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韩潍的运气不像催眠术那么好,被烧完白骨不说,连魂魄都散了,希望老汪死状别那么恐怖。」
事实证明,没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当看到一副完整的人体白骨平躺在土坑里,全身骨fèng都渗满了泥沙后,张玄立刻跑去远处gān呕,聂行风不放心他,追上去说:「要不你也喝符水,也许会好些。」
「喝符水是你的专利。」张玄蹲在水塘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说。
很古怪的气息,腐烂而邪恶,捉鬼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失态,看来陆天安不仅养鬼杀人,还会邪术,这到底是什么法术,可以夺去人的魂魄?
通灵第六感不关照,张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好说:「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在这里等你。」
骨骸是住在附近的小孩玩耍中无意发现的,埋得并不深,尸首扭曲变形,后颈骨断裂,左腿有接过骨的痕迹,证明是老汪,因为聂行风曾听老汪说过自己左腿因车祸骨折过。
「董事长你看,这是在他手骨里发现的,纯金的耶,凶手一定很有钱。」魏正义把物体袋拿给聂行风。
他在张家赖了两天,还真把张玄当师父看了,师父的董事长当然就是自己的董事长,于是这称呼越叫越顺口。
证物袋里是颗纯金钮扣,扣眼上还缀着丝线,显然是死者被害时拼死拽下来的,能用这么昂贵钮扣的人不多,聂行风很自然就想到了陆天安。
「他的颈骨是怎么断的?」
「应该是被棍棒之类的东西击断的,一棍致命,可是从他纠结挣扎的状态看,又好像是被活埋的,还有,泥土都渗进他骨fèng里了,凶手一定对这具尸骨做过些什么。」
「请程菱到警局去一趟,也许她会认识这颗钮扣。」
聂行风说完就转身离开,不想再多看一眼,就像张玄每次看到骨架都出现不适一样,他每次感觉到的则是深深的不安。
接到魏正义的电话,程菱很快就赶到了警局,她今天气色看起来很不错,一袭长裙把身材勾勒得苗条修长,见聂行风和张玄也在,她一愣。
「我叔叔又找你麻烦了?」
魏正义请她坐下,「与董事长无关,我们请你来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这颗钮扣?」
看到证物袋里的huáng金钮扣,程菱惊讶万分地说:「咦,这是我叔叔一件燕尾服上的扣子,他刚从巴黎订做的,前几天还穿它出席过酒会,怎么会到你们手里?」
她眼神在魏正义和聂行风之间打转,很紧张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们怀疑他跟一宗凶杀案有关,所以请你协助调查。」
见魏正义对程菱开始做正式讯问,聂行风退出房间,忽然想起一事,问张玄,「你换香水了?」
「是啊,」张玄奇怪地看他,「我最近在用你送给我的CK限量版,怎么了?」
「没什么。」
半小时后程菱出来,见她的手因紧张发着轻颤,聂行风说:「不好意思,是我让警方请你来做确认的,没吓着你吧?」
「没有,我还好,就是不太敢相信叔叔会杀人。」程菱勉qiáng笑笑,「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那要问他自己了,不过如果能借此机会将他绳之于法,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第七章
验尸结果证实骨骸是老汪的,次日一早张玄还在吃饭,魏正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告诉他自己已从局长那里弄来了搜查令,准备去陆天安家搜查,希望他一起去。
张玄看看正在镜前打领带的聂行风,拒绝:「老大,我是聂氏总裁助理不是警员,你去执行公务拉着我gān什么?」
「因为师父你的副职是天师啊,不叫你叫谁?你放心,捉鬼费用我来出,外加出差费、汽油费、旅途劳顿费……」
生怕张玄拒绝,魏正义立刻把好处一条条列出,这段时间他算是领教了鬼的威力,想到陆天安可能会邪术,身后没有天师壮胆,他怎么敢去硬碰硬?
张玄眼前顿时钞票满天飘。
再次偷眼看聂行风,有钱他当然想赚,可也要招财猫点头才行,别忘了人家才是董事长。
「你去吧,公司的事我让别人处理。」
早从张玄的元宝眼神里看出了他的心思,聂行风打好领带,转身对他说:「不过,记得小心。」
「放心吧,我有背后灵助威,他整天在刀上充电,必要时可以当电棍用,回头我给你电话。」
赦令一下,张玄立刻来了jīng神,几口吃完饭就拿起外衣跑了出去,聂行风看看颜开,他也一脸黑炭的跟进了。
聂行风吃完早点,开车去公司,车开到一个拐弯处,突然眼前一亮,白雾似的鬼影冲到前窗上,一只手穿过玻璃向他用力伸来。
又是那个女鬼!
白森森的手臂靠近,聂行风下意识的抬手挥拨,腕上S印记从衣袖下显露出来,顿时白雾翻滚,发出一声痛苦嘶叫。
白影在金光下变得浅淡,聚不成人形,突然,车窗上坠着的一个铜锤铃铛剧烈震动起来,跟着断成两半,落到了座椅下,跑车不听使唤的向前飞速开动。
那个铃铛是张玄在听说聂行风见鬼后,特意挂在他车上为他定神的,连开过光的神符都被震断,可见鬼魂的执念有多qiáng大,聂行风用力把住方向盘,叫道:「松手,再坚持下去,你就化为灰烬了!」
救他……救他……』
丝丝断断的话音,低回婉转,充满了绝望,聂行风好半天才听懂,急问:「救谁……」
再没有回音给他,白影在金光下化成了一堆白骨,而后便变成灰雾消散了,聂行风缓缓停下车,心念一转,忙猛打方向盘,向陆宅奔去。
陆天安的家是栋三层楼别墅,地角很偏,陆家人似乎都喜欢在僻静偏远的地方建房,附近几乎没什么人家。
聂行风刚把车开近,就听到有枪声传来,他忙跳下车奔过去,陆家正门大开,走廊里一片láng籍,他走进去,见房里四面窗帘紧闭,显得很yīn暗。
身后传来脚步声,聂行风回过头,见是常青,手里还拿着枪。
「张玄呢?」
「不知道,陆天安那混蛋一开始装作很合作的让我们搜查,谁知等我们进来他就突然开枪袭警,跟着就逃掉了,这房子建得很古怪,我们只好分头找。」
袭警?
这是个你聂行风想到的答案。
只靠一颗钮扣很难告倒陆天安,可是袭警却会把案子坐实,陆天安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聂行风转身跑上二楼,常青连忙跟上,二楼更yīn暗,聂行风刚奔到一半,就看到黑暗中有个鬼脸猛扑过来,常青惊吓中没踩稳楼梯,摔了下去,聂行风忙去拉他,谁料身后一股大力涌来,将他推下楼去。
跟之前一样,常青再次以昏迷结束战斗,聂行风却在翻滚中触到了楼梯扶手的某处,顿时沉闷声响传来,前方墙壁向旁边滑开,露出一条长廊。
没时间理会常青,聂行风爬起来奔进长廊,他有种感觉,陆天安就躲在里面。
暗门在聂行风身后关上了,走廊顿时yīn暗下来,他摸索着向前走,尽头有微弱灯光闪动,那是间大厅,厅正中吊了盏小灯,房里摆设在暗光下游离着昏huáng颜色,大厅一角有道巨大的四扇楠木雕屏,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别、别过来,否则我一枪打死你!」
是陆天安,话虽说得狠厉,可惜颤抖声线出卖了他的恐惧,聂行风立刻奔过去。
陆天安握着枪蜷在墙角,脸色铁青,头发凌乱,上衣袖子也撕裂开了,看样子似乎刚跟人搏斗过,见到聂行风,他立刻举枪大叫:「站住!」
聂行风立在了屏风旁,见陆天安身旁的供案上摆了许多雕刻怪异的木俑,其中一个木俑脑袋上贴着写有自己名字的道符,他哼了一声。[星期五出品]
「去自首吧,你逃不了的。」
「我知道我逃不了,没人能逃得了!他们的鬼魂来找我了,说要让我偿命……」
陆天安歇斯底里地大叫,脸部因恐惧而剧烈扭曲着,指向聂行风的枪口不断颤抖。
「既知自己逃不了,一开始就不该杀人,你有几亿身家,为什么就容不下程菱?」
「几亿身家?哈哈……」
陆天安狂笑起来,「那都是骗人的,我名下的公司一直都在亏损,只剩下个空壳,欠地下钱庄的钱还不了,我只有死路一条,哥哥还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他的私生女,还自作聪明的在遗嘱里追加了如果程菱遭遇不测,财产将自动捐献给慈善机构,让我白设计了一场车祸……」
「所以你就改变了计画,先绑架她,然后想尽办法把杀人嫌疑推到我身上,利用舆论给人造成先入为主的想法,然后再将程菱弄成植物人,以照顾她为名义,这样陆家财产就名正言顺到你手上了,你是这么打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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