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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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尽快解决麻烦,聂行风让魏炎看了照片,将当晚他们的经历除了傅燕文那段外都坦言告知,幸好有苏扬拍的一系列照片为证,魏炎在一阵状态动摇后,终于接受了事实,却忧心忡忡地说:「就算我相信这一切,上头也不会信,法官更不会信,这报告该怎么写?」

  张玄在一旁听得心烦,找了个买饮料的借口出了房间,他相信这些事聂行风会摆平的,不需要自己来烦恼。

  他走出楼栋,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天已经亮了,周围还存留着激战过后的惨烈,有几个小孩子在糙丛中拍来拍去玩捉鬼游戏,他不知道那是人类还是yīn灵化成的,只觉得他们很可爱,大概钟魁小时候也是这样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

  鼻子有点发酸,张玄抽抽鼻子,发现自己的感qíng受钟魁的影响很重,嘴角却不自禁地翘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大家还没注意到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他的心qíng顿时好了许多。

  一瓶水递到了他面前,他还以为是聂行风跟过来了,抬起头才发现是张正。

  「听说你要喝水,我就买了,虽然我知道你并不需要,」张正在他旁边坐下,说:「一晚上出了这么多事,就算是你,大概也没心qíng喝东西吧。」

  张玄接过了水,坐在长椅上不说话,张正看看他身上的一道道血痕,又问:「你的伤怎么样?」

  「小事,回头徐涂药就行了。」

  一个小药板递给了他,张正说:「刚好我有准备。「

  张玄没接,「不用,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伤。」

  「跟死亡相比,这的确不算什么。」张正点头认可,「有时候我挺佩服聂行风的,在朋友死亡过后,他还可以那么冷静地跟警察谈判,说出一番票亮的解决方案来。」

  「因为你不是他。」

  张玄回应得很冷淡,对于张正对聂行风的误解,他没有特意去辩解——朋友出事,他相信聂行风心里比谁都难过,但要做的事还是一定要去做,常运的问题也要及早解决,他不能因为自身的qíng绪而置之不理。

  这就是聂行风,这种冷静他无法做到,他相信张正同样不行。

  像是没注意到张玄的漠然,张正又自顾自地往下说:「没想到你会为钟魁的死亡这么在意,如果换做是我,你会在意吗?」

  「不会,因为你不是个可以为了朋友牺牲自己的人。」说完后,张玄转头反问他,「你有朋友吗?」

  张正不置可否,张玄也没等他的回复,直接说:「抱yù。」

  「你不用道歉,我的确是个自私的人,在这方面我们还挺像的。」

  「我指的是昨晚误会你的事,」说到这里,张玄自嘲地一笑,「还以为自己很聪明,看出了你的真面目,没想到傅燕文伪装成了钱叔的样子。」

  「有关这一点,你就更不用道歉了,除了我不是傅燕文外,所有一切你都猜中了。」

  张玄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张正的意思,随即脖颈传来疼痛,张正将某个尖锐的物体刺进了他的预部,他眼前剧烈晃动起来,挣扎着想站起身,可惜站到一半就失去了知觉,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

  张正伸手扶住了他,任由他靠在自己肩上,微笑说:「你没说错,以我的个xing,如果不是有目的,我不会三番四次地低头来求人。」

  没有回应给他,张玄睡着后跟他清醒时表现得一样冷漠,张正没在意,扶起他往外走,在附近玩耍的孩子们发现不对劲,纷纷看过来,但很快就在张正凌厉的瞪视下退开了。

  张正转回头,看向张玄的眼神变得柔和,摸摸他的头发,说:「我带你去一个你一直很想去的地方,过了这么久,也该是做一决断的时候了。」

  尾声

  牛幸福走进谢非的店铺里,谢家棺材铺重新装潢过,不再是之前yīn森晦暗的气场,虽说是做红白喜事地方,但气氛塑造得平和大方,里面有不少客人,谢非正在跟店员讲事qíng,看到他,急忙迎了上来。

  聂行风是来付钱的,顺便探望张燕桦,常运遭遇变故后,魏炎照他的提点做了报告jiāo上去,再加上常运院长的周旋,计程车司机被杀案被上面压住了,张燕桦因为被附身太久,魂魄意识几乎都被张雪山抹杀掉了,所以苏醒后jīng神状态一直很糟糕,谢非便把她接到自己家里来住,以方便照料。

  钟魁的事谢非事后听说了,特意用最后的黑檀为他做了灵位,听了聂行风的来意,他连连摆手,正色说:「你见外了,钟魁是我第一个jiāo的朋友,我道行不够,没法帮他报仇,但做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报仇?聂行风想,如果钟魁魂魄有灵,应该不会希望他们为他报仇吧?

  见聂行风脸色不好,谢非斟酌着问:「张玄还没下落吗?」

  「没有,不过张玄那个人,不管在哪里,他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聂行风这样说,除了回应谢非外,也是在安慰自己。

  在破了诛仙阵的次日早上,张玄就消失了,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张正,事后回想起来,聂行风都忍不住埋怨自己的不小心,张玄的直觉没错,虽然张正不是傅燕文伪装的,但他们却是一伙的,张正给他们提供银白和傅燕文见面的照片,无非是为了取得信任而已,只是当时各种事qíng一齐出现,导致他qíng绪烦乱,忽略了许多细节,如果他一直跟随张玄的话,张玄就不会轻易被劫持走了。

  事qíng一晃已过去了一个星期,张玄音讯皆无,张正也完全没有联系他们,聂行风不知道傅燕文打的什么主意,更担心他会直接对张玄出手,但思来想去,总觉得如果傅燕文真会那样做,那一开始就做了,不必等到现在,所以他最终的目标应该还是自己。

  利用张玄动摇他的qíng绪,然后出其不意一击而中,他想这才是傅燕文真正的目的,他不能自乱阵脚,有许多事还没弄清,他需要利用这段时间把事qíng理顺,到那时傅燕文可能就会忍不住主动现身了。

  「张燕桦好些了吗?」他把话题岔开了。

  「还是老样子,总喜欢一个人发呆,院长这几天都有来看她,说她好不了了,不过这对她来说其实是好事,我也不希望她想起从前那些事,反正她现在除了喜欢发呆外其他都正常,做起事来比我都麻利……」

  说到这里,隔壁房间传来张燕桦的叫声,谢非顾不得再跟聂行风聊天,急忙跑了进去,聂行风跟在后面,见院长也在房里,张燕桦坐在椅子上,双手神经质地摆弄着衣角,看到聂行风,她立刻跑到谢非身边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又往他身后躲,像是很怕自己。

  「以前的人她几乎都不记得了,」见聂行风面露疑惑,院长解释道:「不过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大概就能复原了。」

  「就是怕见生人,害得我现在哪儿都去不了。」

  说到这里,谢非露出个很想掩藏但根本藏不住的笑容,张燕桦看他的眼伸里充满了依赖,这让聂行风感觉他这话与其说是抱怨,倒不如说是享受其中,如采他喜欢的是张燕桦这个人的话,那么不管张燕桦变成什么样子,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经历了无数风波,这种平凡而相依的生活才该是最圆满的。

  聂行风告辞离开谢家,院长跟他一起出来,隔着面纱,聂行风看不到他的表qíng,但感觉得出他此刻心qíng很好。

  「钟院长,你不是钟家的家主吧?」他问。

  「不是,」两人沿着道路缓步前行,院长说:「我们钟家每一代家主的名讳都是静棠,但我只承袭了名讳,却没有家主之实,所以当钟家的yīn灵在常运肆无忌惮地出现时,我没有能力约束它们。」

  「那附在钟魁身上的那具骨架才是钟家前一任家主?」

  「是的,那个可怜的孩子……」

  说到钟魁,院长的眼中蒙起一层yīn霾,叹了口气,「是我亲手接过了他的襁褓,看着他长大,又看着他死亡,如果这是命运,那命运之神对他也未免太过于残忍。」

  这是一个聂行风无法回应的问题,对于钟魁的死亡,他无法不介怀,也曾试着用各种办法通灵寻人,但都失败了,最后连马灵枢也放弃了,有句话叫做无力回天,却不知那执掌犀刃的人是否就代表了上天?

  「你其实更想知道为什么钟家会设在法阵的地界里吧?」

  询问打断了聂行风的伤感,他稳住qíng绪点了点头,就听院长说:「这个秘密原本是钟家家主jiāo替时相传告知的,但因为前一任家主摔死,所以秘密就此终结了,我只听过传说,据说当年八荒渐趋稳定,五帝封神入瞑,法阵其实是为神祗镇位所设,神树也是当年五帝留下的,我们就以神树为根本,世世代代守护着这片家园,所以钟家子孙百年归老,都需留下一块尸骨在阵中,除了吸收阵中灵气授福子孙外,也是为了侍奉神明。」

  说到这里,院长看看聂行风,「换言之,我们其实就是守墓人,只是这块墓是活墓,也许哪一天天地动乱,五帝再现,侍奉他们的钟家子孙便派上了用场,但真相究竟如何,我没有亲耳听到,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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