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二少你还会做饭啊,而且还做得不错。」
对面传来说话声,钟魁抬头看去,竟然是乔,他身边坐着魏正义,自从两人关系和睦后,他们就经常在国内跟意大利之间来回飞,再加上魏正义的工作关系,他们已经很久没来了,聂睿庭更是整天围着颜开转,很少出现,听说是聂睿庭主厨,钟魁很惊讶。
「做几个小菜而已,当年为了追女生,我也是苦下功夫的,这招最讨她们欢心。」
吃着饭,聂睿庭还不忘自赞一下,又很绅士地帮大家倒酒,钟魁探头看了一圈,没找到颜开,他有些泄气,颜开的出身跟这些人都不同,他还期待颜开能看到自己呢。
「最讨女人欢心的方法是直接上钱,」汉堡说完,又追加:「啊不,这招对男人也管用,比如我们的张人类。」
几道眼刀飞过去,发现自己说溜嘴了,汉堡急忙飞开,乔拍拍聂行风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师父,他吉人自有天相,今天难得大家凑一起,来,吃饭吃饭。」
听着他们的对话,再看聂行风的脸色,钟魁猜到了前因后果——张玄可能出事了,否则以他的个xing,不会一整天都不在神龛前出现,银白也不在,再联想银墨说的那番话,钟魁觉得事qíng有点糟糕。
不过还好这些平时不出现的朋友约了一起来拜访,让家里不至于太冷清,娃娃跟豆豆也来了,两个小不点已经吃完了饭,相互靠在一起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玩玩具一边说话,钟魁发现自己就是被他们的叽喳声吵醒的,但对话内容由于声音太小,他只能听个大概。
「那个镜子好像是玄玄给我的,我早就忘记了,还是小鹰帮我找出来的,我就用镜子这样照这样照,就把那些像我的坏人都照没了,豆豆你没看到,很可怕的,但我不怕,我是大人了!」
娃娃在拍胸脯,然后豆豆玩着小汽车稚声稚气地问:「那小鹰呢,小鹰又是谁?」
「小鹰是我的好朋友,是比汉堡要小一号的鹰,可是它不见了,玄玄不见了后它也不见了,唉……」
「娃娃哥哥,我也想养一只唉。」
「嗯嗯,我让我爸爸给你买,我爸爸最疼我啦!」
「我爸爸也最疼我的,」豆豆说完,看到乔不悦的眼神投过来,他立刻摇头,「爹地也很疼我的,爹地最好啦。」
「那豆豆,下次我带你去常运吧,里面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有骨头有贞子还有钟钟学长。」
「什么是贞子啊?」
「玄玄说是很喜欢爬的女人,我也有遇到过了,不过我不怕她,我有帮院长保护小伙伴们。」
「唉,哥哥好厉害!」
两个小鬼凑在一起又是打手势又是叽叽咕咕,看起来说得很闹,但大人们多半都没听懂,乔转头问聂睿庭:「他们在说什么?」
「好久没见,随便聊开心吧。」
「聊归聊,可别把我家豆豆带傻了。」
「乔先生,您除了喜欢抢钱抢军火外还喜欢抢别人的台词吗?」
在舌战方面聂睿庭寸土不让,被挤兑,乔挑挑眉,正要反驳,聂行风抬手打断了他们,说:「娃娃跟豆豆很久没来,就让他们在这里多待几天吧。」
乔跟聂睿庭对望一眼,他们特意把孩子带来,就是因为听说了张玄出事,想用小孩来安慰聂行风的,聂行风这样说,就代表他们的战略成功了,两人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
「董事长一定是因为张玄失踪导致判断能力下降了。」钟魁在对面看着大家的互动,他叹了口气,「我不在张玄不在银白也不在,谁来看孩子?」
晚饭后大家陆续告辞,两个小孩被银墨带上了楼,汉堡非常有眼色地主动收拾家务,聂行风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资料,见不是报纸,钟魁再次认定比起张玄来,聂行风现在的状况更令人堪忧。
门铃声响了起来,钟魁看看挂钟,时间已经很晚了,谁会在这时候来拜访?
聂行风却像是知道来客是谁似的,走过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个一身西装的男人,看到他,钟魁忘了抱牌位,导致灵体飘飘悠悠升到了天花板上,好半天才又弹回来,他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努力稳住身形往对面飘,嘴里叫道:「马先生,马先生好,我在这里,你能看到我吗?」
由于无法掌握平衡,钟魁的速度过快,直接撞到了马灵枢的身上,再穿过他的身体飘去了对面,还好他临时刹住,避免了冲出家门的危险。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马灵枢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钟魁急忙冲他招手,再叫:「马先生,是我,我是钟魁!」
马灵枢没说话,眼神落在他身上,就在钟魁以为他看到了自己时,他又转回了头,聂行风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附近好像有鬼。」
「不是好像,是真有鬼,我就是鬼,马先生你再仔细看一看,拜托!」
钟魁的高叫没达到效果,聂行风说:「这里如果有鬼,张玄这个天师的名号就该让位了。」
「是啊,是我多虑了。」
不是多虑,他就在眼前的!
见呼唤不起作用,钟魁只好稳住平衡飘过去,就见马灵枢随聂行风来到神龛前,先是给祖师爷上了香,又转头看他的牌位,良久,叹了口气。
「张玄还是没消息?」
「马先生你为什么要看着我的牌位问张玄?这会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好低。」
吐槽归吐槽,钟魁还是很开心看到马灵枢特意登门来看自己,趴在神龛上歪头看马灵枢,发现他比平时憔悴,一些小细节可能其他人注意不到,但他看得出马灵枢没有特别保养,嘴唇有些gān燥,像是上火导致的,眼睛里也有血丝,这不该是每天睡足美容觉的人该有的特征。
「出了什么事?马先生你的生意出问题了吗?钱财是身外物,你不要跟张玄那样把钱看得太重,就算你今后一文不名,我还是会在你身边帮你做事的。」
钟魁一个人在旁边嘀咕完才想到比起不弃不离这个口号,他更该想想以他现在的状态怎么帮人家做事?
不知道聂行风回了什么,就听他接着问:「还是没找到办法吗?」
钟魁听不懂,跟随他的眼神看向马灵枢,想问马灵枢在找什么,导致整天熬夜,虽然不知道自己从昏迷到苏醒这段时间过了多久,但是看马灵枢的状况,应该不是一两天造成的。
「难道是发生了比公司倒闭还要糟糕的事?」明知没人听到,他还是忍不住cha话。
马灵枢冲聂行风摇摇头,拿起牌位看了看,又放下了,聂行风说:「也许你带他走比较好。」
马灵枢没说话,诧异的眼神看过来,聂行风拿起牌位递到他面前,「我想对钟魁来说,他最想留下的地方是在你身边,帮你做事。」
钟魁用力点头,冲聂行风竖大拇指,不愧是董事长,真是太了解他的想法了。
马灵枢没接,轻笑道:「你相信一个人魂魄都被打散了,他还有意识吗?」
聂行风没有回答,马灵枢又说:「如果连意识都没有了,这种形式上的东西还重要吗?它的存在只是为了减轻活着的人的伤感,而不是为了过世的人。」
「不是啊马先生,我还是有意识的。」
钟魁cha在他们两人中间qiáng调,却没人理他,聂行风向马灵枢反问:「所以马先生你是为了避开伤感,才特意将噬魂镜留在这里的吗?」
「马先生有伤感?是因为我死掉的原因吗?」
钟魁又转头看马灵枢,就见被聂行风质问,马灵枢脸上浮起微笑,然后慡快地将牌位接了过去:「看来大家传言有误,张玄的消失并没有让你太消沉。」
「这都要归功于马先生你的教诲,我相信在我不在的地方,张玄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说得不错,」马灵枢拿起放在神龛上的噬魂镜,「牌位我收下了,这个我也拿走。」
「拿走什么?」
钟魁刚问完就觉眼前一黑,周围又陷入了黑暗中,马灵枢用黑布将噬魂镜包好放进口袋,跟聂行风告辞离开,经历了几次,钟魁有点明白他周围变黑的原因了——难道是他的魂魄跟噬魂镜连在一起,镜子被盖上后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黑暗的感觉没有持续很久,在一番颠簸后,光亮逐渐she进来,接着整个空间亮堂起来,钟魁发现他回到了马家,马灵枢将他的牌位放在书桌上,噬魂镜摆在一边,镜子下垫着黑布,看到马灵枢伸手触摸镜面,神qíng若有所思,然后又去取黑布,钟魁急忙叫:「拜托,千万不要盖上,我不要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是不是意念顺利传达过去了,马灵枢的动作半路停了下来,盯着镜子看了半晌,说:「要怎样才能把它黏起来呢?」
「钻石胶,你的书柜右边抽屉第二格。」
钟魁说完才想到马灵枢是不会知道东西放在哪里的,以往家里的事务都由素问打理,后来换成了他,在处理这些小事方面马灵枢并不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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