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青田丰喘息着打断聂行风的话,「快离开这里!」
女人呵呵大笑,揶揄道:「别痴心妄想了,这里是死灵的黑暗空间,没人能离开!」
她手掌向下一折,青田丰在惨叫声中,重重跌倒在地。
「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
聂行风冲上前,朝女人伸出手去,袖间扬起,露出那个S印记。
恢宏金光自印记中she出,将yīn暗冷森的空间瞬间照得通亮,漂浮在周围的yīn魂们发出凄厉嘶叫,散入远处的黑暗漩涡,女人也面露惊恐,遮住双眼,不断向后退去,聂行风趁机奔到青田丰身边,想扶他离开。
「不许走!」
女人再次冲上来,狠狠拽住青田丰,道印光芒下她的容貌开始斑驳碎裂,却仍死死不肯放手。
「告诉我、告诉我让死灵复生的答案……」
「可是,你已经死了不是吗?」
没想到女人的执念如此深狠,聂行风将手腕伸过去,对着她的额头。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漩涡甩去,青田丰被她拉住,也一起dàng出去。
「青田!」
「快离开,毁了那枚硬币,它上面的图案可以打开地狱的幽冥大门,令死灵复生,一定要毁了它!」
青田丰推开了聂行风抓他的手,随女人一起dàng入黑暗,聂行风只听到他最后这句留言。
第 五 章
「就這樣?」好半天,張玄打破沉默,問。
聶行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是這樣,我始終沒救得了青田。」
「節哀順變,反正你見到他的時候,他離死也就只差一口氣了,要不你怎麼可能觸摸到他?那死靈留著他,不過是為了引你過去,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給你下了血咒,否則你現在就在陰間喝下午茶了。」
張玄拍拍聶行風的肩膀。「可是,其實你也沒有那枚硬幣,所以跑去警視廳想找到它對不對?」
聶行風點點頭。
他一個人在城市裡瘋狂轉了一整天,無法和任何人溝通,無法觸及到任何事物,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軀體,那種感覺壓得他快瘋掉了。可是剛才在看到張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份壓抑突然消失得乾乾淨淨 ,心定了下來,那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今後的人生將會跟這個小神棍生死相連。
張玄撓撓頭,道:「我越聽越糊塗了,既然大家都沒拿到那枚五圓,那它到底去了哪 裡?」
「喵嗚,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徽記,那是玉越家族的徽記!」小白突然叫道。
聽著聶行風的敘述,牠突然想起一直困惑著自己的那個圖案,忙跳到電腦旁,轉著滑鼠搜尋著說:「我聽說過室町時代的三大家族,jú風間家跟玉越家有姻親關係,不過jú風間的法術傳男不傳女,沒落也很正常啦,杏奈可能只會一些護身的小法術而巳。」
張玄揪著牠脖頸上的毛皮把牠提到一邊。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被揪住,小白氣得伸爪子去抓張玄,可惜沒抓到,牠氣呼呼地說:「我當然知道了,室町時代就是中國的明朝年間,那時道教都有來往,這麼出名的降魔家族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聶行風忙問:「既然他們是降魔家族,為什麼會有人稱他們為邪道?」
張玄打了個響指,「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但我想應該有這種可能。你說會不會是jú風間家族創造出了令死靈復生的咒語,而被同道中人鄙棄?所以他們漸漸退出了降魔的舞臺。可是現在有人想得到那個復生咒語,於是找到jú風間家的後人,並殺了她。」
小白很不屑的哧了一聲,「拜託說話之前先經過大腦。雖然jú風間家族善於除魔,但並不等於他們有本事創造出復生術;再說,就算jú風間家族 真有復生咒語,那這幾百年來死靈們不早就去找他們麻煩了,哪能讓他們輕輕鬆 鬆活到現在?」
「死靈只是無主遊魂,沒那麼大能耐,但如果被人cao縱的話,就很難講了。我看玉越家最有嫌疑,他和jú風間家有姻親關係,一定知道對付他們的法門;還有,玉越家的人懂茅山道術,可不單單是通靈師。」
聽到這裡,聶行風忍不住道:「玉越家最後的傳人去年已經死了。」
「就是死了才想復活嘛,說不定最先拿走硬幣的就是他,那個家族徽令就是最好的證明。」
「既然他想復活,一開始又何必要自殺?」
「董事長,我是天師,不是偵探,推理這種事別找我,不過如果你找出這個幕後黑手,我可以幫你消滅他,算你最低價……」
聶行風把頭轉向小白, 問:「死靈切下杏奈的頭,是不是有什麼用意?」
「我聽說jú風間歷代傳人的脖子上都掛有一枚家族玉牌,玉牌接口被封印住,只有特殊咒語才能解下,也許死靈想要那枚玉牌,可是又無法取下,所以只能割下她的頭。」
聶行風恍然大悟:「不,死靈要的不是玉牌,而是玉牌上刻的復生咒語,不過杏奈發現自己處境危險,提前將符咒印到了那枚五圓硬幣上。」
「等等,等等。」發現被大家無視,張玄急忙開口打斷他們的話,「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杏奈不直接毀了符咒?那樣不就一了百了,再沒人會打他們jú風間家族的主意。」
「這個嘛……」小白撓撓頭,回答不出。
「還有,神宮司家族是卦師,他們為什麼也想知道五圓的 祕密?」
「呼呼……」
好半天,一陣呼嚕聲捧場地回應了張玄的提問,三人轉頭去看,只見霍離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聶行風想把他抱上chuáng,被張玄攔住了,揪起小狐狸的衣領,把他提到門外,順便把李婷的房間鑰匙給了小白。
「帶你的主人去睡覺。」
「大哥,晚安。」
霍離醒了,揉著眼睛打招呼,回應他的是響亮的關門聲。
小白不想走,耳朵貼在門上,小聲說:「等等,聽聽他們說什麼。」
「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
霍離抱起小白去隔壁,小白掙扎著想跳下來,可惜牠實在太小了,只能任由霍離抱走。
「氣死我了,你這 隻笨狐狸,將來我要是能變回天師,一定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李婷走時沒退房嗎?」見張玄有李婷客房的鑰匙,聶行風感到有些奇怪。
張玄一拍額頭,一晚上都只顧著擔心招財貓了,忘了李婷失蹤的事。
他忙把李婷的手機遞給聶行風,聽了他的敘述,聶行風皺緊眉,有種直覺:李婷一定出事了。
「別擔心,事qíng都發生了,你擔心也沒用,先休息吧,有事明天解決。我從踏上日本這塊土地起,還沒正式休息過呢。」
張玄打了個哈欠,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四肢一伸,仰面躺到了chuáng上。
「喂,這好像是我的chuáng!」
「我沒說這是我的,不過魂魄又不需要睡覺,好好的chuáng別làng費。」
誰說魂魄不需要睡覺,折騰了一天,他也很累了好不好!
張玄靠內給聶行風挪了個地方,「大家擠一下好了,要是你不願意,就隨便去哪 裡飄蕩吧,我教你隱身的法咒。」
聶行風選擇了同chuáng。
躺在張玄身旁,他沒洗澡,不過身上依舊留有淡淡清香,是自己喜歡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給你卜了一卦,大凶,所以就來了。」
「也許我已經死了吧。」
想想當時若林薰的車速,聶行風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抱樂觀。他當時被撞飛幾公尺遠,就算不死,至少也是重傷。
「切,要是死了,早有鬼差來勾你的魂了,還由得著你到處蹓躂?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會去陰間把你揪回來,你是我的招財貓,我沒死之前你一定不可以死!」
聶行風苦笑,「張玄,其實你是死不了的吧。」
連子彈都she不死的人應該擁有永久的生命吧,自己可沒法陪他那麼久。
回應聶行風的是張玄香甜的鼾睡聲。
早上大家在房間裡用餐時,黎緯怡匆匆趕了過來。他是今早接到聶行風的電話後才知道李婷失蹤的事,一進門就急忙問:「報警了嗎?這種事要馬上報警,耽誤得越久人就越難找。」
「我就說要報警嘛,可董事長不讓我去。」
張玄從浴室裡出來,接口道。他剛洗完澡,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 髮絲還滴著水,正用乾毛巾不斷搓揉著。
大清早突然看到一個半luǒ上身的藍瞳俊美青年從董事長的浴室裡出來,黎緯怡的神經有些承受不了,極力想在臉上做出平靜的表qíng,可事實證明他失敗了。
「張玄,去穿上衣服!」聶行風咬牙切齒地吼道。
這個該死的小神棍,大家吃早點的時候他非要泡澡,還這麼湊巧的出來,現在光是看黎緯怡的表qíng,他就知道自己被劃進什麼範圍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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