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聂行风送马灵枢出去后,张玄气呼呼地对乔说:「他跟小兰花肯定有一个在说谎!」
「也许两个人都有说谎。」乔把在陈家拍的石像照片给张玄看,说:「师父消消气,我们先把当前的问题解决掉再说。」
在回家的路上,乔和魏正义已经从汉堡的八卦里大致了解了庆生这种恶shòu的存在,说:「陈悦书作恶多端,让员警去对付他,我们先把这东西搞定,既然它是影里死,那就杀了它的影子。」
看着乔拍的图片,张玄想起娃娃跑进竹林的事,当时他以为是小孩子调皮追狗狗,现在才明白娃娃是注意到了庆生的存在,见乔的银眸里闪动着跃跃yù试的光芒,张玄不得不泼他冷水。
「可是乔,庆生是没有影子的。」
接下来有好一阵的沉默,乔显然被打击到了,半晌,恨恨地说:「我要杀了那只鹦鹉!」
汉堡把所有qíng报都讲了,偏偏没说最关键的地方——如果庆生没有影子,那就代表它死不了,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虽然杀不了,但可以毁了它在阳间的寄生像,把它的元神再bī回鬼界,到时候鬼界的恶鬼就不得不接下这个麻烦了。」
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了,否则庆生噬人无数,又害得娃娃几次遭遇凶险,张玄怎么都不会放过它。
乔还是不死心,问:「犀刃也不可以吗?」
「董事长如果恢复天神身分,可以,」说到聂行风的前身,张玄的蓝瞳燃亮了,冷笑说:「如果是当年的杀伐之神,别说一个小小的恶shòu,就算是神祗,他也照杀不误!」
聂行风送马灵枢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张玄的话提醒了他,眼里若有所思,乔看到聂行风,眉头一挑,故意说:「看来师父更欣赏拥有杀伐之神身分的聂。」
「是的没错,」张玄说完,往沙发上一趴,叹气:「可是我更喜欢可以招很多很多财的董事长,你能想象手举菜刀杀气腾腾的招财猫吗?财神爷早就吓跑了。」
看到聂行风站在后面抿嘴轻笑,乔翻了个白眼,他知道没戏可看了,起身正要告辞,手机响了起来,张玄探身拿过来,是萧兰糙打给聂行风的电话。
聂行风走过去接听,乔见他听的时候神色微变,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坐到张玄身边。
萧兰糙的电话没讲很久,结束后,张玄问:「是不是陈文靖有事?」
「不,是陈悦书,萧兰糙说他们去陈家以陈文靖出事为理由,请陈悦书去警局协助调查,结果管家说他不在,至于去了哪里,陈悦书没有告诉任何人。」
听了聂行风的话,乔立刻联络手下,打听完消息后,他说:「管家说谎,我的人一直在陈家附近监视,说陈悦书没有离开过陈家。」
「可是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指证陈悦书,没搜索票,萧兰糙就算有怀疑,也没法去他家搜查,这边的事jiāo给小兰花,我们先解决庆生的问题,少了那祸害,陈悦书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大làng来。」
聂行风赞同张玄的建议,问:「你想到对付庆生的办法了?」
「当然,」张玄笑眯眯地说:「你当本天师是白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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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张玄收拾了需要的法器道具,把娃娃托付给银墨兄弟和钟魁,然后叫上两位徒弟出发去郊外陈家,汉堡很好奇他们会怎么对付庆生,所以难得的自动请缨,跟大家一起出门。
众人来到陈家别墅,跟白天相比,晚间山林的yīn气更重,明明还是夏季,山中却透着浓重的冷意,魏正义昨晚见识过了,说:「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就算没病也住出病了。」
在快到别墅门前时,张玄让乔用枪把监视器打碎了,然后直接从大门进去,魏正义愣愣地跟在后面,突然觉得有这样的师父,他对乔的黑道身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四人一路来到竹林深处,由于yīn天,竹叶又繁茂,导致林子里漆黑一片,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大家来到石犬前,果然如张玄所说,地面上看不到它的投影,张玄扫了眼它脚下的碎石,说:「没错了,这一枪是小兰花开的。」
「这只是一尊石像啊,」魏正义上下打量着,问:「它要怎么复活,怎么去噬人?」
「应该有某种咒语或是契机来引它苏醒,不过这跟我们无关,我们是来gān掉它的,不是研究它的生态的。」
张玄边说边绕着石像走了一圈,石犬雕刻普通,几乎感觉不到它身上的凶气,这也难怪第一次看见它时,他会完全忽略了,凶shòu狡诈,隐藏得够深,要不是它乱噬人,只怕再高深的道法也看不出这堆石头会有问题。
「庆生庆生,名字倒是吉祥如意,只可惜它庆的不是许愿者的生,而是庆他们归天,归天有时候也是另一种永生。」
乔拍在石像身上的道符还在,张玄揭下来,断成两截,jiāo给聂行风,让他各贴在石像眼眶里,又让魏正义和乔把带来的墨斗拿出来,一人扯住墨线,沿石像头部开始纵横七七四十九道弹到它身上,见墨线弹出的是赤红之色,汉堡忍不住问:「这不会都是钟魁的血吧?」
「如果可以,我也想啊,可惜他晕血晕得太厉害,我只能在里面掺朱砂。」
张玄嘴上说笑,行动却没有丝毫含糊,墨线每弹动两道,他就蘸着朱砂在两道线之间写下镇邪道符,聂行风则站在石像前方,手握犀刃,以备一旦石像复活,便先给它一击。
随着墨线弹动,金光一点点闪现而出,将石像逐渐禁锢在当中,就听嘶叫声从石像肚腹中传来,吼声低沉,震得地面不断颤动,良久,一缕黑气在石犬微张的口中涌出,似乎想挣脱出来,却因双目被蒙住,找不到出口,只能在原地叫嚣徘徊。
听到恶shòu的叫声,张玄说:「它如果真敢出来,董事长你就给它一刀,虽然杀不死它,但也够它受的。」
或许是感受到犀刃的霸气,到最后黑雾还是没敢从石像口中逃窜出来,张玄写完镇邪符篆,最后转到凶shòu口中,拍拍它的脸,说:「你该庆幸本天师最近身体不好,否则不会这么轻易放你回地府的。」
说完,掏出准备好的引路符点着了,将燃成火团的道符啪地拍进石犬口中,又让魏正义和乔将最后的墨线弹在它嘴上,上加封印诀,就听石像里面低沉叫声连绵响起,石犬肚子猛地凸起来,像是要挣脱法力束缚,却被墨线拦住,这样反复几次挣扎后,叫声终于慢慢低了下去。
那股黑气挣脱不出,最终由张玄的引路符咒牵动,汇入地里,却始终不肯远离,过了良久,张玄的耐心消磨gān净了,厉声喝道:「我已经给你引了路,别不知好歹,快滚回地狱去!」
话声落下,黑气顿时消失gān净,又过了一会儿,周围yīn气渐散,寂静中魏正义小心翼翼地问:「这就……解决了?」
「把它弄回地府,让下面的人cao心去吧。」
在暂时找不到杀死庆生的方法之前,把麻烦推给原主是最好的解决手段,张玄猜想出了这件事,地府的恶鬼担心被惩戒,看到庆生归来,一定会想办法把它拘禁起来,这样至少阳间不会再有恶shòu噬人的事件发生,至于地府,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问题解决简单得出乎众人意料,乔觉得很无趣,还以为有场大阵仗要打,他把法器、手枪都带来了,结果只用个墨斗就搞定了,只好跟魏正义打开手电筒,率先往回走,聂行风走在最后,走出一段路后,又转头看看那尊石像。
黑夜里石像看不太清楚,但它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忐忑,像是一件事顺利做到最后,却在最关键的地方出了差错,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有问题,但如果不再确认一遍,他始终放不下心。
汉堡眼尖,见聂行风踟蹰,马上拍翅膀飞了回来,正要询问,远处突然传来哗啦响声,跟着魏正义大叫着追了过去,乔把手电筒塞给张玄,也紧追而上,聂行风快步走上前,问:「怎么了?」
「院子里好像有动静。」
声音不大,无法判断是人还是动物的,张玄追着徒弟的脚步跑过去,却不见了两人的踪影,他给聂行风摆摆手,打了个左右包抄的手势。
两人一左一右绕着走廊跑进院子,张玄没跑多久,就看到前面人影晃动,那人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在廊下一闪就不见了,他顺着走廊追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正想联络其他人,忽然眼前一亮,不知是谁把屋外的照明灯全都打开了,顿时整栋宅院亮如白昼,连影子都藏不住。
「怎么回事啊?」看到从远处飞速掠近的汉堡,张玄问。
「董事长大人让我把电闸拉开,我照做而已。」汉堡如实汇报工作,「他说有事让魏正义出面就行——身为员警,在发现有危险时,有权利做出任何应变处理。」
呵呵,原来关键时刻,猫也可以这样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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