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还是喜欢画画,接管公司是为了报复你大哥对吗?」
恋qíng因为裴炎的原因被拆散,裴少言恨他很正常,而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属于他的权利夺过来,如果是那样,出于利害关系,以裴炎的个xing,绝对会反戈,聂行风皱皱眉,本能的,他不愿把事qíng往yīn暗方而想。
「最开始是那样打算的,后来想想,觉得那做法很幼稚,就算我把公司抢到了手,该失去的也早已失去了。」聂行风默然,眼神扫过放在桌角的纸笔,他拿过来,几笔勾勒出苏阳的面部素描,推给裴少言,裴少言接过去看了看,又抬起眼帘,奇怪地看聂行风。
「是谁?」
「真正的苏阳。两年前曾在西区疗养院住过,有忧郁症病史,现在从事SOHO工作,我今天上午还见过他。」
「他是苏阳的话,那跟我jiāo往了两年的那个人又是谁?」裴少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盯住聂行风尖声问道,他当然得不到答案,看着素描呆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嘴唇剧烈的颤抖着,说:「原来他连名字都是骗我的,从头至尾都在骗人。」
「裴先生…… 」裴少言眼神有些发直,聂行风突然很后悔自己说得太直接,裴少言向他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轻声说:「早知道恋爱这么辛苦,一开始就不该投入太多,苏阳…… 不,应该说那个人待人很冷淡,是我一直追他,搞成现在这种局面,都是我的错。」
「我不清楚你跟你的qíng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不过我想他对你应该也是很在意的,否则就不会送你这么名贵的血玉。」裴少言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摸摸颈下坠着的玉石,他出身世家,对古器有一定的鉴赏眼光,他并不认为这块血玉有多名贵,不过男人给他的时候的确说过玉石可以帮他除厄辟邪。那晚推搡中其实是他先往楼梯口滑倒的,男人为了扶他,才被他趁机推落楼梯,否则以两人的qiáng弱悬殊,自己不可能伤到他。
尽管对自己说了那些恶毒的话,但其实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吧?裴少言的心qíng随着思绪起伏沉淀,越来越迷惘,甜蜜和苦涩jiāo织在一起,像一道无形罗网,将他紧紧困住。
其实那个冒名苏阳的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聂行风完全猜不透,不过裴少言的反应实在让他担心,于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辛」字,又在字的起点上方画了道横线,于是「辛」变成了「幸」,他说:「有时候辛苦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
裴少言看着字,半晌,嘴角勾起微笑,像是默认了他的道理。
「也许那个人还活着,别担心,找会尽快查出真相,你什么都不必说,反正快到二十四小时了,接下来的事你大哥会帮你解决的。」
「谢谢你。」聂行风站起来,准备出去,裴少言突然叫住他,「帮我叫份便当。」
聂行风笑了:「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出来的时候,聂行风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跟裴少言聊天比打一套拳还要累,还好他放下了心防,也算帮了魏正义一个大忙,不过接下来自己将会很辛苦,大话说出来了,他得尽快将事qíng解决才行。
「怎么样怎么样?」聂行风出来后,魏止义第一个冲上前,连声问。
「帮他叫份便当,然后放人。」
「他什么都没jiāo待?」魏正义眨眨眼,盯住聂行风,等待下文。
「jiāo待什么?我们只是纯聊天而已。」
魏正义肩膀垮下去了,真想说他们警局这么多人,聊天这种事还用得着董事长大人亲自出马吗?不过看看师父,怨怼的话咽了回去,挥手让同事去买便当,裴炎在旁边说:「不用了,我打电话叫餐。」
裴炎本来是打算直接带裴少言离开,在外面吃,不过想想他身体状况,只好作罢,打电话让人立刻送餐过来,跟着又跟父亲报备发生的事qíng,聂行风趁机把魏正义拉到一边,小声说:「等他们离开后,派人盯住裴炎。」
「OK。」董事长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魏正义做了个了解的手势。
聂行风跟魏正义告了辞,和张玄离开,出警局时正好跟来送饭餐的人擦肩而过,外包jīng致的便当盒,一看就是在高档酒店定的餐点,张玄耸耸肩,说:「那么大一盒,裴少言吃得了吗?」
「你是不是饿了?」
「早就饿了,你在里面跟人聊得开心,把我撂在外面饿肚子。」张玄白了聂行风一眼:「请吃饭,我就原谅你。」
聂行风选了一家比较安静的中餐饭店,随便点了几道菜,说是午饭,其实已是下午两点,更像是下午茶,张玄饿坏了,低着头毫无形象地扒米饭,顺便听聂行风讲述他跟裴少言的对话,等聂行风讲完,他差不多也吃饱了。
「骗钱骗感qíng,裴少言的qíng人也太混蛋了。」
「他是怎样一个人暂且不说,我只是觉得他的做法很奇怪。」看到张玄嘴角沾的油渍,聂行风拿纸巾帮他擦去了,说:「而且这个案子越来越有趣,多出来的一个血型,多出来的一个人。」
自称苏阳却不是苏阳的男人,如果他是那具弃尸的话,那凶案现场多出来的血型又是属于谁的?
「这件事跟疗养院的那个薛医生有没有什么联系?」张玄随口问。
那个很怪异黑衣男子,已经离职,却又在疗养院出现,不该在警局碰到他,却偏偏碰到,张玄可不相信那只是巧合。
一语惊醒梦中人,聂行风拍了下手掌,笨死了,刚才跟裴少言聊天时,该让他画出qíng人的画像,只怪自己当时太顾及他的心qíng,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他急忙打电话给苏阳,上午例行询问时曾问过他的电话号码,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电话接通,聂行风报了姓名后,问:「疗养院的薛彤医生你认识吗?」
「薛医生?认识啊,他是我的主治医师,看上去很难接近。其实人很好,我出院时还是他亲自送我回家的。」
「现在还有联系吗?」
「最开始的半年有,医生需要跟踪患者的康复状况,他有找过我几次,后来就再没有了。」
聂行风道了谢,放下电话,张玄在对面微笑看他:「你好像发现突破口了。」
「从裴少言的描述中,我觉得他的qíng人跟薛彤很像,真正的苏阳退院是两年前,裴少言认识他的qíng人,开始jiāo往也是两年前。」聂行风拿出纸笔,一边画一边说:「半个月前裴少言以为自己杀了苏阳,正好又是薛彤辞职的时问,这些都是巧合吗?」
「不是,我以天师的名义保证。」
小神棍的天师名义不值钱,不理会张玄的耍宝,聂行风又在纸上写了个A字,说:「薛彤是苏阳的主治医师,对他的qíng况非常了解,他如果冒充苏阳,应该很简单,但如果是这样,现在苏阳还活着,薛彤也活着,那么拥有A型血的死者又是谁?纠缠裴少言,想置他于死地的又是谁?」
张玄当然不知道,想了想说:「要不我去问问小白无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你说呢?」
白无常怕找命书的事轮到自己头上,估计短时问内不会出现,张玄收回自己提出的建议,说:「如果事实就像你说的这样,我不明白既然薛彤是心理医生,为什么要说谎冒充jīng神病患者?还承认自己吸毒,如果反之我倒是能理解。」
「那个薛彤真的是活人?」
「活得不能再活,虽然他身上yīn气很重,行动如鬼魅,但绝对是活人,我以……」
「天师名义保证。」聂行风很体贴地替他说完后半句。
张玄的道法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值得信任的,聂行风想了想,说:「我们去看宝宝吧。」
张玄的蓝瞳立刻亮晶晶,「好啊好啊,马上回家,我要看小侄子。」
聂行风很无奈地看他,「我指的是小满,张玄。」
第五章
开车去裴家的途中,聂行风接到魏正义的电话,说已经放裴少言离开了,跟踪他们的警员说裴少言没回家,而是住进了某家旅馆,裴炎帮他办好入住手续后就走了,魏正义让其中一名警员继续跟踪裴炎,另一名留在旅馆,说是监视裴少言,其实也算是一种保护,谁知道乔的戾xing上来,会不会派人为难他们。
结束通话,聂行风又给乔打了电话,似乎料到他要说什么,乔冷笑:「聂,你的智商什么时候也向那个笨蛋看齐了?我就算要报复,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想对付他们的人很多,轮不到我出手。」
听出乔话中有话,聂行风正要再问,被乔以正在会客的理由挂断了。
收了线,乔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练习刚学到的yīn风掌刀,脚步声响起,李蔚然从对面走过来,或许是为了调节心qíng,他今天没推轮椅,而是踱步过来的。
李蔚然走得很慢,空旷的练武场空问让脚步声变得低沉悠长,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乔练功,从乔举一反三地领悟到自己传授的杀阵要诀中,他越发觉得自己最初看走了眼,假以时日,这个人的功力绝对在李享之上,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乔没有李亨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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