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急忙凑上去。画面里的姜璐似乎在躲避着什么,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似乎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逐一推着那些门,一扇都没有推开。最后,她跑出监控的摄像范围。
这是怎么回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
忽然,姜璐又回到了走廊里。这一次,她看上去镇定很多,只是有些气喘吁吁。她谨慎地走到走廊的正中央,抬手揉了揉肩膀,猛地转回身,头微微扬起。
“她在看摄像头!”技术人员肯定地说。
花鑫没吭声,聚精会神地看着接下来的视频内容。
姜璐慢慢地走到摄像头下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短匕首来,撸起左臂的袖子,用匕首在手臂上割出了血。一下、一下、又一下……
毛骨悚然的气氛从屏幕里扩散开来,感染了每一个人。技术人员张着嘴,蹙着眉,下意识地说:“她,她在给自己放血?”
花鑫的眼睛死死盯着视频里的姜璐,一眨不眨,忽然说:“不,她在刻字。”
技术人员打了个激灵,连忙截图放大处理清晰度,很快带着血的字显露出来,那是一个时间,与监控右下角显示的时间一致。
花鑫暗想:她为什么要把时间刻在手臂上?这个时间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一定要刻下来才行。
“向后退,到她回头看摄像头。”花鑫急道。
进度条被拉向左边,姜璐从摄像范围外跑回来,到了走廊的正中央站住,猛地回身看向摄像头。
“拉近!”花鑫叫了一声。
技术人员手脚麻利,把姜璐的脸扩大。围着笔记本的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直勾勾地盯着姜璐。
放慢速度播放状态下,姜璐的脸有些古怪,但是,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嘴张张合合。
“她说话了。”花鑫验证了自己的怀疑,一把扣住技术人员的肩膀,“想办法解读唇语。”
“给我一分钟。”
一分钟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漫长,解读唇语的过程也不复杂,况且没人在乎这个过程,大家期待的是解读后的结果。当几个文字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众人睁大了眼睛——扫把星回来了。
谁回来了?
有人不解地问:“姜璐说的扫把星是谁?”
花鑫的脸色沉了沉,拿出手机给杜忠波发了消息——叫上温煦,都进来。
没多一会儿,公寓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杜忠波首当其冲走进公寓,温煦和罗建跟在后面,黎月夕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
花鑫招呼他们到跟前,指了指笔记本,说:“都看看吧。”
温煦探身侧头,正好看到屏幕上的姜璐被定格,微微一怔:“这不是蜂巢那天嘛。”
花鑫:“你确定?”
“确定。”说着,手指点在姜璐的头上,“那天出发的时候她坐我旁边,我对她这耳钉印象很深,右边是一条蛇,左边是一只鸟。”说完,抬头看向花鑫和杜忠波,“后来撤退的时候,那只小鸟的丢了。你们没留意吗?”
花鑫和杜忠波齐齐摇头,那天行动姜璐戴耳钉了?
温煦翻了个白眼,继续说:“肯定是蜂巢那天,我记得她左手臂好像受伤了,袖子上有血。”
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姜璐的左臂上,刻完字后她把袖子放下,血染透了外衣。
花鑫恢复到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状态,沉思了片刻后,说:“你们看看视频吧。”
温煦靠在花鑫的肩膀,杜忠波挤着技术人员,罗建和黎月夕抻着脖子往里看。视频开始播放,悠长的走廊,空旷无人。
看完简短的视频后,几个后来的人都在想:姜璐的话是什么意思。隐约间,都认为应该跟花鑫有关,可是这事谁都不好问,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眼巴巴地看向温煦。
这时候倒是杜忠波犯了嘀咕:“这笔记本我有印象,蜂巢那天黎月夕在我病房里用过的。我记得,当时所有的监控你都看了吧?”
黎月夕扭头看着向自己提问的杜忠波,回道:“看过了,我记得她在走廊里来回跑的事,但是当时我没留意到她还在手臂上刻了字。”
温煦帮黎月夕解释:“那时候情况很危机,月夕的注意力都在二楼展厅,没留意到姜璐也正常。”
没等众人再有什么疑问,花鑫开口道:“看下一个视频。”
技术人员不敢怠慢,立刻点开第二个视频。播放器画面一变,大家都一脸的惊讶。
画面里出现的人是已经殉职的09。
视频里的09看上去很疲惫,神色焦虑,端坐在椅子上朝着镜头伸手,画面晃动了两下,看来是他在调整角度。
09重新坐好,开口前,眉头已经皱紧——部长,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决定,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三思而行。我不是怕,是担心你没有退路。
说到这里,09顿了顿,神情上浮现出几分恼怒和焦躁——这么多年他给过你半句承诺吗?你为了他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还要把命搭进去,值得吗?我没有诋毁他的意思,身为同事,我非常敬佩他。同为男人我也没有任何立场诋毁他,因为他不是骗了你,而是压根就不接受你。你怎么就是想不通呢?你就算把命给他,他也不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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