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车里的温煦因为紧张失手掉了包,银色的显示屏从里面露了出来,温煦急忙伸手捡起来,显示屏上只有灰白二色的画面已经发生了变化,深灰色的斑驳几乎布满了整个屏幕,地面上趴伏着黎世翔和他妻子的尸体……
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温煦在惊恐中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花鑫已经打开了车的后门。
一瞬间,车子里空空荡荡的情形让花鑫猛地愣住。
跳跃器上的时间从2016年9月20日02:09:58跳到2016年9月20日
02:10。
温煦叫喊着:“老板!”的声音被时间轴吞没,他忽然消失在驾驶席上,远处对着黑车惊讶的花鑫,也无声无息地消失。
宽敞通亮的柏油马路上,见不到一个活物。
——
温煦一下子跌倒在自家后院的鹅卵石小径上,花鑫稳稳地站在他身后,神色阴郁地把他拉了起来,朝着入室门走:“收拾一下,去医疗所。”
“老板,我看到黎世翔夫妻的尸体了!”不知道是跳跃时间时冻的,还是看到了尸体吓的,温煦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花鑫脚步一顿,问道:“在监视器显示屏上?”
温煦瑟瑟点头:“是的,忽然出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花鑫的神色更加阴郁:“我们必须马上见到黎月夕他们,快走。带上兔子,最近几天我们回不来,找人照顾它。”
温煦连声应着。
所有的预先推测都被九十分钟内的亲眼所见打的溃不成军。杀人者真的是黎世翔夫妻、黎世翔夫妻真的死于02:10。但是,几个劫持黎世翔的人去了哪里?黎世翔夫妻几分钟前还在车里,转眼就成了死尸趴在案发现场的地上。
这他妈的怎么推测?怎么分析?
温煦在毫无头绪的状态下抓心挠肝,不仅是他,就连花鑫也不像以往那样老神在在,从回来到开车上路,他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温煦抱着兔子,满脑子都是想不通的疑问。兔子似乎察觉到两位主人超低的气压,不叫不闹老老实实地趴在温煦怀里。
——
在多方焦虑的时候,病房里却是如暖日般温暖惬意。黎月夕守在杜忠波的病床前,帮他在网上搜索关于耿纳德被杀的消息,虽然黎月夕很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杜忠波病歪歪地求了两句,他就无可奈何地拿了他的手机。
“没有,什么都没有。”黎月夕几乎翻遍网络每一个角落,很开心没有任何消息。
刚做完手术的杜忠波还很虚弱,脸上缺少血色,眉头微蹙,说道:“估计暂时被封锁了消息……再看看,有我的通缉令吗。”
“没有。”
“你看都没看……”
“没有就是没有。”
杜忠波苦笑了一下,可能是牵动了麻药劲过去的伤口,疼的他憋住气,忍耐了几秒钟的时间。黎月夕忧心忡忡地说:“你不要想那些,卢先生告诉我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那些事我听着跟科幻小说似的,你还当真?”
两个小时前,副会长告诉他们两件事。一,跳跃时间、二,为了保密,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接受监理会的保护。
当时杜忠波撇撇嘴,说:“我都这样了,你就是赶我走,我也走不了。”
黎月夕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倒是副会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提了一个问题:“我看到花鑫那次,他是跳跃过去的吗?”
副会长点点头,虽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却在心里暗暗想着——大老板为什么不要这孩子呢?
回到现实中,黎月夕所经历的事情让他很容易相信了副会长的说辞,他知道杜忠波不会相信。
“我跟你说过,我爸妈之前死过一次。”
杜忠波点点头。
“他们回来了,所以,我相信卢先生的话。”
“为什么别人都不记得,只有你记得?”
黎月夕闻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卢先生说他会告诉我原因。”
杜忠波长叹了一声:“画大饼吗?”
黎月夕嗫喏道:“至少安全了。”
安全了啊……
杜忠波艰难地笑了笑,说:“其实叔叔也会画大饼啊,问题是,不管是我还是那个姓卢的,画出的大饼再逼真也不能吃。而你呢?从警方逃到所谓的监理会,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到现在你不还是阶下囚吗?黎月夕你也为将来想想啊,不要觉得眼下安全了就能嘚瑟了,叔叔混到这个份上,可不是为了让你安全这点破事……我是希望,让你重回社会,继续自己的生活。”
黎月夕:“……”
“你看你,就说了你几句,哭什么啊……多大人了还掉眼泪……行了行了我不说行了吧?你怎么还哭呢?”
黎月夕的哭泣真的很要命,他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眼泪却哗哗的流,滴滴答答掉下来,瞬间打湿了被子一角。
杜忠波若不是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特别想用毛巾捂住少年整张脸!掩耳盗铃的作为不可取,杜忠波是明白的。看着默默哭泣的少年,杜忠波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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