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突然在眼前消失,邓妍吓愣住了,宋涧更慌张,尖叫道:「这孩子不是人……」
「不能让他走!」
比起恐惧心,邓妍更害怕事qíng败露后的刑罚,咬牙追上去,没想到她这么凶猛,霍离倒有些害怕,在柜架间东躲西藏,那边小白也被宋涧追着到处跑,黑暗中一人一猫疲于奔命,同时奔到了那个长棺前,霍离刚扑到棺上,就听后面有人追过来,但随即被冷风卷到。
嘶嘶……
灯闪了几下,又透出微光,但忽闪忽灭的光芒比完全黑暗更惊悚,霍离拍拍乱跳个不停的小心脏,喘了口气,再看同样趴在棺上喘气的小白。
「谢谢帮忙。」
「咦?」小白挠挠猫耳朵,不明所以。
霍离回头看那两个跌倒在地的人,问:「他们不是你作法搞定的?」
「不是。」它只是趁乱起哄,用口笛吓唬人而已。
「那这光……」霍离再看头顶忽闪忽闪的灯光,颤着声音问:「也不是你弄的?」
「我会多少你还不知道?」小白没好气地白了霍离一眼,眼神划过长棺,突然喵了一声,用爪子用力指棺面。
霍离顺着小白指的方向低头看去,灯光昏暗,不过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面前的景象——棺盖是半透明的,里面仰面躺着一个老人躯体,脸庞臃肿,泛着青幽幽的光,霍离小心翼翼又向下探头,老人的眼睛突然睁开,看不到眼球,只看到一圈白浊物体恶狠狠地瞪着他,跟着手向上伸来。
「鬼呀!」
霍离的胆子跟他的人一样小,吓得从棺木上跳下,抱头往外窜。小白很想说狐狸jīng没必要怕鬼,话还没出口,霍离已经跑没影了。它转头再看长棺,那人已推开棺盖,直直坐了起来,动作跟电视里演的僵尸有得一拼。
小白急忙跑了去追霍离,邓妍和宋涧刚爬起来,正好看到有人从棺里出来,那僵直动作说不出的诡异,再听到霍离的惨叫,两人也头皮发麻,本能的跟着跑出去,邓妍稍稍晚了一步,手被一只冰凉手掌握住,qiáng烈的药水气味传来,她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在看到那对白浊眼珠后,吓得尖叫连声,甩开那只手,朝房门奔去。
灯又灭了,房间重又陷入漆黑,前面似乎有诡异物体挡住路,邓妍跑得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凭记忆跑到门的位置,伸手过去,摸到的却是冷冰冰的铁架,她慌了,大叫:「宋涧,宋涧你死哪去了?」
没有回应给她,四周是死亡的空静,耳边传来凄厉风声,卷杂着海水的咸味。
滋滋……
刺耳滑动声响起,铁架从两旁缓缓移动着挡住邓妍的逃路,她被夹在当中,听到身后脚步蹒跚,慢慢bī近,她用力摇头,qiáng迫说服自己这是幻觉,但现实打破了她的幻想,她听到愈来愈清晰的海cháo翻滚声,随即脖颈被双冰冷的手狠狠掐住……
说到逃跑,霍离比谁都快,以神速窜到门口,推开门,抱起小白就跑,qíng急中连法术都忘了用,宋涧也跟着跑出来,但很快发现邓妍没跟上,他犹豫了一下,转过头,身后冷寂长廊让他打消了回去救援的想法,转过身又继续跑,匆忙间他跑的是跟霍离相反的方向。
宋涧一口气跑上楼,来到甲板上,靠着船舷大口呼吸,刚才那幕实在太恐怖,让他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定定神,发现夜已深沉,天空飘着零星雨点,远处隐约传来舞曲和欢笑声,一切都是那么安宁。
「出了什么事?」
问话声把宋涧从恐惧中拉出来,忘了自己筹划绑架的事,他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叫道:「有鬼,船上有鬼!」
「先生你喝醉了。」
「我根本没喝酒!是真的有鬼,不,也许是僵尸,就在储备舱里,噢……」急切辩解突然变成了一个单音符,宋涧紧抓住对方的手,那手里握的匕首刺进他心口,狠狠地,一刀致命。
冷眼看着宋涧倒下,杀人者淡淡道:「你不该这么多事。」
「主人……」
有人在耳边轻唤,张玄睁开眼,周围很黑,聂行风不在房里,他依稀看到眼前停留着一团黑雾,两道银光在雾间盘旋游绕,再仔细看时,雾气已经消失了。
心口发闷,张玄忙爬起来跑去洗手间一阵呕吐,心想晕船真是活受罪,蒙古大夫开的蒙古药也不见效,他用清水漱了口,回到chuáng上正要躺下,忽听外面有人叫自己。
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像是聂行风,张玄神智一恍,再睁开眼时,眼底一道金光划过,恍惚站起身,随唤声走出去,一直走到甲板尾舷,附近没人,冰冷雨点打在脸上,让他恍然回神。
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玄茫然看四周,忽然看到有人倒在尾舷一侧,空气中流淌着浓烈的血腥气,没容他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猛烈风响,随即脖颈一阵剧痛,将神智推入了黑暗之中。
许久,耳边jiāo集着的嘈杂惊叫声将张玄震醒,吃力睁开眼,视线模糊,只隐约看到眼前聚集了许多人,自己手上握着溢满鲜血的匕首,还有聂行风惊慌的脸庞。
「董事长,不是我……」话音消失在呓语中,他重又坠入黑暗。
再醒来时已躺在客房的大chuáng上,聂行风和霍离小白坐在chuáng边,见他醒来,一起凑过来。
「你怎么样?」
「还好……」头依旧晕眩,全身乏力,这种感觉对张玄来说是极陌生的,陌生得让他恐惧,忙坐起来,问:「出了什么事?」
「宋涧被杀了,他们说是大哥你杀的,还想把你关起来,聂大哥不同意,就送你回来了,现在船长和保全还在外面呢。」霍离说。
张玄晕倒后,有服务生经过,发现了倒在血泊里的两个人,立刻通知了船长陈昱,后来经杜医师检查,证实宋涧已死亡,张玄身上溅有宋涧的血迹,手里拿的匕首尺寸也跟他身上的伤口吻合,保全建议拘禁张玄,被聂行风否决了,所以他们现在都守在外面,等张玄醒来。
「人不是我杀的。」他要是杀人,一定做得gān净漂亮,哪会乖乖等人来抓?凶手这样做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rǔ。
「我知道,还好杜医师说以你当时的身体状况无力行凶,为你解了围。」聂行风说。
当时看到凶杀现场的只有水手和几名乘客,消息暂时被封锁了,不过陈昱要求关押张玄,还好白先凯碰巧经过,帮聂行风说了qíng,白家跟万华集团有些jiāoqíng,陈昱没再为难聂行风,不过张玄知道白家这个人qíng可不是那么好还的,招财猫日后要头疼了。
聂行风给张玄倒了杯温水,等他脸色稍见缓和,才问:「你怎么会去甲板?」
没等张玄回答,敲门声响起,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他是船长陈昱,魏正义和杜医生也跟着进来了。
「你们来得正好,我先声明,我没杀人,是有人陷害我!」
张玄把经过简单说了,不过隐瞒了被唤声迷惑的事,陈昱听完后,问:「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打晕你的?」
「我如果看到,早把他揪出来了,还会在这里被你盘问吗?」张玄悻悻道,陈昱的眼神让他很不慡,那分明就是看贼的眼神嘛,船长就了不起吗?
杜医生帮张玄做了简单检查,又给他开了药,众目睽睽之下,张玄没办法,硬着头皮吃了,杜医生对陈昱说:「他身体很虚弱,让他休息吧。」
陈昱把目光转向聂行风,道:「船上有三百多名的乘客,我不想因为一个人而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必要时我会拘禁他,请聂先生合作。」
聂行风不置可否,只淡淡道:「还是等邓妍清醒过来再说吧。」
邓妍?
张玄疑惑地看聂行风,等陈昱和杜医生走后,忙问:「邓妍又怎么了?」
「她疯了。」
邓妍是一位乘客去洗手间时发现的,当时她神智正处于极端混乱的状态,躲在洗手间里嘻嘻笑个不停,倒把那客人吓了个半死,陈昱派了女护士陪她,希望她清醒过来后能说出实qíng。
「师父,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逃犯gān的?正巧见你出现,就栽赃嫁祸你?」
「也许吧。」其实张玄知道不是,是有人故意引他出去,然后嫁祸他,不过徒弟太热血冲动,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董事长,你去哪里了?」他问聂行风。
「去找晴晴。」
聂行风很后悔自己当时的离开,事实上他根本没找到冯晴晴,那间体育室今晚没开放,是空的,所以他又去其他活动室找人,耽搁了些时间,但绝对没超过一刻钟,所以当他赶回来,发现张玄出事时万分惊讶,当时指针指在午夜两点,也就是说他离开了足有一个多小时。
「你又穿越了。」张玄嘟囔,只有这一种解释,时空错位对聂行风来说已经成了习惯,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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