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渊却是不喜欢听这种话,反问道:“如果我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花鑫笑了笑:“你要你想见钱文东,随时都可以。”
穆渊和钱文东听到这话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花鑫。花鑫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不说别的,至少你俩的兄弟感情让我很欣赏。”
话及至此,花鑫带着温煦去了后厨,准备做一点简单的食物。
酒吧间里剩下钱文东和穆渊俩人。钱文东在开口前叹息了一声,仿佛把所有淤积在心里的闷气都吐了出来。穆渊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受,自家哥哥、最喜欢的女人、道德、爱情、搅合在一起成了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膀上。他明白,温煦说的都对,也明白白月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穆渊低垂着头,呐呐地说:“哥,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傻逼!”钱文东压低了声音,恨恨地骂了一句。随后扣住穆渊的肩膀把他压向吧台。俩人脑袋挨着脑袋,钱文东说起了只有他们才听见的话。
“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才是我要跟你说的话——一定要找个借口离开白月,越早越好,有多远给我离多远!”
穆渊呆愣愣的表情在脸上一览无遗。
钱文东使劲攥了一下他的手腕:“你傻啊?你想想,朱鸣海都那样了,就算他以前贩毒,现在还能怎么着他?白月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不说是因为她也不干净!”
“什么?”穆渊压着嗓音惊呼,“这不可能。”
此时,钱文东没耐心教育弟弟如何放下感情进行理性的推理,他时间不多,只能告诉弟弟应该怎么做:“你不信我没关系,但是我得让你明白一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这个火坑不只是白月,刚走那俩人也一样。你是我弟,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其他事都与我无关。”钱文东紧紧皱着眉头,死盯着穆渊的眼睛,“我有种预感,白月就是个灾星。”
穆渊忽然推开了钱文东,控诉道:“你用一句‘预感’就让我放弃喜欢了这么久的女人?”
这话说得真是……
钱文东没办法骂他糊涂,因为他真的喜欢了白月很久,真的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换位思考的话,钱文东自己也没办法因为“预感”两个字就放弃。
但是……
钱文东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乱了节奏,眼神沉沉的暗淡了下去:“我走错了路,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说到这里,顿了顿,“如果那时候,我能把心里想的都告诉他……”钱文东咬着牙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吞进了肚子。
穆渊想起一个人,被家族驱逐鄙视的人——钱毅。
“哥,到底出了什么事?”穆渊想问这个问题太久了,他一直忍着,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忍不住。
钱文东摇摇头,说:“这件事永远都不要提了。别跟我瞪眼睛,我要是想骗你有的是招儿。我大可以怂恿你去接近白月,你找到的线索越多,他们就有可能提早放我出来。但是我不能这么干!”
“为什么!?”穆渊已经完全糊涂了,憋不住心里的疑惑和气恼,大吼着问了一句。
为什么?又是为什么!我他妈的还想问为什么呢,可我能问吗?我怎么问?又能去问谁?钱文东憋着一肚子的话,使了劲捂住穆渊的嘴,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记住,从来就没有什么天堂,等着你的只有地狱。想活的像个人,就要谨慎再谨慎。”
说到这里,通往后厨的门传来动静,温煦托着盘子走了出来。钱文东深深地看了穆渊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来个三明治吧。”温煦走到摆台前,把盘子放下。上面摆着六个三明治,貌相极好。
钱文东拿起一个两口吃光,末了打量了温煦几眼,像换了个人似地笑道:“手艺不错啊。”
温煦调侃自己:“给老板做助理第一项就是要做的一手好菜,我这也是磨练出来的。”
花鑫从后厨门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听见温煦的话,笑呵呵地说:“托你的福,我胖了好几斤。”
钱文东回头瞄了花鑫一眼:“别逗了,你现在跟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也没胖多少。”说着,又拿起一个三明治塞进嘴里,吃得没心没肺的。
花鑫颇有深意地看了穆渊一眼,见他低着头郁郁不乐的样子,问道:“还没想明白呢?”
钱文东有点担心了,生怕穆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来了劲,直接把话怼回去。没想到,穆渊却抬起来,正正经经地说:“你们放心,为了我哥,我也会尽力的。”
不可否认,从接到花鑫电话到现在,钱文东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了一半。
四个人吃了点东西后,花鑫说还有要办,让温煦送钱文东回去。穆渊该干嘛就干嘛,有了消息可以联系温煦或自己都行。如果想跟钱文东通电话也可以,不过要提前预约一下。
穆渊临走前没有跟钱文东说什么,钱文东也没送他。
温煦送钱文东回“小区”的路上,给花鑫打了电话,问他到底去办什么事了。花鑫也没明说,只告诉他送回钱文东后去杜忠波家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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