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以往,张玄的镇邪道符早甩过去了,但现在顾虑到素问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只是用索魂丝顶住它的尖牙,以防它咬到自己,却没有做攻击xing的动作,张正看到后,也急忙冲上来帮忙,却被素问的尾巴卷起甩到一边。
素问的九尾曾跟庆生对阵而无败绩,狂bào之下力道更是大得出奇,张正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被拍飞后半天没爬起来,聂行风见白láng形似狂颠,生怕它伤到张玄,看到九尾甩来,他立刻挥出犀刃招架。
像是知道犀刃的厉害,白láng没有力敌,收回九尾,转而向张玄脖颈缠去,张玄用索魂丝拦住它缠个正着,一时间呼吸困难,危机之中抬腿踹了白láng肚子一脚,聂行风也挥拳击在它的喉咙上。
喉间是野shòu的软肋,白láng攻击慢下来,缩回了咬向张玄的白牙,张玄趁机挣脱开它的尾巴,谁知刚喘了一口气,就见那九尾灵活地重新向他们同时攻击过来,张玄胸口被撞到,聂行风则是腰部被缠,犀刃失手落地,他自己也被扔了出去。
这撞击来得太猛烈,聂行风眼前量了一下,张玄看到,顾不得胸口伤痛,急忙问:「董事长你怎么样?」
聂行风摔倒时喉咙被震到,突然之间无法发音,张玄以为他受了重伤,不由大怒,探手摸到落在地上的犀刃,见白láng仰天震吼,再度踏住自己的胸口,他甩起索魂丝,丝锁缠住白láng脖颈压住它的攻击,同时扬起手,犀刃抵在láng眼正前方,冷声喝道:「别bī我再杀你一次!」
索魂丝神力之下,白láng戾气稍减,仿佛忆起了什么,原本凶戾的碧绿眼瞳黯淡下来,哀伤充斥了它的双眸,呆愣半晌,突然仰头长声呼啸,从张玄身上跳下,冲到栅栏钱发狂般的冲撞撕咬,就如当年它被困在铁笼时,也是这样狂xing发作的一般。
张玄全身被láng爪划破了好几处,胸腹也被踹得生疼,还好有索魂丝护持,他受伤不重,见白láng嘶吼一声高过一声,形同癫狂,数次撞击后,硬是将臂粗的铁栅栏撞得歪向一边,虽然无法出去,但这份凶悍还是让人心惊胆颤。
张玄趁机忍痛爬到聂行风身边,见他没事,放下了心,说:「它好像想起了什么。」
「想起来的是我们。」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状况同样的人,就算素问忘记前事,那段伤痛也深刻在他心头,渐渐的,láng嚎由愤怒转为绝望,嘶声高昂,却压不住悲伤的qíng感,随着白láng的奋力撞击,铁栏震动的厉害,每振动一次,叫声便凄厉一分,在狭小空间里回dàng着,震得三人耳膜作痛,只能捂着耳朵尽量退得远一点。
「它疯了,如果一直出不去,会不会再攻击我们?」想起少时往事,张正心有余悸地问。
「比起疯掉,我担心它先撞傻了。」
跟一只傻掉又疯掉并且攻击力十足的野láng共处一室,张玄觉得这等同自杀,但相识一场,又不能真对它下杀手,看着白láng在疯狂撞击后终于疲累了,但跌倒没多久,重又不甘心地爬起来继续重复相同的动作,这份不愿放弃的qíng绪qiáng烈感染了他,终于忍不住了,扬起索魂丝,高喝:「让开!」
「张玄!」
聂行风想阻止他,却被神器腾起的银光dàng到一边,索魂丝在张玄的法力驾驭下纵上半空,双龙现出原形,顿时戾光四she,震吼相连,龙神高嗷声中,随法力意念冲向铁门,张玄屈指拈诀,双手在胸前做出破势指诀,喝道:「破!」
※ ※
震耳轰隆声中,前方遮挡的一gān铁器被双龙戾气震得粉碎,其中应龙绕住白láng盘桓,为它挡住bī来的戾气,虬龙则在空间飞舞张扬,龙口张开,将碍事的铁物尽数吞噬,只眨眼间,他们面前便破开了个大dòng,包括外面走廊尽头的铁门也被吞掉了。
「好厉害!」
第一次见张玄祭索魂丝,气势便是这样的惊心动魄,张正看着他,心里既震惊,又充满羡慕,一瞬间他有些懂了师叔们拼命想得到索魂丝的心qíng,换了是他,他也很想得到,拼了命也想据为己有……
张玄其实没有张正想像的那么威风,索魂丝收回后他便再次遭受到伤毒发作的痛楚,还好聂行风及时扶住他,握住他的手,帮他支撑不适,聂行风没什么法力,但他自身所带的罡气就是最好的护持,让张玄觉得伤痛其实也没那么难过,微笑说:「招财猫你太贤惠了。」
「帐我记着,回头一起算!」
听声音就知道聂行风心qíng很糟,张玄忍着痛正要安抚他,白láng突然高叫一声,蹿起来向外飞奔而去,想到一只发疯的妖láng跑去外面横冲直撞,张玄感觉头也开始作痛,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咬牙追了上去。52书库
还好白láng刚才发疯消耗了大半体力,它跑得不快,冲到外面后,原地徘徊了一会儿,便沿青石小路向前奔去,三人追着它一口气跑到院落外,就见它刹住脚步冲着前方大声嗷叫起来。
已是夜晚,周围路灯不多,黑暗夜空下隐约有道人影从远处飞快奔来,张玄怕白láng再发狂,想上前抓住它,谁知它辨别到人影后,纵身冲了过去,叫声凌厉,却多了份欢欣,那道人影也移动得异常迅速,瞬间便到了三人面前,却是一身酒保服装的初九。
这套衣服证明初九来得有多仓促,儒雅掩盖住了绷紧的冷厉气息之下,感觉到他愤勇的杀意,聂行风心头猛跳,qíng绪竟然被影响到了,他急忙挡在张玄身前,以免初九向他们突然发起攻击。
还好,在看到白láng后,初九的杀意稍减,他不知做了什么法术,扑到他身上的白láng瞬间缩小成幼láng形状,白láng却兀自不知,直起身趴住他,láng牙扯着他的衣服又撕又咬,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吼变哑了,变成受了委屈后诉苦似的呜呜声。
幼láng虽小,力气却大得很,激动之下的宣泄更是让人招架不住,看着初九被白láng扑得连连后退,脸上也被尾巴拍了好几下,张玄叹道:「我决定将来禁止娃娃养láng当宠物了,这玩意儿太凶又难搞,还是养狗狗好了。」
过了好一阵子,白láng才在初九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乖乖趴进他怀里不作声了。初九抱着它走到三人面前,冷声问:「谢非在哪里?」
自始至终没人提谢非二字,除了刚才幼láng一番吼叫外。被问到,张玄先是惊讶,随即便明白了过来,一脸钦佩地看初九,赞道:「你居然懂láng语,好厉害!」
张玄你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聂行风在旁边听得无奈,对初九解释说:「其实这是我们跟谢非之间的误会,素问是被我们连累的。」
「不管怎么说,要谢谢你们,」初九打量着他们身后的房屋,淡淡地问:「就是这里把你们困住的?」
「是啊,你早来一刻钟,我就不用辛苦闯门了。」
初九抱着幼láng转身离开,张玄的抱怨被无视了,他只好开口叫住初九:「回头记得掏药钱啊!」
初九奇怪地看过来,张玄冲他亮亮自己全身被láng爪抓出的一道道血痕,说:「我要打破伤风针的。」
聂行风脸色黑了一半,张正站在旁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初九反而笑了,说:「今后你去酒吧,我算你免费。」
这等价jiāo换很合算,张玄冲他竖竖大拇指,就见初九来得快,去得也急,转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得如同鬼魅,只将属于野shòu的yīn戾霸气留了下来,张正回过神,发现自己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心有余悸地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天底下哪有跑得这么快的人啊。
张玄说完,就见两人不敢苟同的目光投过来,他觉察到自己的语病,只好说:「这不是重点好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抢在马言澈之前,找到下一个被害人。」
张正不知道马言澈的事qíng,听得似懂非懂,聂行风也没解释,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没法再去常运,便问张正:「最近张雪山和姬凯有没有跟一些同行来往?」
「我平时都跟叔叔在一起,对他们的jiāo友不太了解,不过今天叔叔大寿,二师叔在饭店包了场,据说请了很多同道。」
不会是何顺海开的饭店吧!
张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怪曲星辰会话说到一半断掉,原来他知道今晚有同道聚会,担心他们去捣乱,所以 临时隐瞒了下来。
他立刻问:「饭店名字。」
「叫幸福海,我这几天都在小师叔这里,寿宴是由谢非负责的,可能他觉得大家都在忙做寿,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动手脚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玄不答,用手机上网一查,然后亮给聂行风看,当看到幸福海连锁饭店的老板正是何顺海时,聂行风眉头皱紧了,问:「会出事吗?」
「你该问--会不出事吗?」
在何顺海的地盘上做寿,被邀请的还都是同道,试问马言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张玄拉着聂行风往后院停车的地方跑,叫:「马上去幸福海,说不定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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