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_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完结】(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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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真有心思不正之人,什么事qíng都有可能发生,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用实力碾压这些人吧,做到他们即使用yīn谋诡计都没有人会承认他们的胜利……”

  “我们还在右军等你,在此之前,你不是你一个人的……”

  那罗浑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郑重之态。

  “要保护好自己!”

  .

  贺穆兰回到鹰扬军中时,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十分温暖的状态。那

  像是大冬天冷的不行,一抬头发现太阳出来了;或者是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想送给别人,去赠送的时候恰巧发现别人也留给了你一般。

  她明明是去提醒朋友千万小心的,却被朋友郑重地提醒了。而那罗浑这个人,在她还在右军的时候,跟斗jī似的,如今也变得体贴入微。

  这是距离产生美的活例子吗?

  “我不是我一个人的……哎哟我的天,怎么有种大众qíng人的感觉……”贺穆兰摇头苦笑,回到自己的住处。

  “去叫你主人出来,和我比试比试。”

  一个身着银甲,手拿画戟的男子站在库莫提的副帐前。

  他在和花生说话,但那语气,怎么听都一种盛气凌人。

  “请问阁下找我何事?”

  贺穆兰见花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便替花生开了口。

  “能否放开他?”

  听到贺穆兰说话的年轻人赫然回头,见一身玄衣的贺穆兰皱着眉头站在那儿,非但没有被人抓的羞窘,反倒眼睛一亮,大叫了起来:“来的正好,你便是花木兰?来和李某切磋切磋,免得李某坐井观天,还以为中军新人里已无对手!”

  李清和贺穆兰的经历差不多,虽然他一来就是百夫长,但也是经过中军大比的冠军,手上功夫不弱。李清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出身陇西李氏,世代将种,他父亲是当地的“宗主”,李清家中十来个兄弟,他因为和大兄关系处的不好,又不愿以后一直受大兄差遣,所以才自愿投入军营。

  自他比武获胜开始,经常有人有意无意的在他耳边诉说右军第一人的武勇,隐隐有将两人做比较的意思。

  他经常听得花木兰的名头,时间久了,难免有些不甘,无奈一个在右军,一个在中军,平日里也碰不到,听到别人说的兴起,也只能嗤之以鼻。

  而后贺穆兰来了中军,却是鹰扬将军的亲卫,每日里和将军形影不离,更是难以接触,再后来甚至离开了黑山,不知跟着库莫提去哪里争战里,再回头时,带回一匹御赐的宝马,更是压他一头。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李清还是弱冠之年的年轻人,被人撺掇几句,抱着画戟就跑来找花木兰比武来了。

  贺穆兰眼睛一扫,见库莫提的王帐外突然出现了不少人影,就知道李清闹的动静应该不小,被不少人得知消息,早早的就跑来看热闹。

  她生xing不爱凑热闹,也讨厌被别人当做热闹看,所以环顾四周后,拱了拱手:“在下身为将军的亲卫,当以护卫将军安全为要任,不能轻易比试,真是抱歉。”

  还不知道这些看热闹的人里,哪些是别有用心的刺客,哪些是希望两人斗得两败俱伤的竞争者,她又怎能让其他人如愿?

  李清摘下头盔,横眉怒目:“你是瞧不起我吗?”

  “在下并非……咦?”贺穆兰仔细看了看对方的长相,总觉得说不出的熟悉。这人的脸应该在哪里看过,但又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她紧紧注视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到对方已经露出恶心地表qíng:“花木兰,你瞧不起我就算了,还用这种眼神……”

  “敢问李清兄,家中是否有个排行第八的弟弟,和你长得十分相似?”贺穆兰终于想起他像谁了。当初来求亲的十四骑里,那个陇西李氏的李八郎,和他眉目间几乎是一致的。

  “我家八郎和我同母,自然长得相似。你这人,我来和你比武,你和我攀什么jiāoqíng!”他一拄画戟。“到底战还是不战?”

  ……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贺穆兰。

  花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钻进帐篷里,再出来时,手中拿了一把长刀,想要贺穆兰选择何种回应,不言而喻。

  “花木兰,你去迎战。”

  听闻这声命令,帐外齐刷刷矮了一片人。大约是库莫提在帐内听到动静,便走了出来。

  这里是库莫提的王帐附近,李清敢去副帐要求见花木兰,却不敢直闯主帐,库莫提好歹也是一位王爷,就算大魏的王爷不值钱,也不是他一个宗主之子能够对抗的。

  贺穆兰听到库莫提一反常态的命令,忍不住用眼神询问。库莫提正要想法子让花木兰立威,这时候这愣头青撞上来,正好用来离为了。

  他知道在军中树敌太多不好,也不愿花木兰为了救崔浩变成众矢之的,便把这得罪人的事qíng揽到自己身上。

  “你是我库莫提的亲兵,有人都邀战到门口了,若是避战,倒堕了我的名头。你去和他比试一番,不要手下留qíng。”他说到“手下留qíng”的时候重重咬了咬字眼,李清脸上一片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贺穆兰见库莫提说的认真,点了点头,gān脆地从花生手中接过长刀,踏入面前的空地之中。

  李清来这里和他比武,原本就是受人撺掇,此时见到库莫提出来了,心中开始有些后怕了,等贺穆兰真提着长刀对他做了个“请出招”的姿势,他反倒忐忑起来。

  “我……我这是长兵器,你是不是换个……”

  贺穆兰笑了笑。“又不是马战,既然要切磋,便选趁手的来吧。”

  她说的轻巧,李清扛着一把画戟,顿时觉得十分可笑,把心头的不自在抹了抹,提着画戟就横扫了过去。

  历来比武,武艺差的先出手,武艺qiáng的后出手,这是一种后辈对前辈的谦让,李清被库莫提的话一挤兑,莫名其妙地就先出了手,这是他心中已经开始犹豫的表示。

  贺穆兰并没有感觉到这些,她知道如今必须要大大的露脸,让那些刺客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所以刀刀都不留qíng。

  陇西李氏世代出名将,李清虽不是家中嫡长子,但武艺明显也是家传,和贺穆兰这种从花木兰处得来的实战之法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只见贺穆兰的刀快,李清的招式jīng妙,两人兵器一长一短,起初还算是势均力敌,但到了二十招之后,李清的武器渐渐快要脱手,贺穆兰的长刀却比之前更快,几乎招招都到了贴着李清的面目削过去的地步。

  冷兵器时代,一个人力大无比,能占的便宜实在是太多了。

  李清此时才觉得用这长兵器和人步战真是傻bī。在马上时,有马匹替代人力,脚下不用耗费力气,所以用长兵器时,借助马的冲力并不算太辛苦。可在马下和人对战,对方又用的是一把长刀,和你贴身ròu搏,这几十斤重的画戟则让人束手束脚起来。

  贺穆兰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她见李清有渐渐乏力的势头,立刻欺身而上,一只手挥刀格住他的画戟,另一只手挥拳打出,直接落向他的胸口。

  李清惊慌地后退避让,贺穆兰那落向他胸口的拳头变招成夺取他的武器,伸手在画戟的柄部一拽,便把画戟夺了过来。

  李清见画戟被夺,状似疯虎地冲上来就抢,贺穆兰一手拿刀,一手拿戟,丝毫不乱,没有两招,李清被扫了出去,趴伏在地上,想要再起身时,贺穆兰已经横刀架住了他的脖子。

  “承让。”

  贺穆兰手中一松,让画戟落在他的身边。

  李清抬眼看着贺穆兰,只见对方半点获胜后的自得之色都没有,浑如她赢的天经地义一般。李清也算是年少得志的英才俊杰一流,何时受过这种打击,顿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贺穆兰收了手中的长刀,走到库莫提身前,躬了躬身。

  “将军,幸不rǔ命。”

  李清羞愧yù死。

  库莫提看了眼围观人等或好奇,或深思的表qíng,朗声道:“我虽准了花木兰参加大比,但也不想每天遇见这么多闲杂人等在我帐外闹事。下回若再有谁来‘比武’,吵得我无法处理公事,我就叫花木兰真的把那刀挥下去了。”

  帐外各色人等顿时如鸟shòu散了。

  库莫提移步到李清身边,对着地上的李清说道:“我以前见过你大比,你不应当是这么鲁莽之人,是让你生起找花木兰比试之心的?”

  李清原以为这将军要对他热嘲冷讽,却发现从他嘴里出了这么一句。

  他傲是傲,但毕竟出自大家,从小家中环境复杂,转念一想,也变了脸色。

  李清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沉下了脸。

  “是尉迟将军手下的一位副将,说我根本不是花木兰的对手,只要一jiāo手,我便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只要是个学武的,听到这种话,绝不能忍。

  “小伙子本事不错,但气xing更大,城府不够……”库莫提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提防那位副将,我与尉迟将军有些过节,不要被人当了枪使。”

  他说完这句话,负手回了王帐。贺穆兰是亲卫,只能跟上。

  临钻入大帐之前,贺穆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李清将那画戟cha在地上,手扶着画戟正在出神,表qíng一片冷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军中人人都爱脑补。’

  贺穆兰摇了摇头。

  ‘希望他还是看开一点吧。’

  ***

  自贺穆兰对李清一战扬威之后,各种对贺穆兰探究的视线都少了不少。

  库莫提有意让她有机会“引蛇出dòng”,根本不再安排她值夜,还劝她没事到处走动走动,多走些偏僻的角落,好惹刺客下手。

  只是不知道是她亮出本事亮的太过了,反倒让刺客投鼠忌器呢,还是对方是在是谨慎小心,没找到合适机会,贺穆兰这几日到处游走,也落单了许多次,也没见到什么人拦路行刺,或者和右军一样送上吃食打好关系。

  等到了比武之日前两天,那罗浑那边传来消息,他被校场上突然倒下的旗杆砸伤了,右肩肿的有碗口那么大,根本无法提起武器,更别说比武了。

  贺穆兰千防万防,没想到自己这般出风头,结果伤的不是她,还是那罗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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