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刚要出去,小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说:“我们先把那件事搞定,别的你不用管,我会保护你。”
罗建紧张地看着小七,不安的连点头都忘记了。
——
医疗所,病房。
倏然,黎月夕瞪大了眼睛,脸上一片惊愕之色。
随着花鑫冲进大厅,他和杜忠波也看到了大厅里的情况。那些烟,那些痛苦挣扎的人们,那些从天花板上洒下来的水……
黎月夕拿起手机要联系花鑫,忽然,杜忠波的大手把手机和他一并抓住了。
杜忠波的眼睛同样死死盯着笔记本屏幕,神情威严而又沉重。他低沉说:“作好记录,不要分心。”
黎月夕怔了怔,下一秒拿起方才送来的录音笔,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杜忠波捂着腹部的伤口,很吃力地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就像X光一般扫描着屏幕上的每个人。
——
混乱的三楼展厅,每个人都想着找到出口,但是几个出口都已经被闸门封死,想要打开闸门必须出去。有些人还是比较镇定的,保护着女人和年老的人,保护着孩子和体弱者。在他们的维持下,人群渐渐平息了下来。
“不要拥挤。咳咳。”一名保安一手拉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学者,一手拉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大声喊着,“不要乱。把窗口位置让出来,让孩子和老人过去。”
听见他喊声的几个人开始行动起来,寻找身边的孩子和老人,几个方才惊慌失措的人也停下了下来,捂着口鼻让出通往窗口的路。
突然,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几乎掀开屋顶,所有人都朝着她看去。在她的脚边,躺着一个男人,男人浑身抽搐,脸色铁青,徒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在人们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猛地蹬了两下腿,一动不动了。
惊叫的女人哆哆嗦嗦地蹲下去,手伸到男人的鼻子下面。这一刻,诡异的安静笼罩了整个展厅。
“啊!他死了!他死了!”女人惊恐万分地叫着,跌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随着女人的尖叫声,人群中有第二个、第三个人接连倒下,每个人都是浑身抽搐,无法呼吸。
死人了!死人了!
霎时间,仿若被冻结的展厅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恐惧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几分钟前还是风度翩翩的男士在地上像一只壁虎似地爬向窗口,穿着短裙高跟鞋的女人从后面疯跑上来,踩着男人的背扑向那敞开着的窗户,男人抓住那只踉跄的纤细脚踝,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稻草被他拉断了,女人倒了下去,男人却站了起来,踩着女人的背终于摸到了窗台。他连推带扯的把堵在前面的人弄开,脑袋伸到外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以为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朝着混乱的人群大喊:“这种烟不致命,咳咳……大家冷静!不要乱啊!”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劝告,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刺耳的警报声还在响着,有毒的烟雾缓缓地飘荡在整个大厅之内,对死亡的惊恐加上对求生的渴望,把本不明朗的情况变得更加错综复杂。每个人都在想,死在这里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活着出去?
十来个人堵在闸门上,在他们身后是三个倒在地上抽搐的人,他们并没有死,但是在清醒者的眼里就等于是死亡。堵在闸门口的人们疯狂地敲打着:“快把门打开,把门打开!”
回应他们的只有闸门冷硬的声音。
老先生弯着腰穿梭在失去理智的人群中,他每摸到一个没有反应的人就去试探鼻息,检查脉搏,然后努力将他们拖到安全地带。在他身后跟着四个三十几岁的人,他们同样咳嗽着,同样呼吸困难。
“老爷子,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咳咳”博士生小孙抓住导师的肩膀,从口袋里取出每天必备的防雾霾口罩,往导师脸上戴,“求您了,快戴上。”
“别,咳咳……”导师推开了小孙的手,“那边还有个孩子,去,快去!”
小孙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转身朝着长桌下面的孩子跑过去。他撞到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撞到,他很谨慎地将口罩藏在怀里,生怕半路上被谁抢了去。短短的一点距离,好像在沙漠中奔跑一样疲惫,当他终于抓住小姑娘的时候,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
女人抱着女儿惊恐万分,孩子窝在妈妈的怀里咳嗽着,已经哭得没了声音。小孙拿出口罩,指了指孩子——快给她戴上。
女人的眼睛睁不开,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口罩,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可藏在她身边的男人也看到了那个口罩,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
“你不能!”小孙惊愕地喊,“孩子,咳咳,给孩子!”
男人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或者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知道抢夺那个口罩。
忽然,一只脚从外面踢了过来,鞋底正踢中男人的脸,一脚就把男人踢昏了过去。
小孙惊讶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脸上绑着块布,靠近他蹲下来。
花鑫把脸上的布解开,一言不发地绑在了孩子脸上。随后,抓住小孙的衣领。
小孙被他扯了个跟头,这时,听见他说:“找绳子,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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