的说明孟玉龙的身份。
孟玉龙是孟王后的亲侄,孟家这一代年轻人中的领袖人物,如今负责掌管城南大营的御卫军,很少涉足政治。
孟氏一族都是武将,只负责带兵打仗,沮渠蒙逊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孟王后今年也有五十有余,早已经失宠多年,全靠昔日的人望才能坐稳皇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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