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上朝和与大臣们议事时是每日里最无聊的时候,所以蔓尘决定在这个时候出去走走。
源擎宫离花园很近,正是午睡的时间所以花园里并没有什么人,蔓尘也乐得清静建了处干净的大石头坐下。
园里的兰花开得艳丽夺目,这是母妃最爱的花,六岁之前他经常偷偷跑来这里摘花带给母妃。因此被人殴打不说,还被父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禁足十年。而现在,因为母妃的重新得宠,淋池宫的花园从新翻新也重新种上这娇嫩的花儿。
当真是时过境迁呐!
“你是谁?”一声霸道的娇喝拉回了他的,蔓尘收回自己的神思疑惑的看向出声的那人。
赫连倾尘看着坐在花丛边的人慢慢转过头来一时忘了自己的娇纵,最近她的心情一直很不好。父皇不但把那个差点害死母妃的景贵妃放了出来而且还让她一时间还宠冠后宫,最气人的是那女人的儿子还住进了父皇的寝宫。那是她和二哥都没有的荣耀,凭什么让那个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的儿子压在她头上。
今天因为实在是气闷她才带着侍女来花园里散心,没想到却让她遇上了眼前的少年。
比他英俊比他美貌的少年她身为公主自是见过不少,可是从未有人像他这般妖艳中透着清澈的纯美。如墨的长发散漫的披在身后,青绿色的衣衫更衬得他容貌越发清秀。他就那样随意的坐在花丛中,仿佛成了这片美景的焦点,又仿佛与他身后的花海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理所当然的优雅,理所当然的轻易掳走见者的心神。
“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行礼!”赫连倾尘在宫中向来得宠,就连身边的侍女也是狐假虎威惯了。何况面前这个奇怪的少年还是从未见过身边更是一个侍从也没有,想必顶多也只是新晋的芝麻小官罢了。
对于侍女的清叱蔓尘恍若未闻,漫不经心的拢起没有束起的长发随手折了支兰花将一头泼墨似的散发绾起一个简单清丽发髻却仍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使他的姿容看起来更加妩媚。
面对他近乎无礼的忽视倾尘意外的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发作,而是用对除二哥和父皇以外的人难得温柔的声音道,“你是谁?为什么我以前在宫里从未见过你!”
蔓尘发出一声轻笑,又折了支花淡粉色的兰花漫步到痴望着自己的少女面前将手里的花枝轻插进她的发髻里,莹润修长的手移到少女娇艳的脸侧温柔的拖起让她看进自己的眸子里。
“是未曾见过还是不记得见过?”
见少女欲言又止,蔓尘又是浅笑一声。
移开自己的手退后一步,率先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微笑道,“不记得了也罢,果然是名花衬美人,这花很衬公主!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不等少女反应过来他已经行远,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倾尘下意识的轻触鬓上娇艳的花儿,细致的面容上蒙上一层少女的羞涩和略显甜蜜的笑容。他真是……很特别呢!
快到源擎宫时正好与匆匆忙忙跑出来的小太监李密打了高照面,蔓尘还没反应过来李密就慌慌张张道,“六殿下您刚才跑到哪里去了,陛下正派人找您呢!”
蔓尘歉意的一笑道,“我去花园里走了一圈,让公公费心了,我这就回去!”
李密笑道,“殿下脾气真好跟我们这般奴才都这么客气,我们做奴才的哪里谈得上费不费心,只要是主子下了令肝脑涂地也是应该的!”
“奴才也是人!”蔓尘漫不经心道,“母妃还在冷宫之时我岂不还是过得连奴才都不如,若不是奶娘和小隐哪里会有蔓尘今日。公公,蔓尘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冒昧,但日后蔓尘离宫之后还请公公对母妃和小隐多多提点!”
李密停下来认真道,“承蒙殿下看得起奴才,实话说第一眼见到殿下奴才就知道以殿下的资质绝非池中物。能为殿下做点事,也是奴才的荣幸!“
“池中物?”清澈的眼中浮起一抹淡淡的雾气依旧叫人看不透,“在这宫里,谁人不是父皇的池中物?”
“殿下须知,身居卵壳谁知凤,跡混鲸鲵孰辨龙!”
雾气渐散,醉人的眼眸依然清澈,只是在那清澈之下似有一层薄膜将其更深一层的情绪完全眼藏了起来。
“多谢李公公今日之言,蔓尘记下了!”
回到寝宫紫金色绣袍的男子整坐在书案后品茶,之前的那些议事的大臣不知何时已经离去,殿里只剩下赫连榕凛和站在一侧的二皇子赫连冰尘。
“参见父皇,二皇兄!”依旧是标准的宫廷礼,在他做来却总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妩媚。
“还不过来!”坐上的男人清叱道。
“是父皇!”目不斜视的与赫连冰尘擦身而过,蔓尘一直走到赫连榕凛的身侧才停下来。
赫连榕凛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将蔓尘拉进怀里道,“穿的这么单薄,跑到哪里去了?”
蔓尘自然看到因为父皇的动作赫连冰尘和赫连镜尘微微皱起眉心的动作,虽不晓得父皇这样做的用意但蔓尘也不介意配合。
纤细的手臂乖顺的环住赫连榕凛的脖颈,脑袋更是亲昵的贴在其胸口轻笑道,“在宫里闷得慌,儿臣去花园里坐了坐!让父皇担心,却是儿臣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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