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风怎么会知道马家的事?」他心惊胆颤地问何顺海:「那件事除了我们几个之外,没人知道,当年大家都是发了毒誓的,说出去必将死无全尸啊。」
「这种事谁知道呢,为了找机会活下去,把秘密揭穿也不是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聂家那小鬼的本事,他可以把天眼带到每个人面前,让他们受到惩罚。」
何顺海本来就心烦,再被管家一惊一乍地叫,更觉得不耐,冷笑:「如果聂行风真知道这一切,他直接去找下一个该死的人不就好了?我们的劫已经轮过去了,根本不用担心马言澈,他活着都奈何不了我们,更何况是死了之后。」
「说到这个,可真是奇怪,当年你们是联手做了禁咒的,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突然就……会不会是有人解了咒?会是谁?」
※ ※
二十年前的事了,何顺海的那段记忆已经变得模糊,谁会解咒?他想,那些参与者想避开祸事都巴不得,谁会去自找麻烦?唯一的可能xing就是马家人找来了,马家家主马言笙才是真正的危险人物,但当时据说马言笙早已失踪,出事后,他们还为此担心过,后来过了很久都没见马家人出现,他才慢慢放了心。
不过那件事始终太亏心,再被金大山一番危言耸听,害得他不得不改名换姓,又把家传玉戒转给了秦峰,以为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直到那天金大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巧合?」他问自己的心腹:「金大山是混不下去了,才会跑来一通胡说,说他看到天眼,目的其实只是借钱吧?」
「可是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我在查张玄和聂行风时,注意到那个国际设计大师哈斯的中文名姓马,他会不会是马家的后人?」
说起马灵枢,去拜祭林纯磬的时候,何顺海有见过他,摇头说:「从岁数来算,说他是马言笙的儿子,那太老,如果是马言笙的叔伯兄弟,又太年轻,而且你见过那种修道的吗?妖里妖气的男人,说他是妖我更信。」
老板这样说了,管家也不好再反驳,只能提醒说:「不管怎么说,就算这一劫让秦峰挡了,天罚未结束,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您别忘了,当初金大山给您卜的那卦是说您……」
下面的话他没敢说下去,倒是何顺海自己接了,不屑地哼道:「我记得,他说我将死在海里,哼,他给自己算的还是自杀呢,可是现在他却是被火烧死的,如果他的算卜真灵验,当年他也不会拼命想知道马家的秘密,更不会落魄到同行借钱的分上。」
「但这个海子总让我忐忑,您别忘了,大家私下都传张玄来自海里,如果是他要对付我们,那会很麻烦,据说他的法器很厉害,张雪山那边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这句话何顺海你有什么听进去了,沉吟了一会儿,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最好是一箭双雕,借聂家小鬼的手将他们一并除掉,我想在这一点上,张雪山他们很乐意跟我们联手。」
电话铃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管家过去接听了一会儿,拿着话筒笑眯眯地走回来,小声说:「真是说曹超曹cao到,看来想他死的不止我们。」
何顺海马上把话筒拿了过去,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话声,他也笑着打招呼,阔别多年的朋友,此刻突然来电,都是抱着同一目的。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何顺海听张雪山说着接下来的计画,连连点头,却没看到阳光斜照进来,刚好落在对面摆设的玉瓷上,随着光线转移,玉瓷投影在桌面渐渐拉长,宛若一只眼睛,默默盯住正处于兴奋中的两个人。
往回走的路上,张玄问聂行风:「为什么不直接闯进去问问看?诈他们一下的话,说不定能问出一些内qíng来。」
「何顺海的死劫已经过了,他有恃无恐,你硬闯进去,什么都问不到,说不定还会被他报警告你,还是你很想再被萧兰糙关一晚上?」
想到自己曾被关警局的糗事,张玄不言语了,聂行风又说:「所以就先吓吓他,这条线先放下,我们跟钟魁和萧兰糙再重新把家徽对照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线索,另外,我想见见马灵枢。」
「欸,招财猫你也认为马灵枢跟金大山提到的马家有关系?」
张玄翻看着手机里的资料,但很快想到钟魁提供的资料里没有川南马家的家徽,不由泄了口气,聂行风见状,又说:「不管当年他们跟马家有什么恩怨,如果马家要复仇,应该早就做了才对,天罚现在才出现,那一定是有人触动了这个引子,别忘了,第一个发现焚尸的就是马灵枢。」
「你的意思是萧兰糙会发现焚尸根本就是马灵枢带的路?」
「这只是一个可能。」聂行风把方向转到去马灵枢工作室的路上:「任何事qíng的结局只有一个,但起因却可能有很多种。」
虽然萧兰糙最早否定了他这个想法,马灵枢也表现得很正常,但现在事件的发展离马家这条线越来越近,说不怀疑马灵枢是不可能的。
「所以,第一个死亡之人的身份很重要,而马灵枢也许就是突破点。」
「那马上去找他,希望这次不要再吃闭门羹,我们今天已经吃两次了,」张玄双掌合十:「师父保佑,接下来一定要顺顺利利的,晚上我们还要赶场去见娃娃,真是比员警还要忙啊。」
很可惜,师父没有保佑到张玄,他们去了马灵枢的工作室后,被工作人员告知说马灵枢五分钟前刚离开,钟魁跟他一起,说是临时cha进一个急件,他们乘飞机去了外地,明天才能回来。
最近钟魁工作很忙,夜不归宿也很平常,但张玄从没想到他临时走开会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听了事务小姐的话后愣了三秒钟,然后郁闷地说:「师父没保佑我,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
「也许是他老人家在忙着做面膜,没听到。」
怕张玄太在意,聂行风开玩笑逗他,张玄果然笑了,跟事务小姐道了谢,正要离开,女生叫住他们,说:「如果你们有急事的话,要不要问一下苏先生?他刚好在。」
张玄跟聂行风对望一眼:「苏……先生?」
※ ※
半分钟后,张玄很开心地发现,师父还要很关照他的,原来所谓的苏先生是素问,他有时候会来事务所给马灵枢帮忙,为了不让大家起疑,马灵枢对外都称他素问。
素问刚整理好马灵枢和钟魁留下的设计图纸和布料,准备离开,突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传来,他把东西放进袋里走出去,就看到张玄和聂行风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笑了,说:「果然是你们。」
「鼻子真灵验啊,不愧是……」
张玄用手比划着láng的形状,但光线投在墙壁上,更像是只羊,聂行风见怪不怪,把头撇开了,素问看不清,微笑说:「这只是本能,你们是来找主人的吗?他跟钟魁去外地出差了。」
「刚才听说了,不过我想问你也是一样的。」
或者说,这件事问素问可能收获更大。
张玄把手很亲热地往素问肩上一搭,调出手机里的各种家徽图片给他看,问:「你有没有在你主人那里见过这种图片?」
素问看不清楚,伸手摸了摸,另一只手里的纸袋失手落到了地上,他厌恶地推开手机,大声说:「没有!」
反应太qiáng烈,看到素问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张玄马上知道是图符给他造成的不适,但这明明只是钟魁画的图,事后被他拍下来,照片而已,正常qíng况下不会刺激到妖类,不过素问的反应不像是伪装,他顾不得多想,忙说:「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份特殊,下次一定注意,你还好吧?」
素问摇摇头,这状况表明他并不好,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问张玄:「那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张玄被素问的过激反应弄得莫名其妙,见聂行风还在冲他瞪眼,像是在埋怨他的冒失,他有点委屈地解释:「是各种修道家族的家徽,但这只是图片,我想让你看看有没有见过,没想到它会起作用。」
聂行风上前把素问的纸袋捡起来,里面一些东西掉了出来,钟魁正在看的《天眼》也在
其中,见素问身体僵直,为缓解他的紧张,聂行风问:「你也喜欢这本书?」
「是钟魁忘了带走,托我带回去的。」
聊天让素问的qíng绪缓和下来,看看还握在张玄手里的手机,他本能地往聂行风那边靠,说:「我没见过这些图案,这么qiáng的灵力,如果我见过,一定会记得的。」
照片而已,哪来的灵力?ぉ香
张玄还是搞不懂,猜想或许是因为众多家族族徽合在一起,所以灵力加持了,他翻着图片,问:「那你家有没有类似的图徽?」
「没有,主人不可能让我看到这种东西的。」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为马灵枢有类似东西,只是不让素问接触到,也就是说马灵枢所谓完全不通道学的说法是谎言,张玄大喜,接着问:「那他有没有灵符什么的?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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