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来的那都是犯了大案要案的人。
进来还关着的,有三分希望活着出去,但是要家里花大笔银钱打点,才能不在里头受苦。
进来就上刑的,有一分希望活着出去,但是肯定会落下终身的残疾,家里有钱都不一定能不受苦。
而进来就直接关着,好吃好喝伺候的,得了,您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因为没必要搭理你了,就等着砍头了。
所以在诏狱,最高只有三分希望出去,最低就是没有希望。
死在诏狱里的冤死鬼屈死人无数,加上诏狱常年不见阳光,里头很是阴森,空气不流通的结果,就是里头的味道太熏人!
吴有为直接扶着墙壁吐了!
结果吐了两口,发现墙壁滑溜溜的,跟摸到鲶鱼身上那层粘液似的,拿下来一看,竟然是暗红色的,这是血!
吴有为赶紧道:“快拿水来洗洗!”
“洗什么呀?”前头的老狱卒不耐烦的道:“它自己干了就掉下来了,血痂这玩意儿,里头多得是,每日扫都扫不过来。”
吴有为有点脸白了,他知道,他们说的是“血痂”,而不是“雪茄”。
这是谁的血?
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以前,只是知道诏狱的阴暗,这才进门口就被人给了个下马威。
里头什么样?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索性他进的是第“四号”的牢房。
就在门口,吴有为就看到了“四号”牢房里的情况:牢房很大,起码上百坪;有两个小窗户,通风用的;他现在是站在北方面朝南,东西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刑具。
虽然没有刑房的刑具多,但是这些刑具上,竟然还有新鲜的血液在滴答。
那股铁锈味儿,吴有为脸色更白了!
“怕了吧?”跟来的刑讯的锦衣卫道:“我劝你呀,赶紧招了吧,柏大人再怎么说,也不会为难你一个读书人。
这是柏珍的人,万通的人,早就叫柏珍给调走了,要么下药迷晕了,要么就找人诓骗出去,吃喝玩乐,只要不让他们回来北镇抚司。
“就是,锦衣卫的手段,你想象不到,可以把你整的不像个人,但是实际上,你还是个人。”其中一个哈哈大笑:“但是也能让你像个人,但是实际上你恨不得自己不是人。
另一个笑道:“里头的老鼠们又能有新鲜的血肉可以吃了。
吴有为听了知道他们是在实行心理战,吓唬他,尤其是在这血淋淋的刑具面前,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我们就是那阎罗殿上的鬼差。”还有一个一推吴有为,让他跌进了四号牢房:“你还是想清楚的为好。
这四号牢房是他们最近布置的一处小刑房,这是柏珍监管的一处诏狱,万通监管的在另一边的甬道里。
只是两个长官交恶,手下人也彼此泾渭分明,互不干涉。
所以柏珍才会让人带吴有为来这里,这样的话,可以隐瞒过回来的万通等人,实际上,万通回来的比他以为的还要晚。
吴有为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刑具,捂着鼻子道:“你们能不能换一批?
四个行刑高手愣住了:“你说啥?”
“我说,你们能不能换一批?”吴有为捂着鼻子指着那些东西皱眉:“你看,多脏啊?还有,尤其是血液这种东西,不收拾干净了,万一受刑的人有个什么毛病,传染给我咋办?
后世那个啥,不就是血液传染和上床运动传染么?
这一点,身为一个现代的直男古代的弯儿,他很是在意呀。
“这都是常用的东西,放心,保证好使!”四个人直接压着吴有为,将他外面的大厚衣服都给扯下去了,只穿着长衫,将他绑上了东墙。
东墙上呢,是有钉在墙上的挂靠,人绑上去,保证不管怎么折腾,你都离不开墙面。
绑上了之后,这些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拎鞭子的道:“兄弟们瞧好了,这第一场,鞭子我可就当仁不让了。”
“那是,那是!”其他三个道:“你先来,我们后续。”
那个拎便子的看着吴有为道:“吴侍读,你也别怨我,进来都是要打一百鞭子,皮鞭沾盐水。
“我懂,这叫杀威棒。”吴有为无辜的看着他:“我一直以为是用棒子,原来北镇抚司的诏狱里用的是鞭子啊
“不错,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再问最后一句,到底招不招?”这四个人也不想给他用刑,因为大人说了,能吓唬住最好,吓唬不住再用刑。
还得外表看不出来,不能弄死。
这太需要知道轻重了,四个人也不想接这个活儿,弄不好,上头就将罪责丢到他们头上,让他们去顶缸。
“那也得你们找到我再说。”吴有为微微一笑,在四个人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 消失了!
他进了空间!
他宁愿进入空间里,也不想在外面受刑。
那些东西一看就很疼,他才没兴趣去亲身体验呢。
所以他宁愿冒着暴露空间的危险,也要在人前消失掉。
反正等着呗,万通不会不救他的,他也相信,科举舞弊案,一直是考场大忌,而且一届科举,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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