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回归正题,前面说了,康熙各种死儿子,所以他家儿子的编号是会经常变动的,数学不好的两个丫头掰着手指头也算不出现在这个阿哥是几号。姚婧更是一头雾水了,只能感叹康师傅气场之qiáng。看吧,大老婆克死两只,小老婆不知道挂了多少。中间还碰上吴三桂造反啊,部分蒙古人在这过程中还差点打到京城。姚婧还因为背过考题知道在康师傅当皇帝头一年,台湾从荷兰人手里归了郑成功了,从此东南不太平,咳咳,之前也被郑某人搅得不太平。
然后是各种天灾,从他登基开始,京城的地皮三天两头跳舞,都地震到嬷嬷们处变不惊了。期间,他老人家还死了俩老婆,这真是……如果算上复杂到让人都记不清名字和派系的九龙夺嫡大乱炖,康熙真是一辈子都没过几天安稳日子。
被天斗,其事无穷,被地斗,其事无穷,被人斗,其事无穷。实在是康熙一生的真实写照。姚婧如是评论道。
他老人家是紫微星还是扫把星,都与姚婧无关,她小人家还要背三、百、千,还要学说话(满语)。额娘最近都不大管她了,到年底了,她要准备各种年礼,有往宫中送的,有给亲戚送的。最近她们才知道,祖父之前七月的时候被参了,说是派去救援某地但是祖父死活不肯,云云。具体的姚婧也不清楚,能让她听到这一点儿,纯粹是因为年纪小,大人说话的时候基本上当她不存在==
于是今年往宫里送的礼就要格外用心,除此之外,按照惯例还要给在外地做官的叔祖那里备年礼。标准爹的家族很大,标准爹的外公家好像还是康师傅的亲戚,反正各种高标准的亲戚,还要准备好家里过年的东西,还要准备好库房堆放别人送来的年礼。
这期间唯一的收获就是,她终于知道现在姓什么了。本来她能早些知道的,有一回,说是舅舅家来人请,额娘把几个孩子带了过去,姚婧努力扭头,车里终于扒开了帘子看了看自家大门。然后,华丽丽地囧了,她家大门上头没写字!尼玛贾宝玉家不是写得明明白白的么?不让我知道姓啥,至少也要让我知道这家里是什么级别啊!
她根本不知道,这年头,大家是不会把自家姓名啊、官职啊的往门头顶上挂的。那种写着“XXX国公府”或者“张府”“赵府”的牌匾,本来就是没有的,全是电视剧里乱演的。
你见过紫禁城城门楼子上挂着个大匾写着“皇宫”俩字儿的么?那里前边儿挂着天安门,后边儿挂着神武门。
倒是家里书房门上挂个匾写着“日知斋”之类的是真的。如果你家出了状元,可能会有个“状元第”之类的匾挂着,但绝对不会出现“张状元之家”这样的囧牌子的。不过门内可能会挂个竖匾……
呃,又扯远了,来说正题。她能知道自己姓什么,还是庆德忍不住看她背书比较快,要教她写字,被富达礼拦了下来。富达礼表示:“你又淘气了,我来教。”也不用描红一类,就在纸上乱划,富达礼先写了个“石”字,问姚婧:“认识不?”
姚婧标准发音,富达礼笑道:“对了,这个字一定要写好,这是咱们家的姓。”于是在跑到这个世界一年又七个月的时候,姚婧知道以后说石家二姑娘可能就是说的自己。幸亏是姓石,要是姓个壤驷姓个酆,这得哪年哪月才知道啊!尼玛这么简单的字,开始教我认的时候为毛不说这是家里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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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到了康熙十八年,穿上簇新的衣服,戴着挂锁头镶宝石珍珠的金项圈儿,手上脚上都挂上了金镯子,沉甸甸的。头上扎着红头绳儿,蹦蹦跃跃的姚婧终于不用吃奶改吃饭了。
给她断奶的时候大家还都担心,要知道给小孩子断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有些是哭几天就接受事实了的,但就是这几天也够人受的了。更有难缠的小孩子,不知道要努力多久才能戒成功,还有到七八岁还离不开母rǔ的。
这家里的风气算是比较正的,不是很放纵小孩子,说断就断。据说富达礼当初闹了俩月,庆德是把rǔ母打发回家半年不让见面,就连比较懂事的大妞妞也花了不少功夫,还是张姨娘陪着才过来的。
到了姚婧这里,非常顺溜。这是废话,总不能真习惯了被哺rǔ吧?尤其是周围的人都是吃饭的时候,纯天然无污染的饭菜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姚婧,可惜那时候她的牙还没长齐……
姚婧同学吃上了香喷喷的饭菜,心qíng大好。有些人的心里却充满了忧愁,虽然前面还在打,但是吴三桂挂了,形势一片大好之下,京中的气氛也有所松动,本来么,好几年没热闹过了。看吧,三藩闹了这么多年,谁敢在京中敲锣打鼓地凑热闹?就算是打了好几年了,不讲究了,但是它架不住康师傅前后死了俩大老婆啊,期间还各种死儿子,还闹地震。
就在大家觉得第二任康师母周年快到了,过了一年期,说不定可以大大地张罗玩一玩了的时候,正月里,康师傅家又出事儿了。在这里,还要再重复一遍——康熙各种死儿子——这回死的是一个阿哥。大正月的死儿子,康师傅,你哪里得罪老天爷啦?!
这也就罢了,反正这孩子算是夭折,不怎么妨碍大家及时行乐。好歹地震只是三两年来一回,有时候间隔还长点儿。死老婆死儿子的那都是康熙家的事儿,顶多周围的人跟着略有不痛快,像姚婧现在这个家里,也就是按规定做事就齐活儿了。但是不下雨,麻烦就大了。
二月二,姚婧剃完头,摸着头皮望着天——天,可真蓝啊!从那开始,直到姚婧过了在清代的第二个生日,天都没掉一滴水下来。唔,再仔细想想,去年冬天也没下雪呢。
额娘那里的管事娘子也常常跑过来回事儿,家中的收支平衡一类一般都是要经过主母的手的,虽然外面的事qíng需要男人出面,但是二叔是宫中侍卫,休息时间不固定通常是在宫里值班几天,然后再一气歇几天,还要值宿。有时候有事儿找他不巧遇上值班,总不能到皇帝家里抓人,所以不少外面的事qíng也是额娘在管了。天不下雨姚婧是知道的,只是没往深里想,她的配置是全的,完全感受不到gān旱的影响。做为管理家务的额娘却是受gān旱的影响很大,一旦旱了,家里的庄子收成就受影响呢。
管事娘子回来得勤了,姚婧也有所耳闻了,不免也担心了起来。
听说,皇帝亲自求雨去了,街都封了。康师傅,你还迷信!
皇帝亲自求雨的消息刚传过来,没俩钟头——下!雨!了!
丫头们站在廊下对着院子里的地面指指点点,笑着看雨点儿往下落,姚婧坐在屋里傻了……
这样也行?!
老天爷,其实你的内心深处是深深地爱着康师傅的是吧?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吧?于是就像幼儿园小男孩儿一样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儿,以引起对方注意么?所以三天两头给康师傅找不痛快,直到他求你了,你才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然后有求必应?
事实证明不是!
因为康熙十八年七月,京师又地震了!还是巨严重的那种!
屋子摇摇晃晃的,连早已经淡定的京城百姓都淡定不起来了。墙倒屋塌!地下水都冒出来了!满天尘土飞扬,鸟雀乱飞,四下巨响不断,姚婧有一种2012的错觉,这下或许能穿回去了?姚婧脑子里想着完全不靠谱的事儿。
穿越这种事儿到底不是想穿就穿的,往往是想穿的不给穿不想穿的硬让穿。所以姚婧静静地看着家人善后。自家房子还算结实,正房没塌,但是佣人住的地方毁了大半,死了几个还压坏了不少人。
额娘反应过来头一件事就是打发人去官学里看两个儿子是否平安,然后把两个女儿抱过来检查,大妞妞到底是小孩子,哭花了小脸,姚婧倒没哭,脸也白了!这跟去年的地震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么!额娘吓个半死,差点以为她傻了,抱着在她后背上拍了好几下,姚婧抽抽嘴角,梦游的声调:“额娘,我没事儿。”
富达礼和庆德回来了,俩人脸色也不好看,又灰头土脸的,好在人没受伤。二叔也遣人来问好,说外面乱了营,让家里看好门户不要乱走动。他是宫中侍卫,轮休在家,便趁机帮着料理外面的事务,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还得到宫里去表表忠心,以防被康师傅惦记着说他不够忠心。
这会儿大伙儿也不敢在屋子里呆了,打包了点儿东西都在空地里窝着。又有管事的来说:“库房东北角塌了。”额娘问明了只是存放粗笨家什的库房,也就不很上心了,只管问人员伤亡qíng况。
过了四天,才有政府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登门:“您府上没事儿吧?”你妹啊!这都几天了?
可人家间奉旨调查来的,还得好声好气地说:“挺好的,圣恩浩dàng。”你妹啊!不浩dàng大家也挺过来了。
等地震闹完了,人还得继续过日子。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埋的埋、该治的治,该修房子的还得修房子。朝廷终于反应过来了,又是给塌房子的补贴,又是免赋税的。
地震了,不少人失了生计,辛辛苦苦二十年,一震回到解放前。姚婧两周岁半了,大妞妞也有五周岁了,按虚岁的话,就更大了。额娘决定给她们也请西席教点字,毕竟这么样的人家女孩子可以没才华但最好识点字,至少以后管家的时候方便些。
丈夫不在家儿子还小,小叔那里还没成亲jiāo际不算很广,最后托了娘家人。舅舅家派了个体面仆妇来回话,当时姚婧正跟大姐一起在额娘正房呆着,听了全场。回事的人口齿伶俐、脑筋清楚。通过她的回话,姚婧这才知道额娘娘家是蒙古正白旗的西鲁特氏——给找了个先生。
是正白旗下的包衣人,姓江,中了举,还没中进士,世道又乱,怕被派到南方战乱的地方当pào灰。旗人脱包衣,除了恩赏之外,如果中了进士也是有可能脱了包衣的。这位的目标是从包衣人变成在旗的一般满洲民众,唔,汉军旗。因为地震了,房子也塌了,家底也折了很多,索xing出来教书补贴家用。
第9章 终于学会写名字
姚婧一直不愿忘记自己的本名,也不大记得住自己现在的名字,反正现在的名字也没什么人叫,只要她知道那是喊她的就行了。反正吧,也没有老师,哦,按现在的外表年龄应该是幼儿园阿姨喊一声‘姚婧’,让她来答‘到’。而且,到现在也没人告诉她姓什么。
她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种qíng况发生,她是伪幼儿,表现出来的学习水平,满语蒙语比大姐略好些,汉语就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