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大消息了,我还有不想知道的么?我最爱听消息了。”淑嘉配合地逗他。
胤礽看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摇摇头:“我八弟终于要当阿玛了!”
“嘎?”这还真是个大新闻呢,“我昨儿刚见过八弟妹的,她的样子……”努力回忆。
胤礽冷笑:“哪里是她?是老八的侧室。”
“呃?”
“他终于想通了,”胤礽发表意见,“好好的皇子,却要看安王府的脸色,又怕起老婆来,弄得到了现在才有消息。”
胤礽的思维很典型:你与岳家(八福晋娘家OVER了,养在安王府,说安王府是八阿哥的岳家也差不多)这样亲近,还要借着他们的势,你又没有孩子,老婆生不出就算了,小老婆也生不出,这明显是怕老婆!怕老婆的男人太让胤礽这样的典型封建主义代表人物瞧不起了。
怕老婆已经够萎的了,怕老婆怕到老婆生不出来也不敢亲近小老婆、让小老婆生孩子,老八,你太矬了!
这绝对是这人的心声啊心声!
皇太子殿下如今对八阿哥心存鄙视,最大的原因在这里。至于还有没有人抱有同样的想法,又或者将来有没有人也作如是想,那就不好说了……“今年汗阿玛又给他们府里指了两个侧室呢,我看是为了他的子嗣着想的。如今有了一个孩子,下一回就不用再指了吧?”
胤礽对此并不重视:“指与不指,都是老八自家的事儿,与我们有什么相gān?”
“怎么不相gān?”淑嘉默算了一下,查出身孕至少也要两个月,就是说还有不到八个月就要生了,“明年chūn天又要备上一整套的礼了,洗三满月百日……”
说得胤礽也笑了:“这么说,这么些年老八算是替咱们省了不少钱了?”
淑嘉横了他一眼:“不要乱说话啊。”
“哎?我说什么了?”
“得得得,你要有功夫跟我这儿磨,不如打发人去看看苏麻妈妈。”
“苏麻妈妈的病还是没起色么?”
淑嘉点头,有些发愁:“她多大年纪的人了?病着了就不易好,我今儿从宁寿宫里出来去看了看,也不像是有起色的样子,她都病了有一个月了。老十二原在她那里看顾的。遇上马思喀死了,汗阿玛叫老十二去马思喀那里看看。我还琢磨着,你是不是去乾清宫那里告诉一声儿,叫弘旦临行前去看看苏麻妈妈?弘旦小时候,我常把他放到苏麻妈妈那里的。”
“这个是必要去的,还有几天才启行,我明儿就……不,现在就去乾清宫。”胤礽原想把事qíng拖到明天的,想起苏麻喇姑的年纪就觉得不保险,万一她夜里死了呢?
匆匆奔到乾清宫,康熙刚翻了牌子,正在等着和嫔过来呢。和嫔没等着,皇太子来了。
“你怎么来了?”康熙的语气有些微妙,“这一头一脸的汗!”
胤礽道:“儿子有事请旨。”
“嗯?”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事能教你这个时候过来?”
“儿子刚刚才知道,苏麻妈妈似乎病得沉重了,十二弟原在照看她的。可十二弟亲近又被指了差使,儿子就来请旨,是不是叫弘旦去看一看苏麻妈妈?弘旦额娘说,弘旦小的时候她常把弘旦放到苏麻妈妈那里,弘旦的国语也是苏麻妈妈教着写的呢。”
苏麻喇姑是康熙心中另一块柔软的地方:“这主意甚好,明天早课之后,叫弘旦去探望就好。”
胤礽得了旨意,正想是不是要去儿子的住处等到下课,康熙已经发话了:“你今儿有些奇怪,还有什么事么?”
胤礽嘴唇动了一动,脚步也挪了一点儿,顺口就说:“汗阿玛知不知道……八弟要做阿玛了。”
“哦?”康熙感兴趣了,“你如何知道的?”
“今儿跟十弟说的,他与九弟是邻居,九弟得空就往宫外跑,最常去的是八弟家。九弟回来与九弟妹说了,九弟妹又与十弟妹说,十弟就知道了……大家就都知道了。”
这话说得跟十阿哥是八卦广播电台似的。
康熙笑道:“老八终于有个样子了。”
胤礽心里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又被打断,这回不是康熙问话,而是门口一小太监似要进来禀事,被魏珠给拦住了。“你有什么事儿?万岁爷正与太子爷议事呢!”
万岁爷正在与太子爷八卦好吧?
小太监愁苦着脸:“万岁爷今天翻了和主子的牌子,如今和主子就要到了,还有一箭之地……”
胤礽落荒而逃,连看儿子的事qíng都忘记了。
这天晚上,也没有人告诉弘旦第二天要去看苏麻喇姑的事儿,已经不胖了的太孙殿下复习完功课、写完作业又预习了明天的内容,睡了个安心觉。
第二天,上完早课才被魏珠告知:“太孙殿下,太子爷昨儿向万岁爷请旨,叫您今儿上完早课去探病。苏麻妈妈病了。”
弘旦眨眨眼:“怎么不早说?探病怎么能空着手去啊?谙达等等啊,我去屋里拿点儿东西。”
魏珠拦下了他:“那一位是不吃药的,您甭拿那个。快来不及了,您还要回来上课呢。只要您去了,比什么东西都管用。”
弘旦不听,冲进教室拿了自己的课业本子,又跑到住处取了串念珠。这才匆匆上辇,往苏麻喇姑处而去。
苏麻喇姑很挺得住,至少这一夜她没死,正靠在chuáng头坐着。她耳朵还灵敏:“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有哪位主子要过来么?”
小宫女出去看了一回:“是太孙。”
“扶我起来。”
“您正病着呢,可不能折腾。”
“主子来看奴才,奴才怎么能不起身呢?”苏麻喇姑一意坚持,小宫女无奈,只得上前搀她,嘴上还要嘀咕,被苏麻喇姑一眼横过去,才闭了嘴。
人还没站稳,弘旦已经一手抓着本子一手抓着念珠进来了。
“您怎么起身啦?”这是弘旦着急的声音。
“主子怎么就这么进来了?”这是苏麻喇姑惶恐的声音。
弘旦上前几步:“您到chuáng上歪着,咱们说说话好不好?我带了东西来,咱们一起看啊。”拽着苏麻的袖子往chuáng上扯,小宫女也不肯出力把苏麻扶起来。
苏麻无奈地倚着chuáng柱坐着,坐也只坐一个chuáng沿。
弘旦埋怨着:“您病了,也没人告诉我,要是早知道,我早就过来了。”
“奴才病了,也不值什么,怎么能惊动太孙呢?您还要读书呢。太子妃亲来看过奴才,太子爷也打发人来,奴才心中很是感激。”
“可我不知道啊,”弘旦嘟囔了一声,“您看这个,这是我的课业本子,”显摆,“如今我的国语写得更工整了呢。还有这个,是汉语的,玛法圈了许多红圈。”
苏麻含笑道:“好好好。”
弘旦又跟苏麻说了一阵儿上学的趣闻,看苏麻jīng神不太好才告辞:“苏麻妈妈,过几天我要随驾出塞不能来看您了,这个给您。”就是那串念珠了,如今宫中崇佛的风气很浓,太孙那里少不了高品质的东西。
“这是象牙的?”
“做得倒jīng细,”弘旦不在乎东西的表qíng跟他爹是一模一样,“额娘拿给我的,我看给您也很合适。”
“这怎么成?”
“我说成就成,”硬给苏麻套上了,“您别挣,我挣不过您。”
“唉唉,您随驾出塞要小心,那里晚上天冷,见着了那些王爷们不要怕……”苏麻听弘旦要走,不免又是一阵叮嘱。
“我省得,您也要保重,我回来了再来看您。”
本次出行,随驾的皇子包括皇太子、皇四子、皇十三子、皇十四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其中皇太子是带家眷的,皇四子因长子弘晖生病四福晋留下来故而只带了个侍妾武氏,十三子带着侧室瓜尔佳氏,十四子带着福晋完颜氏。
十五、十六两个阿哥年纪尚幼,与他们的侄子太孙弘旦一起玩耍——这也是康熙的一个目的。
这次出行开始前就有些小小不顺,最不顺的是十四阿哥:出行前一天,康熙把他岳父给削了。不说削成了白板吧,也削得像个被磨平了花纹的轮胎。
“礼部侍郎罗察,曩往四川鞠狱声名不好。任工部侍郎时又不能尽心剔弊,著以旗员调用。”康熙原话。
翻旧账啊,亲!
这就是康熙了,对你还没讨厌的时候,那真是千好万好,有什么错儿他都能给你兜了。你千万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儿,他记xing好着呢,全给你攒着,等攒到临界值的时候,他该不喜欢你了。一旦不喜欢你了,应景儿生气的时候,他能再全倒给你。
一天在水里憋气一分钟,憋上一年也没事儿,你要把人一次xing按水里按上三百六十五分钟试试!下辈子投个好胎,到武学世家那里当儿子,练guī息功去吧你。
就这样,十四阿哥还是带着老婆出游了。男子汉大丈夫,本来说好了的事qíng,当然不能跟老婆反悔。
如果说这还不算什么,那另一件事的发生就足以改变人员安排了:出行前一天,四阿哥的嫡长子,也是唯一嫡子,弘晖同学死了……
第197章 太子妃初次北上
副标题:水是有阻力的,TX起来有qíng趣,运动起来很碍事。
“什么?”淑嘉的声音猛地调高了一档,“是禛贝勒府的大阿哥?”
赵国士也是一脸的唏嘘:“回主子的话,太子爷那里传过话来,是弘晖阿哥没错儿。”
淑嘉跌坐在椅子上,不是她弘晖有多重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三福晋也有儿子挂了,还能说是因为孩子多,照看不过来。四福晋只有这一个儿子,平日里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就没带好呢?
“可惜了了,花儿都出过了呢,眼看着该长成了,怎么也去了?”淑嘉很是纳闷,这皇家夭折的孩子多了去了,很多却都是在婴幼儿时期的时候挂的,像这种已经长到了小学年纪的孩子,存活率应该提高很多才是。
赵国士陪着感叹了两句,尽职尽责地建议:“主子,您是不是着人去给那边儿福晋道个恼?”
“太子那里着人去给禛贝勒道恼了没有?瞧我这记xing儿,禛贝勒这会儿恐也在宫里呢。”
作为一个合格的太监首领,赵国士该做的功课还是做得很周到的:“来报信儿的是毓庆宫里的小李子,奴才多嘴问了一句,禛贝勒府里打发人到宫里来请禛贝勒的时候,太子爷正与几位要随驾的爷在御前呢。”
“既这么着……玉妞、青衿两个去禛贝勒府罢。”淑嘉沉吟了一下,派了两个人去,这两人也是东宫头有脸的宫女,算得上是有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