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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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匆匆跑出去,乔也被他拉走了,「你也跟我一起去,你的事我累死累活的做,你倒在旁边轻松装大爷。」

  「没人让你管。」

  乔的话音刚落,已被魏正义拉出去了。

  张玄也很兴奋,丢下一句他也去查线索后,也跑去了楼上,聂行风摇摇头,对这对见风就是雨的师徒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玄查案时不喜欢被打扰,聂行风去把厨房收拾gān净,又冲完澡,才去楼上,见张玄还窝在书房里,盘腿坐在地板上对着计算机出神。

  别墅的地板都有配区电器供暖,直接坐在地板上也不会觉得有寒意,但毕竟是冬天,久坐还是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聂行风拿了个坐垫塞给张玄,说:「很晚了,休息吧,线索明天再查。」

  「董事长,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思绪被打断,张玄抬起头,看着聂行风微微笑,双肩有些发酸,他靠在身后墙上,晃动肩膀解乏。

  聂行风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想提醒你,张天师,你已经不跟案子了,再怎么努力,也是没钱拿的。」

  「我知道,你就不用再打击我的积极xing了。」张玄垮着肩膀说。

  「查得不顺?」聂行风其实是问了句废话,查得顺的话,张玄早不是这副模样了。

  「裴少言曾有个患jīng神病的男xingqíng人,就是死者,他们经常在郊外的别墅里幽会,我查过,那些别墅有一栋到现在还在空置着,平时去的人又不多,是个适合幽会的好地方,后来他们的事被裴家发觉了。

  可想而知,他们的恋qíng不可能为家人所承认,于是裴少言约qíng人来别墅提出分手,争执下他失手杀了他的qíng人,他很惊慌,就暂时把尸首拉到那个废弃酒厂里,准备日后再毁尸灭迹,却没想到被发现。想想看,裴少言的转变在一个月前,突然停止画画,去父亲的公司,尸检报告也说死者死亡有半个多月以上,这正是裴少言杀人后xingqíng大变的时间。」

  张玄侃侃说完,又泄气地叹了口气,嘟囔:「不过这些都是我根据线索推理出来的,事实上我什么证据都没查到。」

  聂行风揉揉他的秀发,微笑问:「你有没有打算改行做推理小说作家?一定会成名的,因为你很有幻想天赋。」

  一拳头挥过来,带着主人被取笑后的羞恼。

  聂行风轻松抓住了拳头,偷袭未成,张玄缩回手,拍拍身旁地板,示意聂行风坐,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推理大致上倒是说得过去。」

  现在聂行风明白了为什么裴玲要让小满姓裴,她是知道了裴少言的xing向,所以打算把最小的儿子过继给裴少言,作为早年丧母的姐弟,裴玲给予裴少言的除了手足之qíng外,还有母爱。

  不过他觉得像裴少言这种醉心艺术的人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洁癖,尤其是感qíng方面,他们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会一直走下去,如果他和qíng人有qíng变,提出分手的也绝对不是他。

  昨天裴少言看他跟张玄的眼神有不屑,但更多的是嫉妒,可是他嫉妒什么呢?

  人只会嫉妒比自己qiáng的人,可是他们所拥有的裴少言都拥有,只除了一样——爱,同样的爱上同xing,可是他们却那么幸福,这对于裴少言来说是致命的,他那些偏激之词与其说是对他们的讥讽,倒不如说是变相的羡慕。

  「还有一个致命的错误。」不想太打击张玄,聂行风只说了-个重要的疑点。

  张玄蓝眸看他,求取指点。

  「如果凶手是裴少言,那乔的烟蒂又是谁放在凶案现场的?裴少言不是个喜欢参加聚会的人,就算他为了发展事业那晚去了酒会,从时间上来看,他没有了解乔的机会,充其量只知道他是个商人,陷害乔的一定是对他很熟悉,知道他家世背景的人,他利用乔的身分引起警方的注意,藉以掩藏自己的存在,这一点,裴少言不符。」

  「……董事长,你打击到我了。」

  被聂行风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张玄呻吟一声,把自己摔进了聂行风怀里装死,聂行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其实没那么糟糕,至少从裴少言的表现来说,他与jīng神病qíng人的死亡绝对有关联,否则就不会拒绝张玄的帮忙,那感觉倒像是杀人偿命的决绝,这些聂行风在魏正义一开始讲述事qíng经过时就想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没有证据,任何推理都是没意义的。

  见张玄一脸沮丧,像没jīng打釆的猫儿,聂行风用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滑动,有种逗猫玩的错觉,他好笑地说:「当然,也不能说裴少言与凶杀案完全没关系,也许你的推论都是对的,只是中间少了一些串联的关键点,所以说,纸上谈兵是没用的。」

  「那不如实地cao作吧?」张玄的qíng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被聂行风安慰,心qíng立刻大好,伸手勾起聂行风的脖子,半仰起身,那一脸技诈的笑让主人的目的昭然若揭。

  聂行风没推开,吻着他,笑问:「不查了?裴家的案子,还有羿的失踪?」

  「不查了。」

  查也没有钱拿,他才懒得管,至少今晚不想再cao心了,至于喜欢玩失踪的小蝙蝠,他更不担心,董事长肯定还不知道葡萄酸已经跟自己说了他拜托骊山jīng怪帮忙寻找的事,所以才在这里逗他,张玄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家养的招财猫偶尔也会表现出潜在的恶趣味。

  所以,大好chūn宵拿来玩推理简直是bào殄天物,见聂行风逗他,张玄也不点破,只将那个吻进行得更激烈,吻吮中他伸手将聂行风推倒在地,旁边摞成小山高的书籍被撞倒,散了一地,纠缠在一起的躯体随即压在了上面。

  qíng如墨,由一管轻柔láng毫小篆挥戈勾挑,渲染了雪白纸笺,长夜正漫,一室温柔书香。

  若叶整晚都心神不定。

  确切地说,从他去聂家之前心qíng就一直忽上忽下,有对羿的担心,有对师父身体的忧虑,但更多的,是对前途未卜的迷惘。

  若叶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不管是善念还是恶念,他的世界在木清风的指引下一直很清明,非黑即白,绝不会有灰色,他对任何人或事都没有太执着的感觉,如果说有,应该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硬闯进他的世界,搅乱一池chūn水后,又莫名其妙失踪的羿。

  他不认为羿真会有危险,他担心的是更深的一层,有种直觉告诉他,羿其实是跟危险并存的,他根本就生活在黑暗之中,就像蝙蝠,黑暗才是它们向往的颜色。

  若叶不希望羿变成那个样子,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人生,可他无法左右自己的理智,他只是驭鬼师,他可以驾驭yīn魂厉鬼,却无法驾驭人,对他来说,人是比鬼怪更可怕的生物。

  「师父,请您保佑羿。」对着面前的白玉棺柩,若叶说。

  保佑羿一直保持那份纯善,不任意挥使自己的戾xing,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若叶抬起左手,拥有着生杀之气的手掌看起来跟普通手掌没什么两样,他有自信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戾气,既然自己可以做到,羿应该也可以做到,他一直认为羿要比自己聪明得多。

  冷风划过,仿佛冬季穿破窗口fèng隙刮进来的厉风,若叶神色不变,眼眸却瞇了起来,这里是地下室,根本没有窗户,再加上他在四周做的结界护持,再凌厉的风也不可能刮得进来,进来的是戾气带动的yīn风,不属于yīn魂的气息,而是种更qiáng大yīn狠的力量。

  若叶左手握紧,时至今日,他已不再为是否要破除左手封印而彷徨,心可为天堂,也可为地狱,想得太多,反而只会让自己的修行踯躅不前,所以,只要有伤害师父的恶人出现,他一定不吝破除封印,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师父,以他的生命起誓。

  不过随着yīn风chuī过,出现的并非他想象中的yīn戾鬼魅,而是只全身墨黑如炭的小鸟,头顶凤冠,尾巴很长,如果它的羽毛是色彩绚烂的那种,肯定会让人认为是凤凰,可惜这只凤凰是水墨色调的,黑暗得让人心冷的颜色。

  若叶从没见过这种鸟类,于是警觉地看着它冲进来,能进入他设下的结界,证明这只鸟不平凡,但到目前为止,它除了全身qiáng大的yīn气外,并没有任何攻击的迹象。

  黑凤扇扇翅膀,顺着若叶头顶旋了一圈,若叶看到一根羽毛飘下,飘飘摇摇落到他眼前,他本能地伸手接过,发现上面居然有字。

  「我没事,别担心。」

  若叶手一颤,明明只是单纯的字迹,但他却听到了羿透过黑扇跟他说话的声音,他急忙看那只黑凤,问:「羿在哪里?」

  黑凤拍拍翅膀,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然后完全消失在空间。

  原来是羿用法术做的小信使,看着掌心中那根也慢慢化作透明的羽毛,若叶很无奈地想,人家道家传信都用鹤使,小蝙蝠倒好,用黑凤。

  道由心生,看来羿果然是来自黑暗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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