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声机是从聂爷爷那里偷拿来的,回头还要送回去,我刚搞来的唱片,让你们欣赏一下什么叫古典音乐。」
霍离翻看唱片的包装袋,「这里有字,『给最亲爱的人』,原来是定qíng物哦。」
唱片转了起来,由于年代已久,开始时音律很古怪,还不断跳针,不过羿很快调节好了,房间里传来悠扬的jiāo响乐声。
「好吵欸,哪有我们的琴筝好听?」小白听不惯西洋管弦乐,很不耐烦地摇摇耳朵。
「可是,董事长说这个很具有收藏价值呀,如果卖掉的话,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羿反驳。
聂行风听着很想笑,不愧是张玄收的式神,任何与钱有关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乐曲响了一会儿,又没声音了,霍离摆弄着留声机上的唱针,问羿:「你确定这个能卖大价钱?」
「这你得问董事长。」关键地方,羿很不负责任地说。
三只动物凑在一起摆弄了一会儿,唱片又吱吱呀呀传出了声音,却不是音乐,而是很奇怪的沙沙声,仔细听,似乎是bào雨的落响,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喃喃自语。
「你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不放过你……败落……死亡……咳咳……」
剧烈咳嗽声掩盖了之后的话语,后面似乎还有不少断断续续的话,但都被qiáng烈的bào雨声盖住了,三只动物面面相觑,最后,霍离问:「这是什么东东?」
「不知道欸。」古典音乐没欣赏到,小蝙蝠很沮丧地咬咬小爪子。
霍离又转头看小白,小白凉凉道:「我只知道你们别想靠这古典玩意儿赚钱了。」
那声音是别墅的前女主人临死前留下来的吧?听着丈夫送给自己的唱片,却不见故人,女人当时的心境该是最绝望的,那份怨气无形中加重了罗秀珠魂魄的狠厉,可惜到最后都消散了。
窗外,天空晴朗,聂行风不再去想那些已然过去的黑暗,把目光重新转到张玄身上。
「你在忙什么?」
自从早上起来,张玄就守在电脑前忙碌,直觉告诉聂行风,他不是在工作,小神棍从来不会对工作抱这么大的热qíng。
张玄敲键盘的手略微一停,抬起头看他,没回答,眨眨眼,反问:「董事长,我现在破相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破相?
聂行风差点被刚喝进口中的咖啡呛到。这家伙整天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哪有破相?何况,就算是破相,自己也不会在意,自己在意的从来就不是那张脸。
「哪有疤?」他很无奈地说。
「有啦!虽然很浅,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到!」
张玄摸着根本看不到一点疤痕的脸颊反复qiáng调,至少聂行风看不出那上面有疤。
「我都喝了好几大碗符水,怎么还会留疤?不知是不是道符写错了,回头要请教一下颜开才行。」
难怪这几天张玄执意要回别墅睡,昨晚即使被他硬留下来,晚上也是关着灯上chuáng,他还以为小神棍在玩qíng调,没想到是担心疤痕被自己看到。
他从来不知道张玄也有如此在意的事qíng,也许他只是想留下美好的一面给自己,但聂行风觉得他这样做其实根本没必要,因为对自己来说,张玄的任何一面都是最美好的。
「张玄……」
「董事长,麻烦你把这个签一下,谢谢。」打断聂行风即将说出的qíng话,张玄将一份刚列印出来的资料递到他面前,还很体贴地附上金笔。
「签什么字?」
看到张玄蓝眸里闪动着的狡黠,聂行风很好笑地问,但眼神在扫过文件上方的黑体大字标题,还有下面附注的契约内容后,笑容瞬间飞远。
《qíng人契约》签约人聂行风(以下称甲方)与张玄(以下称乙方)经双方协议,同意并签订下列所注条例。
第一条 甲方年收入的百分之五付给乙方。甲方在获得意外盈利及收入时,需支付其盈利的百分之五十给乙方。甲方如遇破产、倒闭等经济危机时,需事前告知乙方。
第二条 甲方应配合及协调乙方的工作,不得gān涉或限制乙方的任何行动。
第三条 甲方不得有任何绯闻出现(注一),如违反,乙方可视其qíng节轻重向甲方提出jīng神赔偿,支付金额以年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为限。同时乙方有提出终结qíng人关系的权利,甲方需协同乙方调配,并同意支付其拥有的固定财产的百分之五十、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作为补偿。
(注一 绯闻泛指有明确xing关系、xingjiāo易的行为,及有明显表示的jīng神出轨行为,正常商界jiāo际不在其条例之内。)
第四条 甲方不得以任何借口对乙方提出分手要求,如要结束双方之qíng人关系,甲方需支付其拥有的固定财产的百分之五十、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二十给乙方。
第五条 乙方随时有结束跟甲方的qíng人关系的权利,不以时间地点为限,甲方不得提出任何否定意见。
第六条 在发生纠纷时,甲方需及时(注二)道歉认错(注三),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诿,否则需担负乙方所承受的jīng神损失,赔偿金额由乙方决定。
(注二 及时,泛指当日,不超过晚间十二点为限,如遇天灾事故及不可抗力等因素,乙方不应追究甲方之责任。)
(注三 此条例不限错误一方是谁,甲方都需以无条件道歉为宗旨。)
第七条 本契约如涉及诉讼,双方合意以××法院为第一审管辖法院,败诉一方需承担所有诉讼费及律师费用。
第八条 本契约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为凭,并自签约日起即时生效。
够狠!是聂行风看完契约后,脑海里首先冒出来的想法。
抬头,看看一脸笑嘻嘻的qíng人,他不动声色问:「怎么我觉得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在支付?」
「因为你有钱嘛!」张玄回答得理直气壮。
聂行风为之气结:「这两天你一直在忙活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岂止这两天,从他跟招财猫和好后他就在考虑这份契约了。不敢如实禀告,张玄察言观色,可是聂行风脸色不愠不喜,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问:「有什么问题吗?」
「张玄,我喜欢你!」
不需要任何契约束缚,因为这四个字就是最好的契约。
漂亮的蓝瞳在听到这句话时猛地紧缩了一下,张玄飞快把眼神移到旁处,嘟囔:「那个花花公子也说喜欢他老婆,许德凯也说喜欢罗秀珠,到最后不都变卦了?口头表白哪有书面协议来得实在。」
他不是那些人,对他来说,喜欢是个很沉重的字眼,一旦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的守护!
聂行风觉得张玄的做法很好笑,但同时也为他的在意而感动,既然他喜欢,那就由着他。
拿起笔正要签字,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有些原本模糊的想法在这瞬间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下意识地站起身。
「怎么了?」
「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喂,你先签了字……」
「回头签。」
聂行风说完,拿起那份契约奔了出去。
第九章
「聂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阮红绫坐在聂行风对面的沙发上,很冷淡地问。
桌上放着佣人刚摆上的热咖啡,不过聂行风知道那纯粹是礼节,这位女主人完全没有跟自己jiāo谈的意思。
「有些事想跟你说。」他无视阮红绫的冷淡说道。
「说你其实不是MB,而是聂氏的总裁,兼搞侦探社吗?」
阮红绫冷笑,此刻的她完全没了在酒吧相遇时的风qíng,而是一脸的警觉抗拒,让聂行风觉得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请自己进来。
「抱歉,那天我是为了帮朋友的忙才去那种地方,和你碰到是偶然,不过我没有表明身分的确是我的不对。」他很诚恳地说。
阮红绫脸色稍缓,那场绑架案中她跟聂行风没有直接接触,不过后来在杨怡的叙述下了解了事qíng经过,也无意中知道了聂行风的身分。她知道苛责聂行风其实很无理,对于偶然碰到的人,聂行风没有任何解释的义务。
「对不起。」她拂开垂在额前的一缕发丝,抱歉地笑笑:「可能是怀了宝宝的缘故,我最近qíng绪不太稳定,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其实我来不是为了那件事。」
阮红绫脸色苍白,jīng神看起来不是很好,聂行风有些犹豫是不是要继续下面的话题,沉吟了一下,才说:「那起绑架案是你策划的吧?」
阮红绫脸色变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在大厅安装针孔监视器也许佣人可以做到,但他们不可能知道杨怡手头上有那么一大笔现金。绑匪不是漫天要价,而是很有准备的计划夺取那笔钱,而知道这个qíng报的人只能是杨怡身边最亲近的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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