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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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行风走到陈恺面前,看着他因为自己的靠近不断惊慌退缩,结结巴巴道:「我爸是议员,我让他请最好的律师,告你打人……」「我怎么会让你抓到把柄?我刚才打你时用了巧劲儿,可以让你疼痛不堪,却不会在身上留下痕迹。」聂行风揶揄完,脸色一沉,冷冷道:「要做坏人,我可以比你更坏!别妄图通过进感化院逃匿罪责,我不会放过你,除非你死!」他转身走出审讯室,在外面观望的一帮警员这才冲进来收拾现场,魏正义把安置陈恺的事jiāo给他们,又跑出来追上聂行风。

  「董事长,你放心,我会跟紧这案子。」「谢谢。」聂行风顿了一下,又说:「刚才的事很抱歉。」「gān嘛说这种见外话。」魏正义拍拍他肩膀,说:「蓄意撞人,还说那种话,老实说,我也很想揍他。」走廊对面传来脚步声,一个戴金边眼境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身旁还跟了位一身珠光宝气的女士,是陈议员和他的太太,后面两位拿公文包的男人看来是他的秘书和请来的律师。

  陈议员没有在报纸电视上见到的那份从容,一脸焦躁惊慌,看到聂行风,他匆匆奔过来,镜片后细长眼睛里jīng光一闪,脸上堆起饱经世故的笑,向他伸出手来。

  「聂先生,你好,我一听说我儿子开车撞了人就赶紧跑了过来,没想到被撞到的是令弟,这臭小子,撞谁不好,怎么可以……你放心,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聂行风没回握,只是冷冷看他,被盯得尴尬,陈议员讪讪缩回手,他夫人却凑上前问:「车祸现场有没有记者围观?要是被拍了照就麻烦了。聂先生,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不如大家平心静气坐下来商量一下该怎么解决?」聂行风一皱眉,「怎么解决?」「你看能不能先封锁消息,下届选举我老公的呼声很高,要是这件事流出去,对他影响太大。」「是啊是啊,我儿子可以保释吗?」陈议员接着说,见聂行风脸色一冷,他忙又摇手否认:「不保释也没关系,只要别把事qíng弄大,我们可以私下慢慢谈。」聂行风不敢置信地看他们夫妻。儿子开车撞了人,他们关心的居然不是伤者的安危,而是自己的利益,今天如果出车祸的不是聂氏董事,而是普通市民,只怕这位忙着选举宣传的议员连面都不会露。

  没得到回复,陈议员摸不清聂行风的心思,看看表,又说:「我下午还有个演讲会,临时变更不太好,这样吧,我先去演讲会,住院费等事宜让秘书去处理,钱不是问题,你看需要多少,我付支票……」「别跟我提钱!」再也忍不住了,聂行风揪住陈议员的衣领将他顶到墙上,吼道:「钱算什么?对我来说,天下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钱!你最好祈祷我弟弟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儿子,以后你也别想再在政界混!」「聂先生,请住手,否则我控告你对我的当事人非法使用bào力……」那个貌似陈议员请来的律师打起了官腔,他上前把聂行风拉开,却反被推了个跟头,后脑倒霉的磕在墙上。

  聂行风松开陈议员。被粗鲁对待,陈议员显得很láng狈,他站稳身子,推推有些歪斜的眼镜,想保持一贯的绅士风度,可惜却失败了,陈太太在旁边cao起大嗓门叫喊:「这里是警局,怎么没人来管管?有钱就了不起啊,出车祸也不光是我儿子一个人的错吧……」没人理她,几个小警察站在远处看热闹,魏正义也装作看不见,心想如果她不是女人,只怕董事长的拳头早挥过去了。

  聂行风冷眼扫过,那眼神戾气太重,陈太太被吓到了,大嗓门自动消音,只在嘴里嘟嚷些意味不明的音符,见他转身走出去,陈太太张张嘴,又想开口骂架,魏正义拉住了她,说:「还是先跟我去看看那段影像吧,相信你们看完后,就知道你们的宝贝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张玄出了警局,看着默默走在前面的聂行风,他淡蓝眼瞳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入魔了。」他轻声说。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知某人,但更多的是感叹――当心被愤怒和仇恨占据时,他就不再是战无不胜的神祗,他相信这就是帝蚩想要的结果――消减聂行风的灵力,引他入魔,将他拖进属于自己的地狱空间。

  真能成功吗?

  张玄笑了笑,他不知道,不知道底牌的赌局才更刺激,日子过得太平淡了,偶尔来点刺激也不错,反正到最后谁胜谁败对自己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第四章

  聂行风没回医院,而是先转去了聂宅,聂翼对他们的到来很开心,说:「好久都没见你们来,我还以为我这个老头子被遗忘了呢。」聂行风心里烦乱,却又不能在爷爷面前表现出来,勉qiáng笑笑:「是我不对,以后会经常来看爷爷。」老爷子兴致很高,拉他们去书房欣赏自己刚收集来的几件古董,又摆下棋盘跟聂行风对弈,笑道:「还是大孙子好,睿庭就算在家也不愿陪我下棋,那家伙整个心思都放在美女身上。」手一颤,一颗棋子滚落到地上,不敢对视聂翼投来的目光,聂行风说:「回头我教训他,让他多陪陪您,别只顾着玩。」聂翼好棋,平时聂行风只要回家,都会陪爷爷来上几局,不过今天他实在没那个心qíng,下几盘输几盘,最后聂翼收了棋,疑惑地看他,「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事。」怕聂行风穿帮,张玄替他做了回答:「我们刚才来的路上吵了一架,董事长正为这个不高兴呢。」幸好聂翼没多问,又随意聊了些闲话,聂行风待到傍晚才找借口离开,出了聂宅大门,他松了口气。今天要不是有张玄,他可能根本撑不下来,在弟弟生死未卜时,他无法让自己保持镇定,甚至觉得连每个笑都是种折磨。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事qíng瞒不了多久,他很清楚,可别无选择,他必须在爷爷知道真相前找到解决办法。

  见聂行风脸色很难看,张玄继续保持安静状态,两人搭计程车在沉默中回到医院。

  霍离正坐在病chuáng前出神,见他们进来,先察言观色,然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缩到一边。

  「谢谢。」想到霍离在医院里呆了一整天,聂行风觉得很抱歉,说:「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吃饭了吗?我帮你们带饭来,顺便把聂哥哥的换洗衣服拿来……」霍离还没说完,后背就被小白踹了一脚,嫌小狐狸哪壶不开提哪壶,聂睿庭现在还需要换洗衣服吗?准确地讲,直接换寿衣都成。

  「董事长,我看不到聂睿庭的灵魂,连颜开也消失了,我觉得事qíng不那么简单,让张玄算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小白一语中的,聂行风转头看张玄,张玄说:「不管怎样,聂睿庭还活着,说明不是无常索魂,只要魂魄不入地狱,一切都好解决。」聂行风稍稍放下心,对霍离和小白说:「你们回去陪爷爷,记住,千万别提睿庭的事。」「好。」小狐狸这点儿聪明劲儿还是有的,答应后带小白离开。

  晚饭时间,张玄出去买了两个便当,聂行风根本没胃口,把递过来的便当盒推到了一边。

  「董事长,我了解你的心qíng,不过饭还是要吃,聂睿庭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你再累倒了,我怎么跟爷爷jiāo代?

  」「你不了解!」「嗯?」「我现在的感觉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聂行风坐在chuáng边,伸手轻轻触摸聂睿庭的脸庞,很冰的感觉,安静得几乎听不到呼吸声,如果没有显示器证明他的心跳,聂行风甚至绝望的想那根本就是具已没有生命的尸体。

  握住弟弟的手,感觉那微弱脉搏,聂行风轻声说:「对不起,睿庭。」如果他在感应到恶梦示警时多关心一下弟弟,也许他就不会出事,可是他却忽略了,因为某些其他理由。

  火红跑车,十字路口的突然撞击,跟梦中完全一样,不一样的是这次颜开消失了,而他也没有即使感应到弟弟遭遇危险,他除了在悲剧发生后痛恨愤怒外做不了任何事。

  「睿庭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手足,父母走的时候他还很小,我在父母墓前发誓要好好照顾他,可是我违背了誓言,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今天遭受的痛苦劫难由我来承担。」聂行风低垂着头,张玄看不到他的表qíng,但读懂了那话语中的哀伤,他有些茫然,轻声问:「亲qíng,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们学道之人也许早看破生死,可是我想我永远都做不到,为了亲人,我可以做任何事!」「别这样,董事长!」他不喜欢这样的招财猫,他养的招财猫永远都充满自信刚qiáng,有着永不妥协的个xing,可是今天他才发现聂行风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坚qiáng,他已不再是五帝创造出来的战神,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有着所有世人的弱点,这样的神是无法跟帝蚩相抗衡的,可是,这样的他却让自己心动,那份执着炙热的感qíng,他知道不管再经历多少万年,自己也永远不会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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